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陽市·晨光微露

  黑色邁巴赫在晨霧中穿行，葉承霄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夾著香煙，煙灰缸里已經(jīng)堆了三個煙頭。車載顯示屏亮著，趙德海被警方帶走的新聞推送在屏幕上格外刺眼。

  "操！"他猛地砸了下方向盤，喇叭在空曠的街道上發(fā)出刺耳的鳴響。

  必須主動出擊了。

  他深吸一口氣，按下藍牙耳機的通話鍵。電話接通時，他臉上陰鷙的表情瞬間切換成恭敬中帶著恰到好處的焦慮。

  "伯父，早上好。"電話那頭傳來柳志明略顯疲憊的聲音："承霄？這么早？"

  "伯父，關(guān)于趙德海的事..."葉承霄故意停頓了一下，語氣中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我剛看到新聞，已經(jīng)第一時間聯(lián)系了警局的朋友了解情況。"

  柳志明的呼吸明顯一滯："情況怎么樣？"

  "您別擔心，"葉承霄的聲音溫和而篤定，"只是一場誤會。警方就是例行問話，過兩天應(yīng)該就能放出來了。"

  只要這兩天里他死在警局，一切就完美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柳志明的聲音帶著懷疑："誤會？現(xiàn)在媒體都在報道，說我們的工程存在重大安全隱患！"

  葉承霄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聲音依然誠懇："伯父，您知道的，媒體就喜歡夸大其詞。南灣項目的手續(xù)都是合規(guī)的，趙德海作為負責人，配合調(diào)查也是應(yīng)該的。"

  反正死人不會說話。等他一死，所有責任都可以推到他身上。畢竟，他本來就是項目負責人，不是嗎？

  "你確定不會牽連到集團？"柳志明的聲音依然緊繃。

  "我向您保證，"葉承霄的語氣堅定，"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律師團隊，隨時準備應(yīng)對。"

  不過很快，他就什么都不用說了。

  柳志明似乎稍微放松了些："好，這件事你盯緊點。"

  "明白，伯父。"葉承霄恭敬地應(yīng)道。

  掛斷電話，葉承霄臉上的謙遜瞬間消失。他瞥了一眼后視鏡中的自己，眼神冰冷而銳利。

  趙德海，別怪我。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

  很快，這一切就會徹底結(jié)束，而我，葉承霄，將會全身而退。

  想到這里，葉承霄心情大好。他瞥了眼時間——才七點半，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就是在七殺幫動手之前，他要穩(wěn)住趙德海，不能讓他馬上就把秘密暴露出來。

  接下來那就是去見一下律師，讓他等會見到趙德海的時候帶兩句話。

  山陽市警局·審訊室

  刺眼的白熾燈下，趙德海雙手被銬在審訊椅上，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瞇著眼睛，目光不時瞟向墻上的時鐘。

  "趙德海，南灣工地的鋼材檢測報告是誰讓你造假的？"唐雨晴雙手撐在審訊桌上，銳利的目光直視著他。

  趙德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說了，等我的律師來。"

  唐雨晴冷笑一聲，將一疊文件甩在桌上："這筆兩百萬的'鋼材差價'，匯給了誰？"

  趙德海瞳孔微縮，但很快又恢復(fù)鎮(zhèn)定："唐警官，這些都是正常商業(yè)往來。我的律師會解釋清楚。"

  監(jiān)控室外

  "頭兒，這家伙嘴真硬。"年輕警員遞過咖啡。

  唐雨晴接過咖啡，目光依然盯著單向玻璃："他在等人。"

  "等律師？"

  律師事務(wù)所內(nèi)

  葉承霄推開玻璃門，張律師立即起身相迎："葉總，這么早..."

  "趙德海找你了吧？"葉承霄徑直坐下，手指輕叩桌面。

  張律師額頭滲出細汗："剛、剛接到警局通知..."

  "你去見他，帶兩句話。"

  "第一，告訴他管好嘴巴。"葉承霄俯身，聲音壓低，"第二，我正在想辦法疏通關(guān)系，最多三天，一定把你弄出去。"

  葉承霄冷眼旁觀，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記住我說的話了嗎？"

  "記、記住了！"張律師手忙腳亂地撿起文件，"第一，讓他管好嘴巴；第二，葉少正在想辦法..."

  "滾吧。"葉承霄揮了揮手，"再晚點，我怕他什么都招了。"

  同時審訊室

  刺眼的白熾燈下，趙德海癱坐在審訊椅上，昂貴的定制西裝早已被汗水浸透。他顫抖的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桌面，眼睛死死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