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因果燼痕
暗金心臟搏動的韻律碾碎了時空。棺中探出的手掌輕輕合攏,葉塵胸腔突然傳來空洞回響——那顆被混沌青蓮拽出的心臟,正在與棺中存在的掌心產(chǎn)生共鳴。玉雕化身手中的骨劍寸寸龜裂,裂紋中涌出的卻不是鮮血,而是粘稠的星砂。
"原來連疼痛都是設(shè)計好的..."葉塵低頭看著自己透明化的手掌,劫灰劍柄傳來的震顫頻率與心臟跳動完全一致?;煦缜嗌徠岷诘母低蝗槐┢穑瑢⒃噲D回歸本體的暗金心臟死死纏住。
棺中傳來輕笑。
萬里星域應(yīng)聲坍縮成平面,所有物質(zhì)都在坍縮中顯露出本質(zhì)形態(tài)——葉塵看到自己的骨骼是流動的星髓,血液是凝固的劫灰,就連睫毛都化作了細小的青銅鎖鏈。玉雕化身突然張開雙臂,背后展開的羽翼竟由無數(shù)慘叫的面孔編織而成。
"還不明白嗎?"棺中存在的低語直接烙印在神識上,"你是我第九次涅盤褪下的繭。"
太淵神女消散處的虛空突然亮起血紋。葉塵左眼銀焰不受控制地灼穿眼眶,火焰中浮現(xiàn)的卻不是過往畫面,而是九重青銅門后正在蘇醒的巨影。混沌青蓮發(fā)出尖銳嘶鳴,漆黑蓮瓣層層剝落,露出核心處跳動的紫金色光繭。
劫灰劍突然自行崩解。
劍刃碎片環(huán)繞葉塵旋轉(zhuǎn),每一片都映出不同時空的剪影。他看見自己曾在血色荒原捏碎太淵神女的喉骨,在星河盡頭點燃九界烽火,最后看到的畫面,是九顆獸卵在混沌青蓮上同時孵化。
"現(xiàn)在,歸來。"
棺中存在的五指驟然收攏。暗金心臟爆發(fā)出吞噬萬物的引力,混沌青蓮的根系開始崩斷。葉塵透明化的身軀浮現(xiàn)出血管般的青銅紋路,每道紋路末端都連接著玉雕化身的穴位。
就在心臟即將脫離蓮根束縛的剎那,葉塵忽然笑了。
他殘余的右手并指如刀,毫不猶豫地刺入自己眉心。本該虛無的靈臺中,一盞青銅燈正在靜靜燃燒——那是太淵神女消散前最后的饋贈。
"你教我的..."葉塵染血的手指捏住燈芯,"斬因不斬果。"
燈焰暴漲三萬丈。
燃燒的不僅是神魂,還有纏繞在真名上的因果線。棺中存在的動作突然凝滯,玉雕化身的羽翼開始片片凋零。葉塵破碎的識海中,浮現(xiàn)出太淵神女最后刻入的星圖——九萬條因果線的盡頭,全部系在棺中存在的本體。
"燼余之輝..."
隨著低吟,劫灰劍的碎片化作流星雨逆沖蒼穹。每塊碎片都精準命中一條因果線,青銅門后的巨影發(fā)出震碎維度的咆哮。暗金心臟表面浮現(xiàn)蛛網(wǎng)裂痕,涌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沸騰的星霧。
棺蓋突然閉合。
即將脫困的存在發(fā)出不甘的怒吼,聲浪掀翻了整片星域的時間流向。葉塵看到自己的白發(fā)正在轉(zhuǎn)黑,傷口卻在加速腐爛,新生與腐朽在體內(nèi)形成恐怖的平衡。混沌青蓮趁機將根系扎入暗金心臟,吞噬的速度比崩解更快。
"你竟敢竊取..."
玉雕化身突然炸成粉末。每一粒粉塵都化作青銅符文,在虛空組成遮天蔽地的逆五芒星陣。葉塵腳下的影子開始扭曲增殖,眨眼間便生出九頭十八臂的魔相。
"這才是你的本相。"棺中傳出的聲音帶著殘忍笑意,"何苦用虛偽的人形自縛?"
魔相利爪刺向天靈蓋的瞬間,葉塵靈臺中的青銅燈轟然炸裂。飛濺的燈油點燃因果線,將整片逆五芒星陣燒成赤金色。那些被焚燒的青銅符文發(fā)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在火焰中凝成三枚不斷跳動的血色道種。
混沌青蓮?fù)蝗煌V雇淌伞?br />
蓮芯處的紫金光繭裂開縫隙,伸出的半透明手掌輕輕握住三枚道種。葉塵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劇痛——那手掌的脈絡(luò)竟與自己完全吻合。光繭中傳來的嘆息聲,與太淵神女臨終前的呢喃重疊。
"時候到了。"
血色道種同時爆開。
恐怖的沖擊波將星域撕成九塊獨立時空,每塊時空中都浮現(xiàn)出葉塵與不同敵人交戰(zhàn)的畫面。棺槨在震蕩中偏移方位,混沌青蓮趁機將暗金心臟徹底吞入蓮臺。葉塵破碎的軀體開始重組,每塊新生的血肉都閃爍著青銅光澤。
棺蓋轟然炸飛。
伸出的不再是完美無瑕的手掌,而是布滿血痂的獸爪。爪尖縈繞的灰霧凝成九頭巨蛇,每個蛇頭都銜著青銅門扉。葉塵新生的瞳孔驟然收縮——那些門扉內(nèi)部,囚禁著九具與太淵神女一模一樣的軀體!
"你以為她為何選擇你?"
獸爪握緊的虛空浮現(xiàn)記憶畫面:葉塵誕生那日,九顆墜落的星辰在他搖籃旁排列成逆五芒星?;煦缜嗌彽奶撚霸谠贫司`放,花蕊中跌落的身影正是重傷的太淵神女。
劫灰劍的碎片突然匯聚成河。
葉塵踏著劍河逆流而上,每一步都踩碎一段被篡改的記憶。混沌青蓮在他腳下盛開,蓮瓣托起的紫金光繭已孕育出人形輪廓。棺中存在的獸爪橫掃而來,卻在觸及光繭的瞬間燃起銀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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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
葉塵伸手按在光繭表面,繭中身影與他完美重疊。
"太淵斬因..."
混沌青蓮的根系刺入九塊破碎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