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法則淬魂與強敵叩門
源殿深處,萬籟俱寂,唯有法則光河流淌的嗡鳴與歸墟古井散發(fā)的混沌氣流聲。劉臻盤坐于井邊,心神沉凝,全部意志集中于眼前那團代表著“生機”本源的翠綠光球。
他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縷魂力,如同絲線般,輕柔地探向光球。接觸的剎那,磅礴如海、精純至極的生命氣息瞬間涌入魂體!并非溫和的滋養(yǎng),而是如同洪水決堤,帶著開天辟地時草木萌發(fā)、萬物競生的原始野性與力量,沖刷著他的法相核心。
“呃!”劉臻悶哼一聲,虛幻的身體劇烈震顫,魂體仿佛要被這股純粹的生機撐爆、同化,化為沒有意識的草木精魄。他緊守靈臺一點清明,全力運轉(zhuǎn)三才平衡之道,將這股生機洪流引導、分化,一部分用于修復之前的重創(chuàng),一部分融入“生”之法相,更多的則作為基石,穩(wěn)固魂體,對抗后續(xù)更狂暴的法則沖擊。
過程痛苦而緩慢,每一息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翠綠光華在他體表流轉(zhuǎn),原本透明的法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凝實,散發(fā)出蓬勃朝氣。但他不敢有絲毫松懈,因為下一道法則,即將來臨。
根據(jù)殘魂指引與自身感應,他選擇了與“生機”相對相成的“死寂”光球。那是一團灰暗、冰冷、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光。
魂力觸及的瞬間,極致的寒意與虛無感席卷而來,仿佛瞬間墜入永凍冰獄,意識都要被凍結、湮滅。生機與死寂在魂體內(nèi)激烈沖突,如同冰火交加,帶來撕裂般的痛楚。劉臻咬緊牙關,以平衡之道為軸,引導生死二力并非對抗,而是循著某種玄奧的軌跡相互轉(zhuǎn)化、流轉(zhuǎn)不息。生極轉(zhuǎn)死,死極蘊生,形成一個微小的內(nèi)在循環(huán)。他的法相光芒變得內(nèi)斂,多了一份歷經(jīng)滄桑的沉淀感。
接著是“熾熱”與“冰寒”?;牦w仿佛同時被投入熔爐與玄冰,極熱與極冷的交替沖擊幾乎讓他的意識崩散。他憑借頑強的意志,將這兩種極端之力約束、調(diào)和,法相邊緣浮現(xiàn)出淡淡的紅藍交織的光暈。
隨后是“厚重”與“輕靈”。大地般的沉凝與清風般的飄逸同時加身,魂體時而重若山岳,時而輕若鴻毛,對力量的掌控要求達到了極致。他慢慢適應這種變化,身法意境無形中提升。
“鋒銳”與“堅韌”。靈魂如被神兵切割,又需擁有百折不撓的韌性。痛苦難以言喻,但他的魂體在磨礪中愈發(fā)凝練,神識銳利如劍。
“毀滅”與“創(chuàng)造”。這是最兇險的一關。毀滅之意如同潮水,要將他存在的一切痕跡抹除;創(chuàng)造之力卻又蘊含無序的生機,險些讓他的魂體結構崩解。他在毀滅中窺見新生的契機,在創(chuàng)造中明悟秩序的必要,于崩壞邊緣守住本心,法相核心處,竟隱隱浮現(xiàn)出一個極其微小的、不斷生滅的混沌光點,仿佛內(nèi)蘊乾坤。
“流動”與“停滯”。時光流逝與永恒靜止的意境交織,讓他對“息”之循環(huán)有了更深理解,法相運轉(zhuǎn)更加圓融。
最后,是最為玄奧的“秩序”與“混亂”。秩序之光如同經(jīng)緯,要將他的一切納入既定軌跡;混亂之力則狂放不羈,誘人墜入無序深淵。他堅守平衡之心,以秩序為骨,納混亂為變,法相最終呈現(xiàn)出一種動態(tài)的、包容萬象的和諧狀態(tài)。
每吸收一種本源法則,都如同經(jīng)歷一次生死輪回。劉臻的法相在一次次淬煉中,不斷破碎、重組、升華。顏色從混沌變?yōu)橐环N無法形容的、流轉(zhuǎn)著十二種本源意境的琉璃色澤,結構更加穩(wěn)固、內(nèi)斂,散發(fā)出一種接近世界本源的古老氣息。他的魂力不僅完全恢復,更是暴漲了數(shù)倍,對力量的掌控達到入微之境,對平衡之道的理解深入骨髓。
十二團光球盡數(shù)沒入其法相之中,雖然未能完全煉化(那需要水磨工夫),但已初步融合,成為他力量的一部分。此刻的他,雖非法則之主,卻已成為法則的共鳴者與協(xié)調(diào)者。
然而,就在他初步融合最后一種法則,心神稍有松懈的剎那“嗡!”
籠罩大殿的殘魂屏障劇烈震蕩,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哀鳴。殿外無盡的法則光海中,數(shù)道恐怖至極的意志,如同太古兇獸,已然降臨。充滿了腐朽、墮落、冰寒、毀滅的氣息,比蛇瞳高手、陰影行者之流強大了何止十倍。
它們來了!源殿的沉寂被打破!
“桀桀桀,果然在此!法則源殿,還有新鮮可口的美味魂靈?!币粋€如同億萬尸骸摩擦的沙啞聲音穿透屏障,直接響徹大殿。
“守殿人的殘魂?哼,茍延殘喘!交出源初火種!”另一個冰冷如同萬古玄冰的女聲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破開它!”第三道充滿毀滅欲望的咆哮震蕩光海。
轟!轟!轟!
恐怖的攻擊如同雨點般落在殘魂屏障上。屏障光華狂閃,裂紋蔓延,眼看就要破碎。殘魂最后的力量正在飛速消耗。
劉臻猛地睜開雙眼,眸中十二色光華一閃而逝,凌厲如電。他長身而起,融合了十二種本源法則的法相凝實如真身,散發(fā)出磅礴威壓。他感受到殿外那幾股令人心悸的氣息,任何一股,都足以輕易碾碎之前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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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他們進來,否則前功盡棄!
他目光決絕地看向那口歸墟古井。殘魂說過,這是通往歸墟核心的唯一路徑,也是十死無生之路。但此刻,唯有進入其中,才能暫時避開強敵,或許還能找到一線生機。
他不再猶豫,將狀態(tài)提升至巔峰,最后看了一眼這座承載了萬古悲壯的殘破大殿,對著空中那即將消散的殘魂意念深深一躬。
“前輩,保重!晚輩去了!”
話音未落,他縱身一躍,化作一道流光,毫不猶豫地投入了那深不見底、散發(fā)著終極死寂的歸墟之眼。
就在他身影被混沌氣流吞沒的下一秒,咔嚓!
殘魂屏障徹底破碎!數(shù)道散發(fā)著滔天氣息的身影,裹挾著毀滅性的能量洪流,轟然闖入大殿。
為首者,是一團不斷蠕動、由無數(shù)怨念與腐朽法則構成的巨大黑影(腐朽之主);其側(cè),是一名籠罩在絕對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