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薩拉塔斯的臉上罕見地流露出驚悚的神情，她的瞳孔都開始微微顫栗，對于阿爾薩斯帶回的消息，她甚至一度失去了冷靜的常態(tài)。

  “迪門修斯的確是和卡雷什同歸于盡了，沒有外力協(xié)助的情況下，他在現(xiàn)實宇宙復蘇的速度會慢得令人發(fā)指才對！”

  薩拉塔斯仿佛是為了安慰自己一般說出了這句話，但在阿爾薩斯那古井無波的眼神中，她還是有些繃不住了，“你怎么這么冷靜？！以你的眼界，應該可以明白迪門修斯的復蘇意味著什么吧？！”

  “嗯，那可能會導致整個現(xiàn)實宇宙的崩塌和粉碎，意味著我們的一切都將變成毫無意義的虛無。”阿爾薩斯陳述著可怕的事實的同時，端起了放在桌上的茶杯，嘗了一口其中的紅茶，然后皺起了眉頭，“怎么這么甜？”

  “那本來是我準備喝的——現(xiàn)在可不是談論紅茶甜度的時候！”薩拉塔斯幾欲抓狂，但還是強行控制住了自己即將失控的表情，只是眼角輕微抽動，“你確定你能同時對付燃燒軍團和虛空領主？！”

  “很難?！?br />
  阿爾薩斯給出的答案并不令人意外，艾澤拉斯再怎么頑強也是有極限的，應對燃燒軍團在阿古斯的這一部分力量幾乎已經(jīng)是極限了，再加上一個隨時可能脫困的虛空領主，可以說他們已經(jīng)真正站在了懸崖邊上。

  “不過在真正絕望之前，我們得先談談迪門修斯如此快復蘇的原因?！?br />
  “原因？你確定我們現(xiàn)在還有時間和精力去管這個？”薩拉塔斯不能理解為何阿爾薩斯會如此淡定。

  盡管現(xiàn)實宇宙的崩塌可能威脅不到眼前的存在，但他在意的一切卻會被切實地粉碎和摧毀，按理說，阿爾薩斯應該會比自己更焦急才對，結果現(xiàn)在看來，自己好像才是真正擔憂迪門修斯的那個人。

  ……呼，也許是因為這副身軀的緣故，讓她的情緒更偏向于凡人了，在這之前，薩拉塔斯也許同樣會感到絕望和無力，但肯定不會這么直觀地表現(xiàn)出來。

  想到這里時，薩拉塔斯輕輕吐了口氣，情緒也逐漸安定下來，阿爾薩斯斜著眼睛瞥了她一下，“情緒穩(wěn)定下來了？”

  “呵，如果你是想看我的笑話的話，那你還真是成功了?！彼_拉塔斯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靠坐在阿爾薩斯的辦公桌上，“剛才那股情緒……我沒法控制?！?br />
  “失控才是常態(tài)，否則迪門修斯也不會這么快蘇醒了。”阿爾薩斯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差點讓薩拉塔斯剛剛冷靜下來的思緒再度暴走。

  “你……在說什么？”

  “我們的宇宙沒你想象的那么堅固，否則也不可能因為區(qū)區(qū)一位虛空領主就瀕臨崩塌，”阿爾薩斯嘆了口氣，“燃燒軍團、萬神殿、永恒者、虛空領主……還有生命和圣光原力中的佼佼者已經(jīng)把我們的現(xiàn)實宇宙當作棋盤太久，而這些棋手可都不是安分的存在，他們的肆意妄為總會有人來承擔?！?br />
  而這個承擔者正是被六大原力當作棋盤的現(xiàn)實宇宙。

  阿爾薩斯把裝有紅茶的茶杯往前一推，“我們的宇宙就像是茶杯，對于茶杯里的水來說，這個杯子好像堅不可摧，但是只要輕輕地涌入一些外力……”

  阿爾薩斯推茶杯的動作十分收斂，可還是讓茶杯里的液體不斷晃動，泛起波紋，讓些許茶水濺出杯外。

  “看到了嗎，輕微的震蕩足以讓宇宙的內容物發(fā)生翻天覆地的改變，更別提那些存在天天想往這茶水里加糖、加鹽、加辣——總之是想把茶水變成他們想要的味道?！?br />
  阿爾薩斯搖了搖頭，“然后他們就發(fā)現(xiàn)自己加的東西不夠帶勁，從一開始的調味品，逐漸變成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像是迪門修斯想做的，他準備直接給杯子里扔一枚石頭?！?br />
  所以，當石頭落進杯子里時，好一點的情況是茶水被濺飛出去，而差一點的情況則是連杯子都會被石頭砸碎。

  “所以說……其實從他們在宇宙里爭鋒相對，分庭抗禮的時候，我們的宇宙就開始失控了？”薩拉塔斯逐漸理解了阿爾薩斯的比喻，雖然這有些抽象，但她還是略微明白了些其中的真意。

  “沒錯，對于一些降生在現(xiàn)實位面的弱小靈魂來說，他們很難感受到這種變化，”阿爾薩斯指的就是宇宙里的大部分凡人，“但對你這樣獨特的存在來說，尤其是被重塑過之后的你來說，你能清楚的感受到宇宙的……焦慮?！?br />
  也正是因為這種原力之間的失調，導致了迪門修斯復蘇的速度加快，宇宙本身的平衡已經(jīng)被打破了，而虛空正渴求著這一點。

  不過，阿爾薩斯猜測六大原力中各自最強大的存在應該還有他們自己的目的，就像典獄長那樣，他們從來不想毀滅宇宙，而是把宇宙重塑成他們想要的樣子。

  就像是薩拉塔斯喜歡往紅茶里加更多的糖一樣。

  這也許就是所有強大存在追求的終極，一個以他們的意愿重塑的嶄新宇宙——但這從來都不會是宇宙中眾多生命所希望的未來，也不是阿爾薩斯想要看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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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阻止燃燒軍團也只是避免這個未來發(fā)生的一部分可能，畢竟當薩格拉斯真的成功之后，這位黑暗泰坦肯定會拉起自己的黑暗萬神殿，將宇宙塑造成他心目中最合適的樣子。

  “對——不對，有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薩拉塔斯覺得這套邏輯里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如果說其它原力都想要進入現(xiàn)實宇宙占據(jù)更多的份額的話，為什么平衡的失調反而會讓虛空得利？其它的原力不會試圖阻止迪門修斯嗎？”

  “這就是問題所在?！?br />
  阿爾薩斯無奈地嘆息，“現(xiàn)實宇宙終究是現(xiàn)實宇宙，無論其他領域的存在怎么釋放自己的影響，當他們的力量進入現(xiàn)實宇宙時都會受到現(xiàn)實宇宙本身的扭曲，糖塊融入水里的確增加了甜度，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