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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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jīng)見過了一次蘇爾特元帥,埃德蒙的心態(tài)自然也鍛煉了不少,塔列朗的名號雖然會帶來壓力,但是他也不會有任何畏懼。他只是不清楚,到底應(yīng)該如何面對這位縱橫捭闔、反復(fù)橫跳幾十年的老狐貍。
元帥很威嚴(yán),但也有著軍人的直來直去,哪怕野心勃勃,但鋒芒畢露的他絕對不屑于在自己這個小人物面前耍什么手腕;但塔列朗就不一樣了,那可是出了名的老狐貍,他根本吃不準(zhǔn)自己哪句話就會觸怒對方,到時候被親王記恨是小,壞了陛下的謀劃他可就承擔(dān)不起責(zé)任了。
正因為有這種顧慮,所以他決定向侯爵求計,“先生,那您認為,我應(yīng)該以何種態(tài)度面對親王為好?”
一看到埃德蒙此刻的表情,老于世故的侯爵就立刻明白了他的糾結(jié),于是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別擔(dān)心,您既然是陛下的代理人,那么無論如何,他都會給您幾分尊重,您也無需在他面前卑躬屈膝,按照您平常的處事方式去面對就好了——至于其他的,都交給我來處理吧,我們認識幾十年了,雖然并不算朋友,但是在他面前我總是拿得出幾分面子的。”
接著,他又冷笑了一聲,“另外,別忘了,如今他也是一個下野多年的遺賢罷了,我們急他也同樣很急!波旁王家永遠忘不了他過去的所作所為,他要找別的出路,也沒有多少選擇?!?br />
侯爵此言一出,埃德蒙頓時松了一口氣,確實,兩方都有迫切尋求幫助的需要,就算談崩了,至少也不會撕破臉太難看。
雖說他并沒有什么從政經(jīng)驗,但只要有侯爵在身邊幫襯,那也不至于在塔列朗面前出丑露乖。
于是他馬上充滿了信心,然后和侯爵一起約定了日子。
談好了這一切之后,侯爵向埃德蒙告辭,埃德蒙欣然為他送行,同時順手拿出了懷表看了看時間。
相比于之前用的懷表,這一次他的懷表里的內(nèi)壁多了一張小小的畫像——那是愛米麗夫人送給他的,上面有自己母女兩個人的肖像。
在兩個人成就好事之后,雖然彼此之間并沒有陷入什么熱戀當(dāng)中,但是關(guān)系自然也變得非常親近,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同時為了讓埃德蒙開心,愛米麗刻意地施展了各種小手段來討好伯爵。
不得不說,她這種柔情蜜意,還真的很有效,在黑牢當(dāng)中呆了十幾年的埃德蒙,極度渴求家人之間的溫暖,哪怕心里明白愛米麗恐怕有刻意為之的成分,但是仍舊非常享受這種待遇。
雖然因為梅爾塞苔絲的緣故他無法愛上愛米麗,但是在內(nèi)心深處,他已經(jīng)把對方當(dāng)成自己的家人之一了。
這段時間里,埃德蒙-唐泰斯前往舊唐格拉爾府邸看望愛米麗母女的次數(shù)明顯增多,三個人在不知不覺當(dāng)中也居然像真正的家人一樣生活——總之,這也許是埃德蒙在蒙冤入獄之后,最幸福、最平靜的一段日子。
正因為如此,看到內(nèi)壁當(dāng)中的母女肖像時,埃德蒙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心里則在盤算過陣子再過去看看她們。
而侯爵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伯爵此刻的幸福神情,接著他的目光順勢落到了懷表上。
“唐格拉爾夫人?”
接著,他的眼睛瞪圓了,然后驚訝地脫口而出。
埃德蒙被這聲驚呼給驚醒了,他連忙收起了懷表,然后心里則在懊惱自己的失誤。
按理說來自己不應(yīng)該在外人面前展露“家人”的肖像的,只是因為侯爵是同黨,所以下意識地卸去了戒備,以后可要引以為戒。
“那是唐格拉爾夫人吧?”侯爵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腳步,然后向埃德蒙追問。
眼見侯爵如此認真的表情,埃德蒙也知道自己搪塞不過去了,于是略帶尷尬地點了點頭?!皼]錯,就是她。唐格拉爾銀行倒閉之后,我買下了他的宅邸,而當(dāng)時我看她們母女可憐,所以允許她們繼續(xù)在那里居住,為了向我表示感謝,這肖像是她送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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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蒙的話不盡不實,只是大略地描述了經(jīng)過,隱去了自己和博旺的所作所為,而侯爵也并不像追問這方面的事情,相反,他陷入到了沉思當(dāng)中,眼神有些閃爍。
侯爵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政壇,但是他畢竟是貴族出身,大革命之前還曾經(jīng)混跡過宮廷,所以對各種風(fēng)流陣仗絕不陌生,而懷表肖像所代表的意義,以及埃德蒙剛才看這副肖像所露出的表情,都向他揭示了一個事實。
按理說來,出于上流社會的禮節(jié),他不應(yīng)該再繼續(xù)刨根問底,他原本也沒什么興趣追問別人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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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愛米麗夫人對諾瓦蒂埃侯爵來說,卻有著特殊的意義——她曾經(jīng)是他兒子的情婦。
“伯爵,您真的同唐格拉爾夫人……關(guān)系親密嗎?”諾瓦蒂埃侯爵顫聲問。
埃德蒙注意到了侯爵的臉色有點難看。
他以為侯爵是擔(dān)心他玩物喪志,沉溺在溫柔鄉(xiāng)當(dāng)中耽誤了大事,所以略微有些羞慚地點了點頭,“是的,先生,我和她現(xiàn)在經(jīng)常在一起?!?br />
諾瓦蒂埃侯爵只覺得腦子一陣抽痛。
他倒不是真的在意侯爵做了這種事,畢竟誰沒有點風(fēng)流韻事呢?
只是,伯爵原本同自己兒子是仇敵,卻沒想到現(xiàn)在卻又因為這種事扯上了關(guān)系,真是因果糾纏。
那么該不該跟伯爵吐露出過去的真相呢?或者說,伯爵早已經(jīng)從夫人那里得知了過去的真相,這也是他的某種報復(fù)呢?
諾瓦蒂埃侯爵原本精明的頭腦,此時被這個意外攪得有些煩亂。
“先生?”看到侯爵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