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心猿意馬
“而且,還是一個勾引自己舅母的人渣——你就是這樣和她打招呼的嗎?”
如此毫不留情的話,再配合她冰冷鋒利的眼神,足以讓任何人都為之戰(zhàn)栗。
然而,艾格隆反倒松了一口氣。
既然不是蘇菲,那剛才那些拒絕和掙扎就并非意味著蘇菲已經(jīng)把他遺忘。
只要不是這個最壞的結(jié)果,其他的他都能想辦法應(yīng)付過去,哪怕局面再怎么糟糕也無妨。
常伴于他身上的理智和冷靜,開始重新讓他回復(fù)了思維邏輯能力,他原本凌亂的呼吸也漸漸地平復(fù)了下來,那飽含淚光的眼睛,則重新迸射出了犀利的視線。
一瞬間,那個惶恐、愧疚的少年人消失了,他重新變成了那個凌厲的皇位覬覦者。
他很快就用這份冷靜的心態(tài),分析了現(xiàn)在的局面。
雖然面前的女子在怒斥自己,但是很明顯,剛才她是故意把自己召喚到她的身邊的,而且她一見面就叫出了自己的頭銜,顯然不存在認(rèn)錯人的可能性。
更何況,她知道自己把她認(rèn)錯成了自己的舅母蘇菲公主——也就是說,她也完全知道她和蘇菲公主長得一模一樣。
綜合起來,答案似乎只有一個了……她一定就是蘇菲公主的孿生妹妹,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的瑪麗亞-安娜公主。
艾格隆是知道她的存在的,畢竟他在美泉宮的時候,學(xué)習(xí)歐洲各國王室貴族的譜系是必修課,而且他和蘇菲公主關(guān)系如此密切,不可能不知道。
何其愚蠢,第一時間就應(yīng)該想到是這個的,蘇菲又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寧芬堡宮!一想到這里,他的心里頓時充滿了懊惱。
看來,一來到巴伐利亞境內(nèi)之后,他的心里就充滿了對蘇菲的思念和愧疚,初看到這位公主殿下的時候,巨大的驚愕和狂喜讓他暫時模糊了判斷力——或者說,他的潛意識里極度愿意相信她就是蘇菲,寧愿欺騙自己。
可是,現(xiàn)實是不會因為“愿意”而輕易改變的,她不是蘇菲,哪怕再怎么像,她也不是。
一時間,艾格隆突然有些意興索然,甚至越發(fā)悲傷了。
這位公主殿下近在咫尺,讓他輕易就回憶起了和蘇菲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甜蜜纏綿的瞬間,而回憶得越多,他就越是因為求而不得而感到苦惱。
“怎么?沒話講了嗎?”瑪麗亞公主仍舊冷笑著,“人人都說萊希施泰特公爵巧舌如簧,今天一見也不過如此嘛——”
“停下來吧,公主殿下,這個玩笑并不好笑?!卑衤∥⑽@了口氣,然后打斷了對方的話。
“嗯……!”瑪麗亞公主柳眉倒豎,似乎要發(fā)怒了。
“不是您想了辦法故意讓我們兩個見面的嗎?”艾格隆冷靜地向她指出,“剛才我就有點奇怪了,國王陛下剛才跟我說‘上帝跟你打開了一扇門,但也會為你打開一扇窗’的時候,眼神有點奇怪,似乎意有所指……我當(dāng)時沒往心里去,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肯定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br />
接著,艾格隆緊緊地盯著對方,然后繼續(xù)說了下去,“所以,這一切都是您早就計劃好的,所以您可以在這座花園里自由行動,也沒有任何人阻攔我或者打攪我們——”
這么多不正常的跡象,艾格隆剛才都已經(jīng)忘得一干二凈了,此時他才慢慢地都回想了起來,最終串聯(lián)成了整個事件的邏輯。
但有一點他還是不明白,路德維希國王準(zhǔn)備這樣一出戲碼,到底是為了什么?按理說來,雖然自己送了一頂王冠給他的家族,但是好像也沒有貴重到要以這種方式來討好自己吧……
“嘁……”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被他點破的瑪麗亞公主不滿地發(fā)出了一聲嗤笑。“那家伙當(dāng)國王平庸也就罷了,沒想到連守密也做不好,簡直平庸至極,我們這個國家大概是沒什么前途了!”
憤憤不平地發(fā)表了這樣一通大逆不道的評價之后,她又看了艾格隆一眼。“就算如此,您剛才對我如此失禮的舉動,也足見我對您的評價并沒有錯吧?”
“對不起?!睂τ谶@件事,艾格隆倒是干脆地認(rèn)錯了,“很抱歉,我把您當(dāng)成了蘇菲殿下,所以在情緒激動之下就做出這些舉動,請您原諒我的冒失……”
“怎么?沒認(rèn)錯的話就可以對一個已婚的夫人、對自己的舅母這樣做了嗎?”瑪麗亞公主反問?!岸铱茨愫孟窈苁炀毎。p易地就能以這么下流的方式分辨我和我的姐姐?”
艾格隆頓時語塞。
他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對方,想要弄清楚她對自己和蘇菲的關(guān)系到底知道多少,但是卻沒有從她嘲笑的表情當(dāng)中看出任何端倪來。
不過,既然說到了這個份上,他也沒辦法、更沒有意愿再抵賴什么了。
“我……我和她有著很深的感情羈絆,我們曾經(jīng)親密無間,彼此沒有任何秘密?!彼跤诿魇镜爻姓J(rèn)自己和蘇菲確實有私情。
這個年代貴婦人們有點私情實屬平常,但是對舅媽的孿生妹妹親口承認(rèn)自己和她有私情,就連艾格隆都感覺自己有些“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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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您可真是厲害!”眼見艾格隆老實交代,瑪麗亞公主又繼續(xù)嘲諷地笑了,似乎微微有些惱怒,但是卻沒有多少震驚。
“您知道?”
“我當(dāng)然知道——她和我同一天出生,我們從小就朝夕相處,她遠(yuǎn)嫁到異國他鄉(xiāng)以后也時常給我寫信跟我分享自己的生活,而且很快就在整天寫到您,不管多么雞毛蒜皮的無聊小事都寫了,搞得好像除此以外在奧地利就沒有別的樂子可找了一樣……所以,萊希施泰特公爵公爵,請問我要有多愚蠢才猜不到你們兩位尊貴的殿下有私情?”
這一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