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的手指在終端邊緣輕輕摩挲，金屬外殼還殘留著從控制區(qū)帶出時的余溫。林悅站在他身后，呼吸略顯急促，卻努力保持著沉默。

  陽光透過艙門縫隙灑入走廊，光斑在地面上緩緩游移。他們已經離開基地主控區(qū)，但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始終沒有消失。沈逸知道，真正的敵人，還在等他們。

  “系統(tǒng)……恢復了多少？”林悅低聲問，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沈逸掃了一眼終端界面，羅盤圖標已經穩(wěn)定下來，但策略模擬空間依舊顯示“加載中”。

  “六成。”他說，“足夠應對常規(guī)戰(zhàn)斗?！?br />
  林悅點頭，卻沒有放松警惕。她總覺得耳邊還有剛才那道低語：“你不該來?！蹦遣皇腔糜X，而是某種更深層的東西——像是記憶深處被喚醒的回音。

  兩人沿著通道繼續(xù)深入，墻壁上的符號逐漸變得密集，排列方式也愈發(fā)規(guī)律，仿佛是一種語言，又像是一組密碼。

  “這些符號……”林悅伸手輕觸其中一塊墻面，指尖剛一接觸，整條通道忽然亮起幽藍色的光芒。

  沈逸立刻拉住她的手腕，“別碰！”

  話音未落，前方的地面開始震動，一道隱藏的金屬門緩緩開啟，露出一條向下延伸的階梯。

  “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鄙蛞莶[起眼，調整了下終端的角度，將視覺過濾器切換至戰(zhàn)術模式。

  階梯盡頭，是一間寬闊的控制室。全息投影懸浮在空中，不斷變換著數據流和影像片段。而在房間中央，一張黑色座椅靜靜旋轉，背對著門口。

  “歡迎來到終點?！币粋€低沉而冷靜的聲音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沈逸與林悅對視一眼，緩步走入房間。

  黑影終于轉過身來，露出一張模糊不清的臉龐。他穿著一身深色長袍，袖口繡著與敵方成員身上相同的圖騰，眼神深邃如深淵。

  “你們比預期來得更快?！笔最I微微一笑，語氣中竟有一絲欣賞，“尤其是你，夜鶯?！?br />
  沈逸瞳孔微縮。

  對方竟然知道他的游戲ID。

  “你是誰？”他沉聲問道，手指悄然滑向終端界面，嘗試激活策略模擬空間。

  “我是誰不重要。”首領緩緩起身，步伐穩(wěn)健地走向他們，“重要的是，你知道得太多了?！?br />
  林悅下意識后退一步，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去路。她猛地回頭，發(fā)現出口已經被一層淡金色的能量屏障封鎖。

  “別浪費力氣?！笔最I淡淡地說，“這里，是我的領域。”

  沈逸沒有說話，而是迅速調出羅盤界面，試圖捕捉房間內的能量節(jié)點。然而，系統(tǒng)反應遲緩，掃描進度條卡在78%不動。

  “你的系統(tǒng)還沒完全恢復。”首領仿佛看穿了他的動作，“這正是你最脆弱的時候。”

  沈逸冷笑一聲，“可我不是一個人。”

  話音落下，他猛然啟動“隱藏身份加持”，身形一晃，女性形象浮現，長發(fā)飄揚，法袍輕舞。與此同時，林悅也迅速拉開距離，取出控制器準備迎戰(zhàn)。

  首領沒有動手，只是輕輕抬手，幾道虛擬敵人瞬間生成，圍攻二人。

  沈逸眼神一凝，迅速分析敵人的攻擊節(jié)奏。下一秒，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這些敵人的戰(zhàn)術風格，與他自己幾乎一模一樣。

  精準的走位、預判式的閃避、連招銜接毫無破綻，就像是另一個自己在與自己作戰(zhàn)。

  “你在模仿我？”沈逸一邊躲避攻擊，一邊冷聲質問。

  “不。”首領搖頭，語氣平靜，“我只是……提前預測了你會怎么做?！?br />
  林悅咬牙反擊，卻因精神狀態(tài)尚未完全恢復而頻頻失誤。一名虛擬敵人趁機逼近，劍鋒直指她胸口。

  沈逸毫不猶豫沖上前，擋下這一擊，同時用身體將她推開。

  “集中注意力！”他低聲警告，“不要相信任何非現實的聲音?！?br />
  林悅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現在不是崩潰的時候。

  沈逸則迅速調整戰(zhàn)術，故意做出幾個反邏輯的動作。果然，虛擬敵人的反應出現了短暫的遲滯。

  “你不是單純復制我的打法。”他目光銳利，“你是基于某種算法進行預測?！?br />
  首領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你比我想象中更快察覺到了?！?br />
  沈逸嘴角微揚，手指飛快滑動終端界面，終于激活了部分策略模塊。他迅速計算出最優(yōu)路徑，帶領林悅避開最危險的區(qū)域。

  “你的預測，是建立在過往數據上的?！鄙蛞葸叴蜻呎f，“也就是說，你一直在觀察我?！?br />
  “準確來說，”首領微笑，“我們在你進入游戲的第一天就開始記錄你的一切行為?！?br />
  林悅臉色驟變。

  “為什么是我？”沈逸問。

  “因為你是最合適的變量?！笔最I的回答讓空氣為之一凝，“也是唯一一個，能打破這個系統(tǒng)閉環(huán)的人?！?br />
  沈逸心中一震。

  系統(tǒng)閉環(huán)？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首領忽然抬起另一只手，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