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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冉良立馬抬頭。
姚映疏和譚承燁站在欄桿后,低頭對(duì)他輕輕頷首。
冉良心中感激,點(diǎn)了下頭,示意他們安心。
婦人陡然跪在男人身邊,抱著他聲嘶力竭地吼,“我什么也不要,就要我男人活著!”
“你們這些天殺的害了我男人,我要你們付出代價(jià)!”
本來動(dòng)搖的看客聽完她聲淚俱下的哭訴,當(dāng)即改變態(tài)度,應(yīng)和道:“好端端吃個(gè)飯,人就這么沒了,也是可憐。”
“這婦人胡攪蠻纏不讓報(bào)官,我還以為這其中有什么貓膩,沒想到她待丈夫如此癡心,也是個(gè)癡情人。”
“是啊,可憐啊?!?br />
眼見下方為婦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多,姚映疏有些站不住了,松開譚承燁的手就要往下走,誰料就在這時(shí),酒樓門口驟然響起一道聲音。
“你這婦人,也忒惡毒?!?br />
這道聲音音量并不低,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朝門口望去。
譚承燁瞬間皺起眉,厭惡又不悅,“他怎么來了?”
姚映疏也擰起眉,看著那道身影走進(jìn)酒樓。
他今日似是精心打理過,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用紅繩豎起,身穿月白色斜襟大袖繡云紋錦袍,腰間豎著同色腰封,上繡折枝蘭花,下墜玉佩與香囊,兩條穗子隨著走動(dòng)相撞。
手里握著一把扇子,像模像樣地在胸前扇動(dòng),身后跟了好幾名小廝,氣派十足,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
譚承燁垮下臉,“被我說中了,陳知州還真關(guān)不了這小子多久?!?br />
姚映疏抬手在他額上輕敲一下,不輕不重道:“沒大沒小,你比他還小,一口一個(gè)這小子的,一點(diǎn)也不像話?!?br />
譚承燁不服氣,“宗祺禹又不值得我尊敬,我干嘛要對(duì)他恭恭敬敬的?”
姚映疏:“他現(xiàn)在并未做出格的事,咱們背后議論若是被他所聞,那就是咱們落了下乘。下回若是厭惡哪個(gè)人,單獨(dú)說給我和你談大哥聽就是,別在外面說?!?br />
譚承燁心里舒坦了,“好?!?br />
回去他就說一籮筐宗祺禹的壞話。
叮囑過譚承燁,姚映疏斂眉望著下方的宗祺禹,眉心微微一動(dòng)。
他是來做什么的?
見到宗祺禹的第一瞬間,冉良心里也浮現(xiàn)起這個(gè)念頭。
楚娘子光是聽和看也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里一慌,面上也多少帶了些慌意,緊緊抓著自家丈夫的衣袖,一刻也不敢松。
冉良反手拍她手背以示安撫,輕輕捉開妻子的手,往前迎了兩步,躬身笑道:“宗少爺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br />
宗祺禹瞥他,莫名覺得眼熟,不過此人對(duì)他而言并不重要,也不管眼不眼熟,淡淡嗯一聲。
冉良起身,指著那婦人道:“不知宗少爺方才的話是何意?這婦人為何歹毒?”
宗祺禹視線隨之轉(zhuǎn)過去,氣憤不已,義憤填膺道:“栽贓陷害,豈非毒婦?”
“栽贓陷害?”
“這公子的意思是,那婦人是在作假?”
婦人當(dāng)即怒了,抹去臉上淚水,指著宗祺禹氣得發(fā)抖,“你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憑什么說我作假?”
另一只手拽住衣袖,將平整的布料攥得起皺。
宗祺禹目光在那上面停留一瞬,快速轉(zhuǎn)開,哼了一聲,“當(dāng)然是我親眼看見的?!?br />
他往后對(duì)小廝使了個(gè)眼色,小廝當(dāng)即上前,朗聲道:“方才我家少爺與這婦人在街上相撞,少爺本想給她一些賠償,誰料到這婦人神色慌張,匆忙離開。她走之后地上遺留一物,正是這婦人口中的斷腸草!”
小廝眸色一厲,指向婦人,沉聲喝道:“正巧我識(shí)得此物,急忙將之稟告少爺,少爺怕她生事,一路帶著我們尋來,不想一來就撞見這婦人撒潑打諢,蠻不講理冤枉這位掌柜?!?br />
“他的意思是,這斷腸草是婦人自己帶來的?”
“自導(dǎo)自演了這么一出好戲,她究竟想做什么?”
“還看不出來啊,這是瞧冉家酒樓生意好眼熱,訛錢來了?!?br />
周遭人的議論聲令婦人神色慌張,立即大聲反駁,“你胡說!我從來就沒碰見過你,更沒藏什么斷腸草?!?br />
她又哭起來,指著宗祺禹和冉良控訴,“你們指定是一伙的!害死我男人還不夠,現(xiàn)在還想把我冤枉死!這世上怎么會(huì)有這么惡毒的人,這是存了心要把我們夫妻害死啊。”
世人大多同情弱者,婦人一哭,有幾個(gè)意志不堅(jiān)定的食客動(dòng)搖,遲疑道:“這公子空口無憑,也沒個(gè)證據(jù),如何證明他方才所說是事實(shí)?”
“你們也聽見,這公子和掌柜的可是相熟的,若是胡編亂造替掌柜的解圍也不無可能。”
婦人一聽哭得更起勁了,拍著大腿嚎,“還有沒有王法了!草菅人命不說,還倒打一耙,這是要逼我去死?。 ?br />
宗祺禹冷著臉,“你身上有沒有斷腸草,搜搜不就知道了?”
他一抬下巴吩咐,“去。”
幾名小廝當(dāng)即朝婦人走去。
婦人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