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鏡魂兩生
鮫人皇陵的珊瑚門在月光下泛著血光。
洛桑的鮫皇瞳雖然失明,卻能感知到門上每一道紋路都在蠕動(dòng)——那不是雕刻,而是用真鮫人血繪制而成的古老禁咒。蕭燼手中的紫薇花瓣自動(dòng)飛向門縫,花瓣邊緣燃燒起來,灼燒出的焦痕竟組成"以血叩門"四個(gè)小字。
"瀾姨..."洛桑咬破指尖,珍珠血滴在珊瑚紋路上,"我回來了。"
血珠接觸門扉的剎那,整座皇陵發(fā)出深海巨獸般的嗡鳴。門縫滲出粘稠的珍珠色液體,液體中浮現(xiàn)無數(shù)張人臉,每張都與洛桑有幾分相似。最駭人的是,當(dāng)這些液體匯聚到中央時(shí),竟凝成個(gè)與瀾姨一模一樣的半身像!
"你遲到了三百年。"液體人像開口,聲音讓蕭燼懷中的《七情鑒》自動(dòng)翻到"懼之魄"章節(jié),"我們的約定呢?"
寒漪的龍爪突然刺入自己右眼。赤紅結(jié)晶"怒之魄"被強(qiáng)行挖出,在空中投射出敖桀生前的記憶片段——幼年瀾姨將一顆珍珠塞入小白龍敖漪口中,珍珠里蜷縮著個(gè)鮫人女嬰的魂魄。
"原來如此..."液體瀾姨的面容扭曲起來,"你把我給的保命珠...用來..."
洛桑的左眼突然劇痛。失明的眼球表面龜裂,露出里面珍珠色的內(nèi)核。當(dāng)這顆"珍珠"滾落掌心時(shí),皇陵大門轟然開啟,撲面而來的不是霉味而是濃烈的血腥氣——整條甬道墻壁都由鮫人尸骸砌成,每具尸體的心口都插著截龍角!
"龍骨為釘..."寒漪的赤金右眼流下琥珀色液體,"鮫血為漿...這就是你們封印'懼之魄'的方法?"
液體瀾姨引領(lǐng)眾人深入陵墓。隨著行進(jìn),洛桑手中的珍珠逐漸軟化,最終變成與她左眼一模一樣的眼球。當(dāng)她將這顆"眼珠"按回眼眶時(shí),甬道兩側(cè)的尸骸突然全部轉(zhuǎn)頭,空蕩的眼窩對準(zhǔn)眾人。
"別對視!"蕭燼的烽燧刃燃起紫黑火焰,"它們在抽取記憶..."
太遲了。洛桑新生的左眼自動(dòng)聚焦,看到每具尸骸眼中都映著不同時(shí)期的瀾姨——有時(shí)是少女模樣在月下歌唱,有時(shí)是婦人裝扮將嬰兒交給敖欽,最后一幕最駭人:暮北溟用青銅刀割開瀾姨胸膛,而瀾姨手中緊攥著個(gè)跳動(dòng)的心臟!
"那是...我的心臟..."液體瀾姨的聲音突然變得虛弱,"裝著'懼之魄'的...容器。"
主墓室中央的水晶棺讓所有人呼吸停滯。棺中躺著與洛桑容貌相同的鮫人女皇,只是左眼角沒有淚痣。當(dāng)她胸口那個(gè)貫穿傷映入眼簾時(shí),洛桑突然明白為何瀾姨總捂著心口——兩人的傷痕位置分毫不差!
"我們是同一魂魄的兩世..."洛桑的珍珠血不受控制地涌向水晶棺,"你故意讓暮北溟挖走心臟...就為藏住..."
液體瀾姨突然撲向棺槨。在兩者融合的剎那,棺中女尸猛地坐起,腐爛的手指撕開自己胸膛——里面不是腐爛的內(nèi)臟,而是個(gè)晶瑩剔透的水晶匣,匣中那顆跳動(dòng)的心臟上布滿青銅色神經(jīng),正隨著眾人呼吸同步搏動(dòng)。
"懼之魄..."女尸開口,聲音卻是暮北溟的,"我最恐懼的...竟然是..."
心臟突然爆裂。噴出的血霧在空中凝成暮北溟的虛影,他跪在地上哀求著什么,而對面站著年幼的沈清璃,手中"凝露"劍滴著血。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小清璃腳邊躺著具尸體——正是暮北溟本人!
"他怕自己的女兒..."寒漪的龍爪刺入虛影,"為什么?"
《七情鑒》突然飛向心臟殘片。書頁包裹住一塊較大的碎片,血跡立刻重組為地圖——標(biāo)注著雪霄宮秘閣地下還有一層,那里冰封著暮北溟真正的尸體!
女尸突然抓住洛桑手腕。腐爛的指尖劃破皮膚,珍珠血被吸入心臟殘片。當(dāng)血絲布滿整個(gè)"懼之魄"時(shí),洛桑的左眼突然映出三百年前的場景:
初代儺神被鎖鏈?zhǔn)`在祭壇上,而執(zhí)鏈的除了烽燧之主和鮫人女皇,還有...黑龍敖桀與白龍敖漪!更震撼的是,儺神的面具突然裂開,露出的竟是張人類面孔,他嘶吼著:"你們囚禁我...就為那個(gè)計(jì)劃?"
"看壁畫!"蕭燼的喊聲將洛桑拉回現(xiàn)實(shí)。他手指墓室頂部,那里繪著七朵形態(tài)各異的紫薇花,每朵花蕊里都蜷縮著個(gè)嬰兒。而當(dāng)《七情鑒》的光照上去時(shí),畫面突變——嬰兒全部長大成人,分別是:暮北溟、瀾姨、蕭燼祖父、寒漪前世敖漪、溫晚、楚明昭以及...劉昶!
"七世宿主..."寒漪的赤金右眼突然流血,"我們都被..."
液體瀾姨完全融入棺中女尸?,F(xiàn)在這具復(fù)活的軀體有了幾分生氣,只是左胸的空洞依然駭人。她將"懼之魄"殘片按在洛桑眉心:
"當(dāng)年我分離魂魄...一半轉(zhuǎn)世為你...另一半守在這里..."她的手指向墓室角落的鏡墻,"現(xiàn)在...完成最后的儀式..."
鏡墻映出洛桑的身影,卻不是現(xiàn)在的她——鏡中人穿著鮫人皇袍,手中捧著個(gè)嬰兒。當(dāng)鏡頭拉近,洛桑的血液幾乎凝固:嬰兒天靈蓋里埋著的,正是"懼之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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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洛桑踉蹌后退,"你用自己孩子做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