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龍脈劍鳴
霜降這日,青城山七十二峰齊震。洗象池底裂開三丈溝壑,露出半截青銅劍柄,柄上饕餮紋與鎮(zhèn)山河如出一轍。守池道人"凌虛子"連夜飛鴿傳書十三門派,信未出山便被金槐葉釘死在白鶴觀匾額上。
渝州城最大的酒樓"醉忘憂"里,說書先生醒木拍案:"話說那蕭燼重瞳現(xiàn)世,桃木劍挑破青城百年局..."忽有寒光閃過,醒木裂作兩半,斷面嵌著片帶血的青銅劍穗。
二樓雅間珠簾輕響,披著灰鼠裘的貴公子把玩著翡翠鼻煙壺:"溫掌柜這手'飛花摘葉'的功夫,越發(fā)有令姐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了。"
柜臺(tái)后撥算盤的溫阮頭也不抬,腕間金鈴輕振,十三枚銅錢激射而出。貴公子旋身避開,鼻煙壺中騰起紫霧,霧中隱現(xiàn)九條鱗爪猙獰的虬龍。
"唐門少主的'九龍吟'倒是稀罕。"她指尖銀針挑破霧瘴,"可惜比起唐青璇前輩,少了七分火候。"
虬龍幻影突然凝實(shí)。唐天怒撕開錦袍,露出滿背的《燭龍經(jīng)》刺青,龍睛處嵌著兩枚血玉髓——正是顧朝云當(dāng)年被剜去的燭龍目!
"溫姨可知..."他雙掌浮現(xiàn)青銅鱗片,"當(dāng)年我姑母唐青璇,是自愿為顧朝云養(yǎng)劍的?"
后廚突然傳來碗碟碎裂聲。蕭燼提著酒壇倚在門框,鎮(zhèn)山河劍裹著粗麻布,劍尖垂落的青銅劍穗與說書人匾額上的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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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折 燭龍泣血**
子時(shí)更鼓響過三遍,醉忘憂提前打烊。地窖里二十八口酒缸被移開,露出底下青磚拼成的青城山龍脈圖。唐天怒雙掌按在斷脈處,青銅鱗片割破掌心,鮮血竟在磚縫間游走成顧朝云的面容。
"蕭兄可知《燭龍經(jīng)》真正要義?"他指尖血珠凝成小劍,"以血飼龍,化脈為劍。"
溫阮突然掀開地磚。磚下埋著具水晶棺,棺中女子著唐門服飾,心口插著半截桃木劍——正是失蹤三十年的唐青璇!蕭燼的鎮(zhèn)山河劍突然自鳴,劍身血紋與桃木劍裂痕完美契合。
"當(dāng)年姑母剖心養(yǎng)劍..."唐天怒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猙獰的劍疤,"用唐門秘法將燭龍目煉入顧家血脈..."
蕭燼重瞳突然刺痛。左目映出唐青璇生產(chǎn)景象:她將桃木劍刺入嬰孩心口,剜出的心頭血凝成劍魄,而接生的穩(wěn)婆竟是年輕時(shí)的溫阮!
"難怪溫姨的'金蠶蠱'能續(xù)我心脈。"他劍指水晶棺,"你們?cè)缰沂莿ζ侨萜鳌?quot;
溫阮突然擲出金算盤。算珠嵌入地磚,拼出"弒父證道"四字。唐天怒背后的燭龍刺青突然活轉(zhuǎn),龍爪撕開皮肉,抓向鎮(zhèn)山河劍柄的饕餮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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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折 饕餮吞龍**
地窖燭火驟滅。饕餮紋脫離劍柄,在虛空化作三丈虛影。燭龍刺青完全剝離唐天怒后背,龍鱗間滴落的血珠化作青銅小劍,暴雨般射向蕭燼。
溫阮拋出九枚銅錢。錢孔中射出金蠶絲,在空中織成"天羅地網(wǎng)"。蕭燼桃木劍輕點(diǎn)網(wǎng)眼,竟使出唐門絕學(xué)"千機(jī)引",將金蠶絲與青銅劍盡數(shù)收歸己用。
"顧家劍道包羅萬象..."唐天怒七竅滲血,"難怪姑母甘愿赴死..."
水晶棺突然炸裂。唐青璇尸身坐起,桃木劍尖指向蕭燼眉心:"朝云,該讓燼兒知曉真相了。"
鎮(zhèn)山河劍悲鳴震天。劍身血紋寸寸剝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正是顧朝云臨終前刻下的《燭龍經(jīng)》全篇!蕭燼重瞳突然淌出血淚,那些文字在血光中重組,竟顯出截然不同的行氣法門。
"原來所謂《燭龍經(jīng)》..."他撕開胸前衣襟,"是顧家先祖鎮(zhèn)壓龍脈的囚龍?jiān)E!"
地窖突然地動(dòng)山搖。青磚拼成的龍脈圖隆起三尺,磚縫間伸出青銅鎖鏈,將唐天怒四肢釘在墻上。溫阮的金蠶絲突然反噬,將她捆成蠶繭倒懸梁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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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折 囚龍破枷**
蕭燼桃木劍插入地縫。青城山七十二峰虛影在地窖浮現(xiàn),每座峰頂都懸著柄青銅巨劍。唐青璇尸身突然開口,聲音空靈如劍鳴:"顧家世代鎮(zhèn)守龍脈,直到你父親動(dòng)了凡心..."
虛空中浮現(xiàn)昔年幻象:顧朝云與唐青璇雙劍合璧,挑斷青城山七十二條鎖龍鏈。山腹中傳出洪荒巨獸的嘶吼,震塌了半座渝州城。
"當(dāng)年姑母為情破禁..."唐天怒掙扎著扯斷鎖鏈,"今日該由唐門后人重續(xù)囚龍陣!"
他心口劍疤突然裂開,跳動(dòng)的不是心臟,而是枚青銅劍丸。七十二峰虛影中的青銅劍齊齊轉(zhuǎn)向,劍尖盡數(shù)指向蕭燼。溫阮破繭而出,白發(fā)如瀑:"燼兒,是時(shí)候讓鎮(zhèn)山河飲夠至親血了!"
蕭燼突然反手刺穿自己胸膛。心頭血濺在桃木劍上,竟喚醒了沉睡的劍魄——那是個(gè)與唐青璇容貌九分相似的女子虛影!
"母親..."他握住虛影的手,"這囚龍陣該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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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折 劍魄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