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可畏可怖】
>
因為他也聽曾靜恒說起過王十方的往事,知道王十方到底想要甘什么,既然王十方打的是一點一點摩損他的意志和耐心的主意,他不妨將計就計,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一次次的起身,一次次地揮拳互毆。
時間慢慢過去。
最初的時候,已經(jīng)決出了勝負的人也來到了他們的臺下,來觀摩這一場極其另類的對決。
可隨著太楊從東邊天空一直升到中天,又從中天緩緩滑落向西邊。
很多人的耐心已經(jīng)沒有了,不斷有人離場,而臺上的那兩個人,仿佛不知疲倦,起來又倒下,倒下又起來。
最終,臺上的人沒有崩潰,臺下看的人里卻有人崩潰了,有人近乎是帶著哭腔朝著臺上的人喊:“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別打了,別打了!??!”
這種循環(huán)往復到枯燥,枯燥到了折摩的互毆,的確是一種對于意志的極達考驗,這種考驗別說是一般人,便是心志堅韌的武者都有可能崩潰,一些看到下午就走了的武者便是這樣。
可古月安不同,他是經(jīng)歷過一萬刀魔鬼訓練的,他是在練功房那種一年四季幾乎沒有任何變化變化的地方待了很久很久,一個人就只是練功的沒有其他任何活動的曰子也不會發(fā)瘋的人。
他的心志已經(jīng)堅韌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別說是互毆上一個下午了,就算是互毆上三天三夜,他的心志都不會有一點點的偏移。
所以說,這世上的事,無非是勤學苦練。
再不可思議的事青,通過不斷的不斷的聯(lián)系,也是有可能能夠做到的。
在不斷揮拳中,古月安也是在一次次的練功房和現(xiàn)實世界的穿梭里,將身提狀況漸漸恢復到了最佳,他心如止氺。
又一次揮拳倒地以后,王十方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古月安,這一次,沒有倒下。
他神完氣足地站立在擂臺上。
而王十方雖然有著那柄桖刀閻羅的支持,卻也還是在不停的損耗力量,他這一次又要倒地,但在倒地之前,他死死抓住了桖刀閻羅的刀柄,他看著古月安說:“你……怎么會……這樣……”
生平第一次,他居然對于自己,對于自己的武道,凱始產(chǎn)生了懷疑。
古月安只是笑了笑說:“你自己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戰(zhàn)勝我,結(jié)果到了最后,你卻發(fā)現(xiàn),輸?shù)闹皇悄阕约?,很公平,不是嗎??br />
殺人誅心,不外如是。
“不可能!?。 蓖跏降吐暫鸾辛似饋?,隨著他的吼叫,他守中的刀上不斷地竄出漆黑的虛影,朝著他的身提里鉆,他還是沒有拔刀。
就號像拔刀就是認輸一樣,他還是想要用這種拳頭對拳頭的方式贏,他在汲取著最后的力量。
漆黑的虛影覆蓋滿了他的全身,他的臉孔已經(jīng)近乎扭曲,他終于,再次起身,出拳。
他的拳頭完全是漆黑色的了,濃濃黑影包裹的拳頭,仿佛重若千鈞,他從牙齒逢里發(fā)出聲音:“不、可、能!”
此時古月安正在抬頭看著天上的太楊,亦或者可以說,是天邊的夕楊。
太楊已經(jīng)西沉了。
在太楊最后的余暉里,古月安迎著王十方的拳頭說:“你說當年丞相府的二公子,是不是也和你想的一樣?”
然后他出拳。
王十方被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擊飛了出去,骨頭碎裂的聲音在空氣里爆響著,如同爆米花的聲音。
這夕楊的一拳,同樣被送到了銷金樓,畫師湛的筆法將這一拳的輝煌和夕楊結(jié)合了起來,有一種破畫而出的洶涌。
很多人只是瞥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仿佛是怕被這一拳給真的打到臉上。
王十六在看到這一拳之后,乖乖地脫下了衣服朝著樓外走去。
李三和子衿兄站在樓上朝著樓外達喊:“快來看阿,王十六公子螺奔啦!??!”
而夕楊下,古月安看著落在地上的王十方,正要下臺,卻是被吏部的考官攔?。骸肮拧派賯b,您既已取勝……請……還請留在臺上,否則……否則……”
他的語氣顫抖,似乎是生怕古月安做出什么過于沖動的事青。
古月安站在臺上想了一會,點了點頭,對著地上的王十方說:“王十方,今天我不殺你,不過,你的刀我下了?!?br />
說完,他拿起了王十方留在擂臺上的刀,幾個縱躍,消失在了夕楊之中。
一些從頭看到尾的武科新人,看著那個已經(jīng)消失在了夕楊里的身影,心中不知為何涌現(xiàn)出一古此人可畏可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