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至誠
在送走了夏奈爾之后,艾格隆留在旅館當中,等待夏奈爾帶回來的結(jié)果。
隨著時間的流逝,夏奈爾一直沒有回音,艾格隆的心情也開始變得焦灼了起來。
雖然他相信夏奈爾一定可以完成他賦予的使命,但是關(guān)心則亂,他害怕羅馬城內(nèi)出了什么變故,以至于讓夏奈爾無法回到自己身邊。
在送走夏奈爾的時候,艾格隆就已經(jīng)跟她說明,如果今天她一直都沒有回來,那么到了凌晨他就會帶著人離開這里,遠遠地逃離羅馬,先回到基督山島上再想辦法搭救她。
當然,這只是最壞情況的預案,艾格隆比任何人都不希望發(fā)生這樣的災難,因為他目前承受不起失去夏奈爾的損失。
為了擺脫這種無意義的擔心,艾格隆坐在窗戶邊看最近流行的通俗小說,以此來打發(fā)時間。
他現(xiàn)在下榻的旅館也是經(jīng)過一番挑選之后才選擇的——雖然旅館在迎著大道的門面只有三、四個窗戶,但是它實際上非常狹長,因而面積很大,它的院子很深,整個房屋獨立一體,緊靠著一堵公共的分界墻,院子非常安靜,盡里頭是馬房。
在這樣的地形下,就算外界起了騷動,也不會很快就波及到他這里,他有足夠的時間趁亂逃離。
日影西斜,很快就到了夜晚,而就在入夜不久,艾格隆看著窗外閃現(xiàn)了幾下火光,然后有節(jié)奏地閃爍,接著一切又歸于沉寂。
太好了!艾格隆的心情頓時振奮了起來。
這是他事先約定好的暗號,門口放風的人確定夏奈爾平安回歸之后,就會發(fā)出這個信號,提醒他一切順利。
艾格隆放下了心來,然后扔下了手中的書,準備迎接夏奈爾歸來。
接著,樓地板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而且是不同的節(jié)奏,有輕快也有沉重。
夏奈爾還帶著一個人過來了——艾格隆心里瞬間做出了判斷。
還沒有等他繼續(xù)思考,敲門聲就隨之響起。
“先生,我回來了!”夏奈爾悄聲向主人稟告。“還有一位客人也要過來見您。”
“夏奈爾,進來吧?!卑衤》畔铝怂季w,招呼他們進來。
門馬上被推開了,接著,夏奈爾的身影在幽暗的燭光當中浮現(xiàn)了出來,而艾格隆馬上就注意到,她的旁邊還多了一個六十幾歲的模樣的老年人。
老人身材不高,面孔嚴肅,花白的頭發(fā)也整理得一絲不茍,雖然并沒有穿著主教的衣服,但是從他的舉止當中,仍舊能夠看到神職人員的莊重。
看到坐在座位上的少年人之后,他明顯地深感觸動,但是他很快地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從容地走到了艾格隆的面前,莊重地向他躬身行禮。
“陛下!”
他的聲音渾厚而又飽含感情,顯然對他來說,面前的少年人并不僅僅只代表“陛下”一個身份。
不需要夏奈爾介紹,僅憑著他的年紀和見面的表現(xiàn),艾格隆就已經(jīng)猜出他是誰了——他一定就是自己的舅姥爺、曾經(jīng)的紅衣主教約瑟夫-費什。
他立刻就站了起來,然后拉住了老人的手。
握住這雙滿是皺紋的手,艾格隆突然有些感慨。
當他還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時,他就是被這雙手抱起來接受洗禮的。
那個時候,帝國正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極盛時期,人人都覺得這個嬰兒終將從父親手中接過權(quán)杖,統(tǒng)治歐洲最強大的帝國。
誰又能夠想得到,短短兩三年之后,這個嬰兒就將經(jīng)歷那么可怕的災難,失去他原本能夠繼承的一切?
不過沒關(guān)系,自己還年輕,一切終究是可以從頭再來的。
也許這位紅衣主教大人,也正是盼望著曾經(jīng)的一切再度重現(xiàn)吧。
“真抱歉,我給你們添麻煩了?!卑衤「锌f千,最后只用淡淡地一句道歉,作為兩個人見面的開場白?!叭绻械眠x的話,我更愿意用更加盛大的場面來見您。”
“能夠見到您,就已經(jīng)讓我無比欣慰了?!崩先私嚯x地打量著少年人,眼角突然閃現(xiàn)出了淚光,“真的沒想到我還能夠活著再見到您的機會!上帝保佑。”
“只要我們一起努力,我想以后我們見面的機會會更多?!卑衤⌒χ卮?,努力讓房間里的氣氛變得更加輕松一些。
接著,他又問,“我的祖母現(xiàn)在還好嗎?”
“她的身體很不錯,也非常想念您,得知您來求見她的時候,更是高興極了。只不過現(xiàn)在形勢有點微妙,所以她不好貿(mào)然離開羅馬來見您,為了慎重起見只好先讓我過來看您。因為我偶爾會出門拜訪朋友,所以不太容易引起外界的疑心”紅衣主教連忙為萊蒂齊亞解釋。
接著,他又轉(zhuǎn)告了臨行之前萊蒂齊亞最后一句叮囑他轉(zhuǎn)達的話。
“我的姐姐想要我告訴您,她愛您,也非常非常掛念您?!?br />
雖然無法親眼目睹祖母當時的表情,但是從紅衣主教的轉(zhuǎn)述當中,艾格隆能夠感受得到她的深情。
“我也愛她?!彼÷暬卮?。“這世上我僅剩的幾個至親當中,她是最重要的那個,我只盼著上帝能讓她繼續(xù)健康長壽,讓她能夠重新享有那最輝煌的榮耀,而且我會畢恭畢敬地奉獻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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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不太在意這個,當年就不在意,現(xiàn)在更加如此?!奔t衣主教苦笑了起來,“比起什么皇太后的尊榮,她更愿意看到您一生平安。當然,就算如此,我們還是希望您的事業(yè)能夠成功,畢竟您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