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古樹村落與源池之秘
村落依巨樹而建,藤橋蜿蜒,木屋錯落??諝庵袕浡菽厩逑?、煙火氣息以及一種淡淡的、與林海同源的腥甜味道。然而,當(dāng)蕭炎跟隨三名獵人踏入這村落范圍的瞬間,所有的聲音仿佛都停滯了一瞬。
勞作中的村民、嬉戲的孩童、打磨骨器的老者……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道道目光——好奇、警惕、審視、甚至隱含敵意——齊刷刷地聚焦在蕭炎這個格格不入的外來者身上。那種感覺,就像一頭誤入狼群的孤羊。
帶領(lǐng)蕭炎回來的那名女子,似乎頗有威望。她上前一步,用那種晦澀的語言快速說了幾句,并指了指地上那頭兇獸的尸體。村民們的目光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充滿了疑慮,低聲議論著,目光不時瞟向蕭炎破爛衣袍下隱約可見的肌膚——那里過于“干凈”,沒有任何部落的圖騰或彩繪。
女子對蕭炎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跟上,然后向著村落中央那株最為巨大的古樹走去。那古樹的樹干直徑恐怕超過百丈,宛如一座小山,樹干上開鑿出了門窗,頂部更是有建筑輪廓,顯然是村落的核心所在。
越靠近古樹,蕭炎越能感受到一股沉靜而磅礴的生命能量,這能量與林海的混亂狂野不同,更加內(nèi)斂和溫和,滋養(yǎng)著這片村落。同時,他也敏銳地察覺到,在村落的各個陰影角落,有一些氣息不弱的身影悄然潛伏,目光如同鷹隼般鎖定著他。
戒備森嚴(yán)。
來到巨樹底部一個寬敞的樹洞入口前,女子停下腳步,對里面恭敬地行了一個奇怪的禮節(jié),然后才示意蕭炎進(jìn)去。
樹洞內(nèi)部比想象中寬闊,光線透過巧妙設(shè)計(jì)的孔洞照射進(jìn)來,并不昏暗。空氣中有一種淡淡的藥草清香。樹洞中央,一個臉上布滿深深刻紋、身穿麻布長袍的老者,正閉目盤坐在一個蒲團(tuán)上。他身前的地面上,散落著幾枚裂開的奇異獸骨。
正是那位進(jìn)行占卜的老者。
老者緩緩睜開眼,他的眼睛并不像外表那般渾濁,反而清澈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他的目光先是落在蕭炎身上,細(xì)細(xì)打量,尤其是在蕭炎的雙眼和那殘存的左臂上停留片刻,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驚異。隨后,他的目光又掃過地上裂開的獸骨,眉頭微微皺起。
“外來的旅人,”老者開口,聲音蒼老而沙啞,卻意外地使用了發(fā)音有些古怪、但蕭炎能勉強(qiáng)聽懂的大陸通用語!“歡迎來到‘青木部落’,我是這里的大祭司,木須。”
蕭炎心中一震。這里竟然有人會大陸通用語?他按下心中驚疑,抱拳行禮:“晚輩蕭炎,意外流落此地,多謝貴部收留?!倍Y數(shù)周到,不卑不亢。
大祭司木須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依舊深邃:“你的到來,如同巨石投入靜湖,攪動了命運(yùn)的軌跡。占卜的骨片因你而裂,預(yù)示著巨大的變數(shù)。告訴我,你是如何穿過‘無序林海’的屏障,找到這里的?據(jù)古老記載,外面的‘門’,早已封閉多年?!?br />
蕭炎略一沉吟,避重就輕道:“晚輩并非從門而來,而是遭遇空間風(fēng)暴,意外墜入此地?!彼噶酥缸约阂琅f有些行動不便的左臂和破爛的衣衫,“若非僥幸,早已尸骨無存。”
大祭司目光微閃,似乎并不完全相信,但也未深究,轉(zhuǎn)而問道:“你來自‘門外’的世界?如今……外面的天地,還是星辰斗氣主宰嗎?可還有‘炎帝’的傳說流傳?”
炎帝?蕭炎心中再次巨震!這不是……他自己的稱號嗎?難道這些遺民,與外界還有聯(lián)系?甚至知道他的存在?
他強(qiáng)壓波瀾,謹(jǐn)慎回答:“外界廣闊,修煉體系繁多,斗氣確是主流之一。至于‘炎帝’……晚輩確曾聽聞過一些傳說?!彼⑽粗苯映姓J(rèn)自己的身份,在情況未明前,暴露底牌絕非明智之舉。
大祭司眼中閃過一絲追憶和感慨,喃喃道:“果然……歲月流轉(zhuǎn),外面早已物是人非了吧?!彼D了頓,再次看向蕭炎,“伱身上,有幾種截然不同卻都強(qiáng)大無比的火的力量痕跡,還有一種……令我族圣樹都感到親近又畏懼的凈化之力。更奇怪的是,我還能感覺到……一絲屬于‘那里’的冰冷標(biāo)記……年輕人,你的經(jīng)歷,恐怕遠(yuǎn)比你說的要復(fù)雜?!?br />
蕭炎暗驚,這老者的感知竟如此敏銳?連凈火之芽和星獄的標(biāo)記都能隱約察覺?
“大祭司明鑒,晚輩確實(shí)有些際遇?!笔捬缀?,“不知此地究竟是何處?您所說的‘門’和‘外面’,又是指什么?晚輩只想早日養(yǎng)好傷勢,找到回去的方法?!?br />
大祭司沉默了片刻,緩緩道:“此地,我們稱之為‘遺棄林海’,據(jù)先祖留下的零星記載,它曾是偉大‘星獄’的一部分,是關(guān)押囚徒的囚籠之一。但在無盡歲月前,似乎發(fā)生了一場巨大的變故,導(dǎo)致這片區(qū)域與星獄主體的連接被切斷或扭曲,規(guī)則崩壞,能量泄漏,才演化成了如今這片既危險又充滿生機(jī)的詭異林海。”
星獄!他們果然知道星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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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青木部落,以及其他幾個散落在林海中的部落的先祖,據(jù)說就是當(dāng)年那場變故中的幸存者,以及更早時代被流放于此的囚徒后代。我們在此掙扎求存,早已習(xí)慣了這里的一切?!贝蠹浪镜穆曇魩е唤z滄桑。
“那‘門’……”蕭炎追問。
“‘門’,是古老記載中連接外界的通道,但早已沉寂封閉。據(jù)傳,唯有掌控著‘源池’之力,才能重新開啟通道?!贝蠹浪镜?。
源池!又是這個名詞!蕭炎想起在沉眠方碑那看到的碎片信息!
“源池是什么?在哪里?”蕭炎心跳加速。
大祭司卻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忌憚:“源池……那是林海最深處的禁忌之地,也是所有混亂與生機(jī)的源頭。那里盤踞著最可怕的林海兇獸,甚至可能有……從星獄主體泄漏過來的恐怖東西。無人敢靠近,那是絕對的死地?!?br />
他話鋒一轉(zhuǎn),看著蕭炎:“年輕人,你的傷勢不輕,尤其是左臂,似乎被一種極其霸道的力量侵蝕過,尋常方法難以痊愈?;蛟S,你可以嘗試去村落東邊的‘涌泉之地’浸泡一番。那里是圣樹根系滋養(yǎng)出的泉眼,蘊(y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