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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思辰的話突然從腦海深處翻涌上來，激得她從感動的情緒中跳脫出來，整個人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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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安東尼奧看星辰陡然瑟縮一下，關(guān)心問道。

  “……沒什么?！绷址残木w復(fù)雜。

  她該怪金思辰嗎？顯然不可能。但是這句話以后勢必會經(jīng)常跳出來，提醒她，遏制她的想法。

  還是她不夠冷靜吧？今天跟出來也是，剛才的沖動也是……她做得還不夠……

  林凡意識沉浸于思緒，忽視了追蹤的光球，還是安東尼奧提醒她：“看！”

  他們跟著光球，不知不覺已經(jīng)飛到了檳城臨海。

  散發(fā)著惡臭，還不停冒泡的海面比臨城的海邊更糟。

  他們停在一個不遠(yuǎn)不近的位置，既能看清光球，又能有足夠的制動距離。

  光球懸停在一處海岸閃爍起來。弱小的光暈，若不是他們一直追蹤著，怕都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他怎么了？”林凡問。

  “不造啊?！卑矕|尼奧猜測，“難不成后悔了？”

  “……這么遠(yuǎn)都跑下來了，現(xiàn)在后悔？”林凡覺得不是，就看到那光球上下晃悠。

  “好像……跟我們點頭？”安東尼奧不確定，“是跟我們打招呼？”

  “不會吧……”林凡嘴上否認(rèn)，心里又開始酸楚。

  光球晃悠幾下，猛地往正下方跳了幾個上下。

  “什么意思？”安東尼奧想撓頭。

  “是不是說，這個位置是污染最重的點？”林凡猜，“傾倒廢水的點？”

  “八成是！”

  光球似乎聽到被風(fēng)傳過去的對話，不再跳了，又左右搖了搖，像是在跟他們搖手。

  還不等兩人再有所猜測，就散逸成光點，灑落在海面上。

  星星點點的微光，撒進(jìn)變質(zhì)的海水里，頃刻間被吞沒。

  海水上的泡泡消融，但再多，似乎并無變化。

  “……顏色是不是變淺了？”許久之后，林凡問。

  “……好像是?！卑矕|尼奧其實沒看出來，但是他知道林凡。

  如果一個人以生命為代價付出全部，卻什么也沒改變。盡管這是常態(tài)，但林凡肯定會傷心的。

  林凡沉默了好長時間，才語態(tài)輕松地說：“是吧，我也這么覺得。”

  這時候，岑方遠(yuǎn)的聲音從耳機中響起。

  “星辰，阿波羅，千歲大人已經(jīng)找到了天都星的世界樹幼苗，也檢測過，船內(nèi)無其他生命體存在，你們二人即刻返回諾亞號。”

  “收到，我們立即回艦?！绷址猜曇羟辶?，還招呼安東尼奧走。

  安東尼奧聽到她猛吸了一下鼻子，默默陪著她一起向不遠(yuǎn)處的諾亞號飛去。

  黑色的海面，又翻起了泡泡，惡臭陣陣。

  仿佛什么都沒來過，什么也沒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