18、十八
安婉拍拍他,又看向恒悟前輩,“前輩,謝師弟就交給我了,您去忙吧。”
“嗯。”恒悟應聲,便離開了。
雖只見過一面,卻已不算是完全的陌生人,面對她,便是不必假裝,白衍也是有些許膽量,無需偽裝謝顏,可以用自己本來的身份自如交談的。反正自己早就在她面前暴露了。
已有些弟子陸續(xù)來到主殿,白衍避著人,扯了安婉的衣袖,拽著她來到殿中偏僻的一角。
“小騙子,怎么是你!是,是掌事前輩安排的?”
“自然……不是。”安婉彎起眉眼道,“昨日時哥哥同掌事前輩建議時,我恰好在場,所以這個人選自然就落到了我頭上。”
“如果不是你,就是蒼時……你!”白衍一時有些激動。
“你這么喜歡時哥哥?”安婉轉著眼眸,探究地盯著他看。
白衍瞬間語塞。
“那你可不能如愿了。這么輕松的活計,我當然要爭取爭取啦!你不知道每月的御魔任務有多難!”安婉抱怨著。
見白衍不搭話,她轉了轉眼珠,又撇撇嘴道:“是前輩的吩咐!我雖然也想來,但畢竟是時哥哥開的口,我自是不能橫刀奪愛??蓵r哥哥是蒼溪小輩中資質最高的修士,備受前輩們的希冀,來到尋錦城后,自是要更加勤于修煉,早日破境的。不止是時哥哥,其余人均是如此。這尋錦城是其余十四城修士擠破腦袋才能擠進來的地方,眾人來此只為修行,而每月御魔,則是極好的提升修為閱歷的機會,當然,也因此危險重重,才不讓你去。而前輩剛剛所說,要分給你的雜活,雖然毫無危險,卻對增益修為沒有半分好處。”
白衍明白了安婉的意思。
“如果蒼時隨我一起,便會阻礙他修煉,他已是來尋錦城的第二年,故此時間愈發(fā)珍貴,所以……”
“所以前輩才不肯讓他親自帶你?!卑餐窠釉挼?。
如此,的確是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影響到蒼時。
幸好,來的人不是他。
白衍松了口氣,又看向安婉,疑惑道:“那你呢?小騙子,你不去勤加修煉么?”
“什么小騙子!尋錦城帶話的修士沒告訴過你嗎!是青安的小師姐!我可高你一屆,你便是這么同長輩說話的?”安婉指指點點地戳著他糾正道。
白衍皺著眉,猶豫很久,還是沒叫出口,只道:“安姑娘?!?br />
“……”
安婉狠狠瞪了他一眼,還欲說些什么,才一張嘴,卻忽然僵住,悻悻閉嘴不說,又迅速扯著白衍的胳膊往白衍身后躲。
這個一套動作十分熟悉。
白衍望過去,果然,安婉視線的盡頭處,她的師姐安鈴正站在那里,距他們二人不到十幾步的距離。
同上次一樣,安鈴依舊是一臉不屑,一副苦大仇深的冰塊臉模樣,正冷冷望著他們。
只是這一次,她淺淺盯了他們幾秒鐘,先開了口。
“旁門左道,沆瀣一氣,真是無可救藥!”
她如此說完,似乎懶得再搭理他們,便冷哼一聲,拂袖離開了。
這人,態(tài)度比云頌還要惡劣些。
白衍知曉自己與云頌有仇,云頌如此倒是不意外。
只是這安鈴屬實奇怪。
若說原因,只可能是……
他轉頭,看向安婉。
待安鈴走后,安婉才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去看上一眼。
待她走遠,安婉一口氣終于放下,神態(tài)也隨意了許多。
她也注意到白衍的視線,尷尬笑了聲,打著圓場道:“我?guī)熃闼?,并非是對你有什么不滿,她是在說我呢。我?guī)熃闼@張嘴總是過分,只比我大三歲,可為人卻極其迂腐,總是說教我,要我恪守門規(guī),要我潛心修煉,少動些歪心思,可我就是愛玩些,總是不聽她的話,所以她常如此罵我,說我不學無術,無可救藥之類的?!?br />
“雖是關心,卻也不該如此過分?!卑籽苷f著公道話。
“沒有沒有!”安婉連忙擺擺手解釋道,“師姐是個好人,且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罵人,或是擺臉色的!只是,是我惹了師姐,與她結了怨,才會如此……”
她的語氣低沉,有明顯的自責。
“你……騙了她?”白衍思索著說。
“怎么可能!那可是我?guī)熃?!”安婉瞪了他一眼,小聲道:“前輩讓我來帶你,其實也是對我不放心。畢竟,我也是靠歪門邪道才進的尋錦城。整個尋錦城中,怕是就你我二人,如此不用心修煉?!?br />
“什么意思?”白衍問。
“青安城的名額,是每年弟子們實打實爭出來的,若論實力,我必是打不過師姐,只好用了些旁門左道取勝,拿到了去年前來尋錦城的名額。也自然,得罪了師姐。”安婉說起這件事,語氣又是明顯的低落,似乎話中有話。
白衍想了想,問:“靈契?”
“噓!小聲些!”安婉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他猜對了。
“那,也并非旁門左道吧。此物是天生,你也不是故意?!卑籽馨参康?。
安婉只搖搖頭:“但我的確搶了屬于師姐的名額。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