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失敗了，蘇菲和這個孩子的命運(yùn)不會變得更差；而如果我成功了，那么我就能夠給她們母女創(chuàng)造更好的命運(yùn)……”

  留在奧地利，守候在她們的身邊，縱使一切都見不得光，但對她們來說到底是不是更差？

  艾格妮絲也判斷不出其中的利弊——或者說，這根本就沒有答案。

  但艾格妮絲知道，從一開始，就只會有這一種選擇。

  和艾格隆同床共枕了那么久，她自然也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

  她知道，雖然陛下很多情，對身邊人也很好，但在同時他又極端的自私，他最熱愛的還是那個原本屬于他的皇位，其他人無論分量再怎么重，但是在天平上和“皇位”分列兩端的時候，他都永遠(yuǎn)只可能做出唯一的那個選擇，連最愛的初戀都可以棄之不顧。

  這就是陛下，又有什么辦法呢？

  艾格妮絲可憐起了蘇菲母女的遭遇，但是很快卻又可憐起了自己。

  “我原以為是只是輸給了特蕾莎皇后而已，沒想到在和您剛見面時就已經(jīng)輸了兩次，而且都是我完全贏不了的人……”她既像是調(diào)侃又像是抱怨，“即使如此您也不肯放過我，陛下，您為我安排的命運(yùn)還真是殘酷呢?！?br />
  “對不起，艾格妮絲……”艾格隆只能道歉，“但我其實……其實也很喜歡你，真的很喜歡，否則我也不會想盡辦法讓你留在我的身邊了，我并不是對每個人都這樣的。”

  “我當(dāng)然相信您，陛下。”雖然在現(xiàn)在的語境下，艾格隆的表白著實有些蒼白無力，但艾格妮絲也沒有吐槽或者爭辯，“其實我也喜歡您，甚至還遠(yuǎn)遠(yuǎn)高過您喜歡我的程度，所以縱使抱怨兩句，我對如今的自己卻也沒有那么多不滿，您不用在意這種小小的感慨，只要您不拋下我，我會一直陪伴在您身邊的?！?br />
  被艾格妮絲反過來安慰，艾格隆突然感覺臉上有些火辣辣的，他訕訕地拉住艾格妮絲的手，兩個人一起靜靜地欣賞著不遠(yuǎn)處的樹蔭和芳草，體味著撲面而來的暖風(fēng)，誰也沒有再說話。

  又過了許久之后，艾格妮絲似乎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鎮(zhèn)靜，于是她又重新開口了。

  “好啦，現(xiàn)在讓我們轉(zhuǎn)回話題吧……所以，陛下，您對瑪麗亞殿下如此縱容，就是因為她是蘇菲殿下的孿生妹妹，您在心里把她當(dāng)成了影子或者替身，想要在她那里找回往昔的甜蜜回憶……對嗎？”

  “雖然稍微有些出入，但基本上確實如此。”艾格隆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下我倒是能夠理解了！”艾格妮絲長舒了一口氣，“我一直在想，如此英明又絕情的陛下，怎么會被驕橫跋扈的瑪麗亞殿下迷得如此七葷八素，以至于輕重不分甚至容許她冒犯皇后陛下了——原來，這一切的因果，在好幾年前就已經(jīng)種下了啊?！?br />
  她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原來特蕾莎皇后和蘇菲王妃之間還有過這么深的糾葛——瑪麗亞公主甚至只是這一場糾葛的延伸線而已。

  當(dāng)然，她這時候還不知道蘇菲曾經(jīng)打算撮合瑪麗亞，于是她只是認(rèn)為瑪麗亞對特蕾莎的敵意，只是來自于姐姐的“遭遇”，所以故意去折特蕾莎的面子泄憤。

  “瑪麗亞的所作所為，確實很不合適，不過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受到過教訓(xùn)了，我想今后她會有所收斂的——”艾格隆苦笑著回答，“雖然現(xiàn)在傳言很多，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風(fēng)波會漸漸平息，很快人們就不會再去注視她了，畢竟社交場上總會有層出不窮的明星?！?br />
  對于艾格隆的話，艾格妮絲卻只是將信將疑，在她看來，瑪麗亞殿下一看就是心胸狹窄的刻薄之人，她怎么可能因為受到點(diǎn)教訓(xùn)就偃旗息鼓？只怕還會更加懷恨在心，以后更加想盡辦法報復(fù)而已。

  不過，眼下沒有證據(jù)，她也沒辦法再去指責(zé)。

  “那么陛下，縱使瑪麗亞殿下從此安分守己，那么您又怎么不體諒一下特蕾莎皇后的想法呢？”于是，她再換了個角度，問了艾格隆另外一個問題，“無論您之前有何種糾葛，您現(xiàn)在的妻子都是特蕾莎皇后，她是帝國的皇后也是我們的主母，她也有她的尊嚴(yán)和堅持，既然她這么討厭瑪麗亞殿下，您難道不能照顧她的想法嗎？畢竟，一直以來她已經(jīng)對您做出了太多讓步了……以我看來，她向您提出一點(diǎn)要求也不算過分吧？”

  這倒是問到了艾格隆的痛點(diǎn)上。

  瑪麗亞和特蕾莎如此水火不容，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而且一開始因為瑪麗亞主動出擊，造成了難以收拾的局面，甚至還差點(diǎn)鬧出天大的亂子來，如今他就算想要盡量補(bǔ)救，也只能如履薄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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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說到底，特蕾莎對瑪麗亞的敵意，其實也是來自于對蘇菲的恐懼感，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認(rèn)而已。

  “唉……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我相信，只要讓她們兩個盡量少接觸，事情是可以解決的?！背聊讨螅衤∽罱K還是如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是說，您一定要重溫舊夢，哪怕只是半個舊夢，對嗎？”艾格妮絲注視著艾格隆，然后透過艾格隆的只言片語，直抵了他的內(nèi)心深處。

  艾格隆沒有回答，但這其實已經(jīng)是半個回答了。

  艾格妮絲也沒有再追問，更沒有指責(zé)他，她只是低著頭，片刻之后才重新開口。

  “好吧，您是陛下，我是臣仆，您想要做什么我都無法去阻止，所以我不會再指責(zé)您什么，我就當(dāng)剛才什么都沒有問吧……但是，我也請您能夠?qū)ξ矣猩栽S的尊重，讓我能夠在這件事上按我的心意行事。”

  “你的什么心意？”艾格隆連忙追問。

  “我絕不會做任何對特蕾莎皇后不利的事情，而且，假如，我是說假如，以后我發(fā)現(xiàn)有誰對皇后陛下不利的話，我也會站在皇后陛下一邊……不是為了名利或者金錢，而是為了我自己心中的一點(diǎn)正義感，也是為了彌補(bǔ)我心中對她的愧疚……陛下，我請您允許我這么做，當(dāng)然即使您不允許，我也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