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冰蓮烙影
繩結(jié)末端系著半片青銅錢,錢文正是羅家鎮(zhèn)三十年前流通的"天膳通寶"。蘇小滿瞳孔驟縮,記憶冰層徹底崩裂——五歲前的清晨,父親總用這種銅錢給她買糖糕,攤主老翁的煙斗與老黃頭的一模一樣。
火山灰突然凝成暴雨,卻在觸及二人周身三尺時蒸發(fā)。蘇小滿腕間青蓮綻放出雙生花,其中一朵的蓮心浮現(xiàn)羅家祠堂的飛檐:"他們抽我血脈煉蠱時,我聽見楚無涯說...要拿羅家女娃的血洗鼎。"
羅沖懷中的鼎耳殘片突然發(fā)燙,在虛空投射出三百年前的畫面:第十灶君抱著女嬰跪在祭壇,將青玉鎖片系上她脖頸。那嬰孩后背的青龍紋,與蘇小滿如今的冰蓮烙印完美重合。
"原來我們..."蘇小滿指尖撫過羅沖裂開的乾坤鼎紋,那道自右眼延伸至下頜的傷痕突然滲出茶香——正是她幼時最熟悉的武夷巖茶氣息。兩人血脈共鳴的剎那,火山口噴發(fā)的巖漿在空中凝成十二尊青銅鼎,鼎身裂紋拼出"辣島解謎"四個古篆。
黎明刺破火山灰時,他們跪在巖漿凝成的饕餮像前。蘇小滿割破青蓮并蒂處,將雙生血滴入羅沖的乾坤鼎紋;羅沖以庖丁刀刻下羅氏匠印,印痕滲入她的冰蓮蠱繭。
"從今日起,我吃的每粒鹽都有你的血。"蘇小滿將咸島巖鹽撒入火山口,沸騰的巖漿里浮出楚無涯的魂影。那魂影手中攥著的半本名冊,正露出"羅氏工匠名錄"的殘角。
羅沖突然扯開衣襟,心口浮現(xiàn)蘇小滿幼時被奪的青玉鎖虛影:"以饕餮火為證,焚盡謊言前,你我同碗而食、同鼎而烹。"誓言墜入巖漿的剎那,辣島深處傳來三百口冰棺同時開啟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