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大雨下的豫州
穎川戰(zhàn)役全面爆發(fā)之后,北溟軍開始全線進軍。
朱雀軍兵分三路,開辟了陳國、梁國、沛國三部戰(zhàn)場,準備徹底肅清還殘余的諸侯軍駐扎點。
土狗軍集群向許縣出發(fā),由于豫州多世家祖地,土狗軍和白虎軍的推進速度都十分慢,采用密布式網捕方法,就是為了不留殘余。
白虎軍過陽翟之后,每推進三里都要大戰(zhàn)一場,一路上留下累累白骨,埋入座座墳塋。
兩軍在穎水兩岸筑起了道道起伏的作戰(zhàn)工事,土壘后架起無數攻城連弩。
五月的雨幕中,雨水順著士兵們疲憊的臉頰淌下,混著不知是汗還是泥,滴落在腳下積水成洼的土地上,濺不起半點生氣。
“進攻!”
嘟嘟嘟
突然,一聲極其銳利、穿透雨幕的破空尖嘯撕裂了這沉重的靜默!
白虎軍的弩軍陣地開始極限射程拋射,直沖袁術軍陣地。
雙方軍隊的火藥在近半個月的連綿雨水中,盡皆受潮啞火,再次回歸了箭矢步兵的推進方法。
摧營拔寨!
也不是白虎軍想冒雨作戰(zhàn),主要還是壓縮一下袁術軍的扎營空間,現在各河面水位暴漲,能壓縮一點敵方生存空間,后面就更好打一些。
一名了望的士卒身體猛地騰飛,被丈長得弩箭帶飛,連慘叫都未曾發(fā)出,便如斷線木偶般直挺挺砸向營地校場,“撲通”一聲砸進腳下渾濁的泥水里。
緊接著,第二支、第三支……密集的箭矢如同烏云,帶著冰冷的死亡意志,從濃得化不開的水霧深處攢射而出!
“敵襲——!”
凄厲的嘶吼終于撕破了麻木的沉寂,一座軍營瞬間炸開鍋!
“該死的白虎軍,他們下雨天不路滑嗎!”
“梆梆梆梆!”刺耳的警鑼聲瘋狂敲響,壓過了風雨的咆哮。
人影在濕滑的地上狼奔豕突,混亂不堪。盾牌被手忙腳亂地舉起,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
更多的弩箭“篤篤篤”地釘穿木板、寨墻柵欄和不幸者的身體上,沉悶的撞擊與瀕死的哀嚎交織成一片。
“穩(wěn)住!列陣!弓手還擊!”將校們聲嘶力竭的吼叫在混亂中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就在這箭雨制造的混亂達到頂點之時,城下那片渾濁的、翻騰著黃浪的水域深處,猛地傳來一聲裂帛般的戰(zhàn)馬長嘶!
“完了,白虎軍披甲騎兵來了?!?br />
許縣,這座風雨飄搖的孤城外,陳敘駐軍五公里外地土丘之上。
“許縣?。∵€真是一別經年!”
陳敘看著迷霧中的許縣,聲音縹緲云外。
近鄉(xiāng)情怯的感覺,竟然出現在他一個老軍痞身上,這合理嗎!
許縣城頭的箭樓,穿透層層雨幕,仍舊尖銳地直指天空,不屈的氣概沛然當面。
東海之上,比陳郡更甚的暴雨瘋狂卷積著烏云,發(fā)出連綿不絕的噼啪聲,仿佛要將樓船撕碎。
膠州灣里,海浪拍打在岸邊巖石上,順著墻縫和石階奔涌而下。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濕冷和鐵銹般的血腥氣息,卻無法被巨浪沖走,青龍軍的兩大艦隊也只能乖乖窩在港口,靜待暴風雨過去,然后南下廣陵。
“報——!”
潁陽州府
一聲急促嘶啞、幾乎被風雨吞沒的呼喊從下方階梯傳來。
一名渾身泥濘、如同剛從泥潭里撈出來的斥候,連滾帶爬地沖進大殿,在袁術身后數步處“撲通”跪倒,泥水四濺。
他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帶著破風箱般的嘶鳴,顯然是拼盡了最后一絲力氣趕來。
“將……將軍!陽翟……陽翟急報!”斥候的聲音因極度的疲憊和寒冷而劇烈顫抖,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用層層油布包裹、仍被雨水浸透大半的竹管,雙手高高捧過頭頂。
帛書上的字跡在雨水浸染下有些暈開,但關鍵的信息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進夏侯惇的眼底:
“連日大雨……連營危殆……白虎軍掘堤筑壩,引汝水、潁水,欲借天威……水勢暴漲……各營告急……恐……恐……”
“諸君,可以對策!”
袁術環(huán)視四周,看著手下文武,等待文武奏對。
“眼下河域水位上漲,沿途斷絕,白虎軍初占部分營寨,將再難推進,卑下愚鈍,竊以為當疏通河道,排洪泄水,靜待時機。”
“吾觀白虎軍之戰(zhàn)法,每戰(zhàn)必先巨弩箭雨攢射,我軍可撤軍防守,空營借箭!”
不得不說人多智慧廣,袁術手下謀士將領一陣討論。
定下以空間換時間的策略,輔以空營借箭等疑兵方式消耗白虎軍的作戰(zhàn)物資。
打了十多天,六月初,白虎軍推掉了小半的袁術軍營,但斬獲較少,于是放棄了雨中作戰(zhàn)的戰(zhàn)術突進。
這一等就到了六月中,連續(xù)大雨后,天大暑,盔甲燙皮,士兵活動之時,時刻都是大汗淋漓,戰(zhàn)斗雙方全都失去了天時。
“此次雨季,部分地區(qū)洪澇嚴重,讓醫(yī)藥廠多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