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商懷笙回到四水閣時(shí),天已大亮。
她本身體質(zhì)就好,腿傷在問玉的照料下也好得差不多了,商懷笙招不來斷龍,便從懸崖底下徒手往上爬,硬生生爬了回去。
她一路小跑,顛顛地趕回到自己住的羅羅峰。師門上下都安靜得可怕,羅羅峰里一切如故,她的房間一絲塵埃都沒有。
“師姐?”商懷笙來到秦湫房門前,剛喊了一聲,大門便被推開。
“懷笙!你去哪里了!”秦湫穿戴整齊,像是一夜未眠,眼下帶著些許烏青,一見商懷笙便緊緊抱住了她,“你已經(jīng)失蹤整整九日了!”
“師姐,我下山的時(shí)候迷路了,誤入和神山結(jié)界中,費(fèi)了好一番功夫才出來?!?br />
商懷笙已經(jīng)想好說詞,她在秦湫面前素來沒有隱瞞,可秦湫不喜歡元妄在外瞎胡搞,而且此事關(guān)系三山宗,商懷笙不想秦湫擔(dān)心。
和神山本就多幻境結(jié)界,常有弟子誤入,商懷笙這么說,也沒人會起疑。
反正問玉也忘了,就當(dāng)只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之后除她之外無人知曉。
“回來就好!我和元妄找遍了四水閣,又在山下等了你三日,還以為你貪玩跑去了日曜城!元妄他幾次去找聞惠打聽也沒你的消息,你若再不回來,我們都要闖進(jìn)找三山宗要人了。”
“師姐,對不起?!鄙虘洋蠞M心愧疚,“我腿受了傷,也招不來斷龍,才一直拖到今日。”
“沒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秦湫摸摸她的腦袋,“腿傷怎么樣了,給我瞧瞧?!?br />
商懷笙嘿嘿一笑,“已經(jīng)好了,師姐,你知道的,我傷好的總比旁人快些?!?br />
“你啊,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還能笑得出來,待我更衣后,咱們?nèi)ヒ妿煾?,免得他?dān)心?!?br />
商懷笙:“也告訴師父了?”
秦湫:“我和元妄找了你許久,聽沙巧說見你下了山,還以為你在山下迷了路,尋了你許久都不見蹤影,這才去請示師父?!?br />
“他怎么說?肯定覺得我是沉迷于享樂忘乎所以了?!?br />
秦湫哂笑一下,“師父剛開始是這么說的,但你遲遲不歸,師父也擔(dān)心起來,昨日還去三山宗找年玉師叔?!?br />
“年玉?”
“嗯?!?br />
商懷笙有些驚訝:“我竟然有這么大的面子?”
秦湫盈盈笑道:“師父其實(shí)很疼愛你,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商懷笙小聲嘟囔,“那的確沒看出來?!?br />
“你回來就好,你先去見過師父,免得他老人家擔(dān)心?!?br />
商懷笙聽她所言,先去拜見宋良白,對方見她安好,也沒說什么,問候兩句便讓她離開。
倒是元妄,等在她門前,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后,再三詢問,“你真的沒有受傷?”
“真的沒有。”商懷笙理了理衣領(lǐng),“腿上的傷也快好了?!?br />
“你入了哪處結(jié)界,是不是有人暗害你?”
“……”
元妄說話總是一針見血,他是最了解商懷笙和三山宗弟子的恩怨的,商懷笙沉默的這幾秒,便已經(jīng)坐實(shí)了他的猜測。
“果然是三山宗的人,聞惠還一直說沒見過你,我看就是她徒弟干的!”元妄憤怒起來。
“無憑無據(jù),不要胡亂猜測?!鼻劁斜人潇o,握著商懷笙的手,拉她進(jìn)屋,“你這幾日辛苦了,先去歇著?!?br />
“嗯。師兄,你不要生氣?!?br />
商懷笙表現(xiàn)得很冷靜,她既不知是誰暗害她,也不能暴露自己在囚龍谷遇到了問玉的事情,只能暫且將此事壓下來。
元妄在兩人的勸說下暫時(shí)壓制怒火,眸光閃動(dòng),慍色未消。
商懷笙睡到午后才醒,秦湫正在她替她收拾房間,商懷笙許久沒睡的這么安穩(wěn),心中一陣滿足。
見她醒來,秦湫坐到床前,道:“懷笙,感覺如何了?”
商懷笙:“還是有些困?!?br />
“晚上再睡吧,你失蹤這幾日,豐寶他們也問過幾次,你要是修養(yǎng)好了,可以去見見他們。對了,眼下沒有證據(jù),千萬不要鬧事。”
“好,我聽師姐的話。”商懷笙撲進(jìn)秦湫的懷中,撒嬌道,“師姐,晚上我想喝面條?!?br />
“好,我給你煮?!鼻劁袑櫮绲孛募绨?,又叮囑一遍,“千萬別生事?!?br />
“知道啦?!?br />
*
商懷笙失蹤一事,雖沒引起太大的波瀾,但平日與她親近之人都知曉此事,聽秦湫說,豐寶幾人還去三山宗尋過她,險(xiǎn)些與他們大打出手。
商懷笙找到豐寶一行人,他們正在練習(xí)化靈,將劍氣凝結(jié),形成另一把劍,雙劍為用,修為高深之人,能化出百劍千劍,甚至萬劍齊發(fā)。
不過豐寶他們修為尚淺,化出一把都費(fèi)力。
“咿呀呀呀呀——我化!我化!”
豐寶臉憋得通紅,眼見空中已經(jīng)化出他佩劍的虛影,忽然抬頭看到商懷笙,一時(shí)驚喜,真氣一動(dòng),虛影也消散了。
“懷笙!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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