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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再這樣丟人下去了，不然不光不能完成自己和爺爺?shù)男脑?，自己也將喪失最好的機(jī)會，甚至以后都無顏再面對伯爵。

  一想到這里，瓦朗蒂娜重新鼓起了勇氣，然后倔強(qiáng)地抬起頭來注視著近在咫尺的伯爵。

  “不……我沒事！我……我只是剛才有點，有點站不穩(wěn)而已……”

  這種可笑的逞強(qiáng)之詞，瞬間沖散了剛才的嚴(yán)肅氣氛，反而差點把埃德蒙給逗樂了。

  其實，他一點也沒有因此輕視瓦朗蒂娜，恰恰相反，他認(rèn)為瓦朗蒂娜比他原本的印象還要更加優(yōu)秀。

  畢竟，作為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哪怕事前有所準(zhǔn)備，也很難說出這么一大串通順而且邏輯清晰的詞句，可見瓦朗蒂娜從小所受的教育確實十分嚴(yán)謹(jǐn)，而且她的個人素養(yǎng)也必然是很好的，至少比他見過的其他孩子要強(qiáng)。

  不過，他對瓦朗蒂娜的看法，完全只是出于長輩對于晚輩的評價而已，并沒有摻雜任何男女方面的思想。

  “你沒必要為自己的表現(xiàn)感到自責(zé)，事實上，能夠站在我的面前，面對那些可怕的陳年舊事，已經(jīng)足以體現(xiàn)出你的勇氣了。不害怕是一種勇氣，害怕了但還是敢于面對，同樣也是一種值得贊美的勇氣，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他輕輕點頭，作為對對方的贊許。

  “那我的表現(xiàn)足夠您改變主意了嗎？”瓦朗蒂娜帶著一絲希冀問。

  “很遺憾，不能。”埃德蒙誠實地回答，“瓦朗蒂娜小姐，我所能夠承諾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無論我做什么，都只會針對他一個人，你無需擔(dān)心自己因此有什么危險。”

  “怎么可能只針對他一個人啊，他是我的父親……他如果死了，難道你認(rèn)為我能夠無動于衷嗎？”瓦朗蒂娜一聽就急了。

  “這確實是一個好問題，我無言以對。”埃德蒙嘆了口氣，“那你到時候也可以來找我報仇，用各種方式都行。說實話，本來我復(fù)仇成功了的話，也不是不能接受被你復(fù)仇殺死的結(jié)局，但是，如今我的生命屬于陛下了，既然他需要用到我，那我就不能輕易揮霍我的生命……所以，我大概會盡力抵抗的?！?br />
  “啊，所以男人的世界就是這樣的嗎？殺來殺去，你死我活？就連我也得跟著你們一起，把雙手沾滿鮮血……這一切究竟有何意義呢？伯爵先生，姑且不說我殺不了您，就算我做得到，難道殺了您我就會覺得開心嗎？不可能的，我只會因為這份罪孽而懺悔終身……與其讓仇怨世世代代傳遞下去，難道我們就不能找點更好的辦法嗎？”

  當(dāng)聽到“更好的辦法”時，埃德蒙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立即預(yù)感到了面前的小孩兒想要說什么。

  可還沒有等他開口阻止，瓦朗蒂娜就已經(jīng)挺起了她那實際上并沒有任何凸起痕跡的胸膛，然后鼓起勇氣開口了。

  “我爺爺跟您說過了，讓我長大以后嫁給您，不久前他跟我說出這一切真相之后，也曾經(jīng)問過我的意見，而我……我……”

  “瓦朗蒂娜！”埃德蒙聽不下去了，想要阻止對方。

  但瓦朗蒂娜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毅然決然地說出了自己選擇的人生，“我告訴爺爺，如果我這么做能夠化解兩家的仇怨，能夠讓您得到應(yīng)有的補(bǔ)償?shù)脑?，那我欣然接受這個命運(yùn)，甚至可以樂于成為您的夫人——是的，伯爵先生，我想要嫁給您……”

  完蛋了。

  埃德蒙頓時眼前一黑，這個荒誕的想法，居然經(jīng)由諾瓦蒂埃侯爵傳遞到了這個孩子腦中，而且看上去她還對此毫不抵觸。

  這簡直是在發(fā)瘋！

  “抱歉，我認(rèn)為這個話題最好還是不要討論了?！彼幌胍M快逃離這里，免得面對如此尷尬的話題。

  “請不要走，求您了！”眼見他想要走，瓦朗蒂娜著急了，她又一次哀求伯爵。

  因為已經(jīng)急得失去了理智，也忘記了所謂的儀態(tài)，她高舉雙手，緊緊地攀住了伯爵準(zhǔn)備去握門把手的右手，然后整個人都掛在了這只手上。

  于是，埃德蒙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此時隔著白裙，他甚至能夠感受到那劇烈的心跳......

  小主，

  可能是令人難以把持的刺激，可是對伯爵來說，這似乎比什么刀光劍影還要可怖。

  “上帝啊，我到底在犯下何等罪孽！”他忍不住失聲驚呼，觸電一般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連連后退，撞到了椅子上好不容易才沒有讓自己摔倒。

  “求您別走好嗎……聽我說完，就最后一點了！”瓦朗蒂娜急得漲紅了臉，然后哀求埃德蒙?！澳灰詾槲抑皇请S口說說，更不要懷疑我的決心，這不是什么童言，而是我深思熟慮之后做出的決定。是的，我想要成為您的夫人，而且比誰都樂于成為您的夫人，這不光是為了拯救父親的生命，也不光是為了贖罪，而是為了用幸福來融化掉您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一切不幸，我……我是做得到這些的，我只求您給我一個機(jī)會，如果到時候我有哪里做得不好讓您不滿意，您再去復(fù)仇也來得及不是嗎？”

  瓦朗蒂娜的話越說越是荒誕，但卻又可怕在無法完全當(dāng)成童言，她確實就有那樣一份決心，也有那樣的執(zhí)拗和認(rèn)真。

  但她越是認(rèn)真，埃德蒙就越是覺得頭皮發(fā)麻，甚至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裂開了。

  我究竟是在做什么？我會不會因此墜入地獄？或者說其實我早就墜入地獄里了？他耳畔在嗡嗡作響，以至于都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這個一臉認(rèn)真說要成為自己夫人的孩子了。

  “別這樣，瓦朗蒂娜。”最后，他只能嘆了口氣?！斑@樣不行的。”

  “為什么？”瓦朗蒂娜反問，“是我不好看嗎？我可以學(xué)習(xí)怎樣裝扮自己的！我知道我沒有愛麗絲夫人那么好看，但我是可以學(xué)的……不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