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父影謎蹤
東歐的秋雨帶著刺骨的寒意,敲打著破舊的旅館窗欞。劉臻站在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枚收到神秘信息的手機。屏幕上父親的簽名清晰可見——每一個筆畫的轉(zhuǎn)折,每一個筆鋒的力度,都與他記憶中父親的筆跡別無二致。
“可能是高仿偽造,”沈墨的聲音從筆記本電腦那頭傳來,視頻連線因加密傳輸而略顯模糊,“第七局有能力復制任何人的筆跡?!?br />
劉臻的目光卻沒有離開屏幕:“不,這是他的筆跡。右下角那個小點,是父親特有的習慣——他總是用力過猛,在句末留下墨點般的痕跡?!?br />
蕭雅輕輕走進房間,遞給他一杯熱茶:“高峰已經(jīng)去調(diào)查那些低質(zhì)假幣的流通渠道了。當?shù)睾谑猩倘苏f這些紙幣來自一個自稱‘審計者’的組織?!?br />
“審計者...”劉臻沉吟道,“雷諾也提到過這個名稱?!?br />
胡湘的窗口彈出在屏幕上:“我分析了假幣的紙張和油墨成分。粗糙但有特點——紙張中含有一種罕見的植物纖維,只在喀爾巴阡山脈特定區(qū)域生長;油墨則是用古老配方制成,含有琥珀和樺樹皮提取物?!?br />
窗外突然傳來警笛聲。劉臻警惕地向下望去,看到幾輛警車停在街對面,但似乎不是沖他們而來。
“警方在搜查那家印刷廠,”蕭雅低聲道,“就是我們原定要調(diào)查的那家?!?br />
巧合?劉臻不相信巧合。他迅速決定:“我們?nèi)ガF(xiàn)場看看。”
雨中的街道泥濘不堪。印刷廠外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和記者。通過高峰安排的當?shù)芈?lián)系人,他們得以靠近現(xiàn)場。
廠內(nèi)景象令人震驚——老式印刷機仍在運轉(zhuǎn),散落一地的紙幣半成品與他們在瑞士見到的特制假幣天差地別。但這些粗糙的紙幣上,卻印著一個熟悉的符號:野花印記的變體。
“警方說這是他們破獲的最大假幣工場,”翻譯低聲解釋,“但奇怪的是,廠主聲稱自己是在為‘正義事業(yè)’工作?!?br />
劉臻的目光被墻角一臺仍在運行的電腦吸引。趁警方不注意,他迅速取出硬盤藏入外套。這個小動作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除了一位站在遠處的老警察——他微微點頭,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安全點,胡湘開始分析硬盤數(shù)據(jù)。結(jié)果令人震驚:“這些不是假幣,而是‘真鈔’——按照某種古老標準制作的替代貨幣?!?br />
屏幕上顯示出一份宣言:“當官方貨幣成為壓迫工具,人民有權(quán)創(chuàng)造自己的交換媒介?!?br />
沈墨視頻中的表情變得凝重:“這解釋了他們?yōu)槭裁垂室庾龅么植凇皇菫榱四7抡鎺?,而是為了區(qū)別。”
突然,一條新信息傳到劉臻手機:“你的父親相信貨幣應當服務人民,而非權(quán)貴。今晚20點,圣米迦勒教堂。獨自前來?!?br />
信息末尾是同樣的簽名。
這次劉臻沒有猶豫。他知道這可能是陷阱,但也可能是唯一了解父親真相的機會。
圣米迦勒教堂的鐘聲在雨中回蕩。劉臻獨自站在燭光搖曳的殿堂內(nèi),感受著幾個世紀以來信徒們留下的祈禱氣息。一位老神父從告解室走出,示意他跟隨。
穿過隱藏的通道,他們來到一間堆滿古籍的小室。墻上掛著一幅令人震驚的畫作——描繪中世紀銀行家與教會人員秘密會面的場景,其中一人的面容與劉臻驚人相似。
“血緣的力量超乎想象,不是嗎?”一個聲音從陰影處傳來。
劉臻轉(zhuǎn)身,看到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他面容蒼老,但眼睛明亮如星,手中拿著一本破舊的賬簿。
“我是安德拉斯·沃伊納,”老人用帶有濃重口音的英語說,“你父親曾經(jīng)的...同事。”
劉臻警惕地問:“你認識劉誠?”
老人微微一笑:“認識?我們曾一起為第七局的改革而奮斗。直到他發(fā)現(xiàn)了那個可怕的真相?!?br />
他推動輪椅靠近,燭光映照出他臉上的深深皺紋:“你看到的假幣,是我們審計者組織的象征性抗議。用粗糙但誠實的貨幣,對抗第七局精心設計的欺騙系統(tǒng)?!?br />
“我父親在哪里?”劉臻直截了當。
老人的眼神黯淡下來:“這個問題沒有簡單答案。你父親在三年前的那場‘意外’中確實受了重傷,但他沒有死。第七局救活了他,因為他的大腦中藏著太多秘密?!?br />
他遞給劉臻一張照片:劉誠躺在醫(yī)療床上,周圍是各種維持生命的儀器,但眼睛睜著,似乎還有意識。
“他們保留了他的生命,但控制了他的思維,”沃伊納聲音顫抖,“用藥物和催眠手段從他大腦中提取信息。你最近收到的信息,是我們攔截的第七局測試信號——他們在用你父親的記憶和思維模式做實驗?!?br />
劉臻感到一陣惡心和憤怒:“他在哪里?”
沃伊納搖頭:“位置不斷變換。但有個線索——”他取出一枚粗糙的硬幣,“這些抗議幣中有極小比例混入了特殊同位素,與第七局使用的標記相同。我們追蹤到一批流向一個私人醫(yī)療中心,在匈牙利邊境附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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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突然傳來騷動。老神父匆忙進來:“警方包圍了教堂!”
沃伊納迅速遞給劉臻一個信封:“拿好這個?,F(xiàn)在從地下通道離開,我們已經(jīng)安排了接應?!?br />
通道狹窄潮濕,劉臻只能彎腰前行。遠處傳來喊叫聲和腳步聲,顯然有人知道這條通道。
在通道盡頭,一雙手伸出來將他拉出。是那個在教堂外點頭的老警察。
“快走,”老警察用生硬的英語說,“我不是真正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