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大使
懷中掏出了艾格隆和特蕾莎聯(lián)名寫的親筆信,“這是他們寫給您的信,里面有我們想要的一切承諾!”
說完之后,他彎著腰將信遞到了大使的面前。
馮-根茨大使收過了信件,然后鎮(zhèn)定地將它拆開,拿出了里面的信紙。
信的內(nèi)容不長,他粗略地掃過了一遍之后就看完了。
是的,想要的都已經(jīng)得到了,無論蘇丹君臣,還是那對少年夫婦,他們都選擇了按照自己預(yù)想的步調(diào)行事。
很好……太好了!
盡管心里欣喜非常,但是他嘴角也只是浮現(xiàn)出了一抹淡定的微笑。
接著,他放下了信紙,然后抬起頭來,以鼓勵的視線看著自己的下屬。
“馮-邁爾霍芬,您極好地完成了我賦予您的使命,憑著這份功績,將確定無疑地能夠獲得祖國頒發(fā)的勛章?!?br />
“這只是我應(yīng)該做的?!瘪T-邁爾霍芬謙遜地回答,同樣掩飾住了自己的狂喜。
“你這次除了面見萊希施泰特公爵之外,還見到了那些希臘人的領(lǐng)袖們,你對他們有何看法?”馮-根茨大使又問。
“他們普遍對萊希施泰特公爵非常感激,并且認(rèn)為希臘獨立離不開歐洲列強的支持……”馮-邁爾霍芬小聲回答,“所以他們急切地期待歐洲列強向土耳其人施壓,讓土耳其讓步,退出他們的領(lǐng)土,允許他們獨立?!?br />
“那他們對俄國人怎么看?”大使問出了關(guān)鍵問題。
馮-邁爾霍芬猶豫了一下,然后據(jù)實以告。
“就宗教感情而言,他們傾向于俄國人,畢竟兩邊都是正教徒。不過這種宗教情感并不會高于國家情感,許多人認(rèn)為西歐更加值得依靠,并且可以從中得到更多文化和科學(xué)成果??偟膩碚f,隨著俄國人的進軍,希臘人的親俄情緒必然會隨之高漲,但只要我們和其他列強適時表露立場,那么也沒有多少人會愿意為了沙皇效命?!?br />
馮-根茨大使輕輕點了點頭,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很明顯,俄羅斯帝國的進軍,必然會客觀上有利于希臘獨立,然后就必然會激起希臘人感情上的親俄浪潮;所以,為了壓制這股浪潮,奧地利和英國應(yīng)該盡早表態(tài)支持希臘獨立,同時讓自己的盟友在內(nèi)部肅清這些支持俄國人的勢力。
“好了,那么你接下來把自己這一趟出行的所見所聞,都寫成報告吧,一份給我,一份謄抄給維也納——”
“好的?!瘪T-邁爾霍芬立即點頭領(lǐng)命。
按理說來,他這時候應(yīng)該知趣地告退,回去休息了,可是他卻沒有立刻離開。
“怎么,還有什么事情需要報告嗎?”于是,大使又問。
“萊希施泰特公爵派了一位使者偽裝成我的仆人,跟隨我一起過來了?!瘪T-邁爾霍芬小心翼翼地稟告上司,“一方面,他是為了同您協(xié)調(diào)彼此的立場;另一方面,他需要執(zhí)行一項重要的秘密任務(wù),也需要得到您的幫助。”
“他想要我做什么?”馮-根茨大使微微皺眉,然后疑惑地問。
于是,馮-邁爾霍芬馬上將艾格隆的“找到并買下海黛,然后將她帶到自己身邊,封為約阿尼納女大公,并且作為傀儡旗號進軍約阿尼納”的計劃,原原本本地講述給了大使聽。
“還有這一手……?”馮-根茨大使聽得嘖嘖稱奇,然后不禁感嘆,“萊希施泰特公爵……果然不愧是梅特涅的學(xué)生。”
這個計劃看上去平常,但能夠想出這樣一個計劃,本身已經(jīng)證明了那個少年人的情報收集能力和決斷能力——至少現(xiàn)在自己就不知道還有個帕夏遺孤作為奴隸留在蘇丹宮廷內(nèi)。
如此聰明而又敏銳,難怪年紀(jì)輕輕就能成大器。
當(dāng)年公爵還在美泉宮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見過那個少年人幾面了,那時候他雖然覺得公爵頭腦聰明,但還不太明白為什么梅特涅會如此看重他,而這一年來發(fā)生的一樁樁事,都向他提供了證明。
假如他留在奧地利,然后按照皇帝和梅特涅首相的心意娶了特蕾莎公主,被皇室所接納,也許未來二十年以后就是他接替梅特涅首相來主持大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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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命運終究還是如此玄妙莫測……大使心里暗暗唏噓。
人各有志,多說無益。
大使很快發(fā)現(xiàn)下屬正在好奇地打量著自己,于是他重新讓自己的表情回復(fù)成了慣常的冷漠和嚴(yán)肅。
“這個要求雖然有點出格,但并沒有超出我們的忍受范圍??紤]到萊希施泰特公爵已經(jīng)因為我們而放棄去謀求希臘王位,我認(rèn)為我們可以答應(yīng)他的這個要求,畢竟土耳其人既然注定要丟掉希臘,那么多丟掉一個約阿尼納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我也是這么想的。”馮-邁爾霍芬連忙附和。
“那個使者叫什么名字?”大使再問。
“他的真名我并不知道,不過他有一個貴族頭銜——基督山伯爵……”馮-邁爾霍芬回答。
大使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幾十年的外交生涯當(dāng)中,從沒有聽到過這個頭銜。
看來并非世襲貴族,應(yīng)該只是公爵在他自己那個草臺班子里封的吧。
不過對大使來說這無所謂,當(dāng)年拿破侖封了那么多親王公爵,他和梅特涅還不是一樣謙遜地和他們談笑風(fēng)生,對古板傲慢的宮廷來說,把一個沒有血統(tǒng)的貴族當(dāng)成世襲貴族來看待,有失體統(tǒng),但是對一個外交官來說,這根本不是什么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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