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災(zāi)難
”
“這么說來,你這次去瑞士,又是跟著她一起見萊希施泰特公爵了?”父親不置可否,反而再問。
“是的?!卑衲萁z點了點頭,“更多的,您就別再多問了……我不想再給姐姐添麻煩?!?br />
她也生怕父親逼問那個村子的具體位置,然后告密給王家,所以干脆就擺明了態(tài)度。
看到女兒如此堅決,公爵也不再繼續(xù)追問了,而是又沉思了起來。
許久之后,他的一聲長嘆,打碎了這份寂靜,“哎……你姐姐看著聰明,卻執(zhí)拗得像個傻瓜,當(dāng)初我苦口婆心勸她不要嫁過去,可是她卻不聽!結(jié)果給我們帶來了多少麻煩……把你也拖下了水!我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氣憤難平,所以我這兩年一直都沒有和她來往,她一定心里也對我憤恨不平吧?!?br />
“怎么會呢?姐姐心里一直都對違抗了您的意志滿懷歉疚,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忘卻您的養(yǎng)育之恩的?!卑衲萁z連忙勸說?!捌鋵嵨乙矊@樁婚事有些微詞,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呢?既然這是姐姐的決定,那我只能支持并且祝福。從現(xiàn)狀來看,她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幸福?她哪里幸福了?埃德加只是個花架子,看著光鮮,其實只是一個浪蕩子!浪蕩也就罷了,他還沒有志氣,整天只想著玩樂!”一提到女婿,公爵頓時又來氣了,“你看看,就算他們結(jié)婚之后,情況有什么好轉(zhuǎn)嗎?那個家伙還是時不時跑出去吃喝玩樂,搞不好還和往日的那些情人藕斷絲連呢?!天知道愛麗絲以后要忍氣吞聲多久!”
艾格妮絲默然無語,她心里清楚,父親所言其實是對的,哪怕她心里偏向姐姐,也不想為埃德加辯解。
“可是那又如何呢?這一切木已成舟,我們只能接受現(xiàn)實不是嗎?如果埃德加真的有什么對不起姐姐的地方,我會給他教訓(xùn)的?!庇谑?,她鼓起勇氣又勸慰父親,“埃德加怎樣不提了,至少他們的孩子是姐姐在照看,一定會大有前途的——您真應(yīng)該去看看,夏露太可愛了!作為外公,就算您還對過去的事情心懷不滿,但夏露總是無辜的,她是您的外孫女兒??!無論如何,您也應(yīng)該表示一下慈愛吧……”
“呵……以后再說吧,現(xiàn)在我可不敢招惹上他們一家,平白惹得別人懷疑?!惫魮u了搖頭,否決了女兒的提議,“照我看,埃德加既然承擔(dān)不起丈夫的責(zé)任,那愛麗絲也沒必要為他全心全意,如果她和萊希施泰特公爵成為親密的朋友甚至更進(jìn)一步的話,那倒不失為一種補(bǔ)償……”
父親口中說出這樣的話,著實讓她如遭雷擊。
因為她完全聽得懂其中的暗示。
“……您,您在說什么?”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父親,完全沒想到居然從父親口中說出這種話來。
“這不是你剛才說得嗎?他們兩個相談甚歡,而且萊希施泰特公爵親口說他們是朋友,作為一個浪蕩子,這種話代表什么意思難道不是很明顯嗎?愛麗絲確實很漂亮,這也非常正常吧——”公爵一臉平靜地回答。
“您……您怎么能這么想呢?!”艾格妮絲氣得雙眼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她沒想到自己不盡不實的話,卻讓父親產(chǎn)生了這么可怕的誤解。
她更憤怒的是父親反而樂見其成的態(tài)度……他怎么能這樣看待自己的女兒呢?!
她怒氣沖沖地瞪著父親,“您是在侮辱姐姐,她的貞潔她的名譽,怎么能夠受此詆毀呢?愛麗絲一直都對公爵保持著應(yīng)有的分寸,這一點我的良心可以作證!”
“詆毀?在我看來,當(dāng)埃德加的夫人,比當(dāng)萊希施泰特公爵的情人丟人多了,至少后者還可以讓世人明白她的價值?!备赣H卻完全沒有收斂的意思,而是聳了聳肩,冷冷地回答,“她忠貞于那樣的丈夫,犧牲了曾經(jīng)的名望,被社交界關(guān)上了大門,曾經(jīng)的朋友也對她棄之而去……結(jié)果卻得到了什么?我是沒看出來埃德加哪里尊重過她的犧牲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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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妮絲漲紅了臉,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如果是其他人說出這種話,恐怕她已經(jīng)直接動手。
可是那是父親說的,她沒有辦法用拳頭來教育對方什么話不該說。
“爸爸,您這番話,我什么都沒聽見。”最后,她只能一字一頓地對父親說,“我懇求您,不要再羞辱姐姐了,她的生活已經(jīng)如此不易,我們不能再以這種惡意來給她增加精神上的痛苦了……”
說完之后,她差點哭了出來。
畢竟姐姐面對的一切痛苦和災(zāi)難,她都看在眼里也能夠感同身受,如今連父親都那么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惡意,更是讓她難以忍受。
看著女兒的反抗態(tài)度,公爵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好吧,既然你不想聽,那我也不提了,如今這個年代災(zāi)難接踵而至,人人都自顧不暇,我又有什么必要再去為已經(jīng)嫁出去的女兒而平添煩擾呢?愛麗絲的生活是她自己的事情,我管不著了——”
“災(zāi)難?”艾格妮絲從父親的話中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什么災(zāi)難?”
公爵又猶豫了片刻,然后向女兒輕輕招了招手。
“我們倒大霉了,孩子?!?br />
艾格妮絲嚇了一大跳,慌忙地湊到了父親的旁邊?!霸趺椿厥??”
“你不關(guān)心時事可能不知道,最近市面上不太平,各種傳言滿天飛,有人說唐格拉爾銀行不行了,正在遭遇重大的經(jīng)營危機(jī)……”公爵小聲對女兒解釋,“我聽到風(fēng)聲之后,暗地里寫信讓唐格拉爾把我們的存款都還給我們,而唐格拉爾那家伙今天給我回信了,他說他遇到了暫時的資金緊張,但是一切都還好,我這邊的數(shù)目巨大,他倉促之間難以湊齊,所以請求我寬限一段時間,他保證一定會把全部錢款都如數(shù)兌付給我們……”
“什么?!”艾格妮絲一聽就嚇了一跳,“我們跟唐格拉爾銀行有業(yè)務(wù)來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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