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民情的局勢，不是個例，而是普遍，這也顯示出新法推進存在各方面的疑難雜癥，即使是經(jīng)驗老道的官員也很難把握其中的尺度。

  莊玄素也沒犯什么大錯，她只是下意識認為這天下所有人都是懂法的，都是講道理的。

  事實上是，這天下民智未開，大多數(shù)人都還不識字，做事情根本不考慮什么后果。

  真發(fā)起風(fēng)來，管你是什么內(nèi)廷司主，管你什么皇帝親信，殺了就殺了。

  “你有新的任務(wù)。”

  周元看向她，笑道：“幫我一個忙?！?br />
  莊玄素疑惑道：“什么？”

  周元道：“把內(nèi)廷司的女官鋪開，搜集整個大晉各省的新法推進困境和矛盾所在，總結(jié)成冊，我要抓住這些具體的問題，具體分析得出結(jié)論，然后下發(fā)一個嶄新的指導(dǎo)性細則，以供負責(zé)新法實施的各地官員有所參照?！?br />
  “我會給你一個欽差的身份，讓你統(tǒng)領(lǐng)內(nèi)廷司和錦衣衛(wèi)，這樣人手和資源肯定都夠了?！?br />
  莊玄素不滿道：“就不能讓陛下給我嗎？一定要你來做主?！?br />
  周元掀眉道：“你有必要這么敏感嗎？我和陛下現(xiàn)在是一家人，我們都不分彼此，你還撿這些毛病?！?br />
  莊玄素小聲說道：“還是不一樣的，陛下是陛下，你是你…”

  見周元臉色不好看，她又連忙補充道：“你總要給陛下留點面子嘛，她這么多年…”

  “行了行了。”

  周元不用猜都知道她要說什么，于是趕緊打斷道：“明白了，這件事我會給陛下通氣的，有你這么個忠臣，她該開心才是。”

  莊玄素這才笑道：“當(dāng)然，我們內(nèi)廷司成立的根基，就在于對陛下絕對忠誠?！?br />
  周元看向她，瞇著眼道：“但你卻不算是絕對忠誠?！?br />
  “這怎么會！”

  像是觸及到了她最在意的東西，莊玄素大聲道：“我對陛下絕無二心，絕對沒有半點不忠。”

  周元笑道：“陛下讓你好好伺候我，必要時候還要服飾我，但你沒做到?！?br />
  聽聞此話，莊玄素的臉色瞬間紅了大片，下意識挪了挪屁股。

  她低著頭道：“陛下…陛下才沒有說這樣的話…”

  周元跟著她坐過去，握住了她的手，道：“她有沒有那個意思，你心里應(yīng)該清楚才對，作為陛下的親信，你有能力揣測圣意的?！?br />
  莊玄素低著頭不敢說話，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可以看得出她很緊張。

  周元撫摸著她白皙的手背，緩緩道：“玄素啊，還記得三年前在揚州的時候嗎？”

  莊玄素道：“不記得了?！?br />
  “裝糊涂怎么行，我?guī)湍慊貞??！?br />
  周元道：“你說只要我跟你回神京，你就聽我的，什么都可以給我。”

  “你說你年齡不小了，也是有需求的，但又怕耽誤正事，正好和我可以相好，既不耽誤正事，也能滿足需求…”

  “但是你食言了啊，你碰都不讓我碰。”

  莊玄素一瞬間來氣了，抬起頭來，忍不住道：“說話好沒良心，你占我多少便宜了？”

  “進宮的馬車上，又摟又抱的，親也親了，當(dāng)著姐姐的面都不放過我，現(xiàn)在卻說碰都沒碰到。”

  “有本事…你就永遠別碰我！”

  看她幽怨嬌羞又惱怒的模樣，周元心情頓時大好。

  他大笑道：“噢…原來某些人還記得這些啊，莫不是等著急了，所以現(xiàn)在發(fā)脾氣?！?br />
  莊玄素一把甩開他的手，道：“誰等急了！誰在乎你了！我要不是事情太多，沒什么時間，我早找其他相好的去了！”

  “你算什么…你又不缺我這么一個，況且我又不是什么貌如天仙的…??！啊你！”

  “你干什么！”

  她話說到一半，便被周元直接拉進了懷里。

  頭枕到了周元的胸口，她緊張萬分，抬眼顫聲道：“你、你別亂來啊…我…我可沒…沒答應(yīng)…”

  周元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低聲道：“我們早該這樣了，怪我?！?br />
  莊玄素直接捂住了臉，耳根子都紅了。

  周元道：“我早該用心去處理我們兩個的感情，早該用心去主導(dǎo)我們的關(guān)系進步，讓你不至于患得患失，不至于**難眠。”

  “我總是太忙，總是有很多操心的事，總是很難有機會見到你，擱置再擱置，讓你一等就是三年?！?br />
  “此次西域之行，我明白了很多事，我想要把該抓在手里的東西，都牢牢抓住。”

  莊玄素急惱道：“誰患得患失了？誰**難免了？我才沒有想那么多兒女情長的事?！?br />
  周元低頭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我認為我們該進一步了，你覺得呢？如果你沒有這個意思，我等你?！?br />
  莊玄素被看得渾身發(fā)麻，她咬著下嘴唇，忽然起身抱住了周元的脖子，狠狠親了他一口。

  她似乎用盡了力氣，喘著粗氣道：“是，我們早該這樣了！”

  “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