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混沌歸流,初窺源痕
土黃色巨柱崩塌的轟鳴尚未完全消散,那斷裂的柱體殘骸便在失控的秩序能量亂流中寸寸瓦解,化為最基礎(chǔ)的粒子,被林云周身兀自旋轉(zhuǎn)的吞天領(lǐng)域本能地汲取、吞噬。九柱缺一,如同完美的圓環(huán)被硬生生掰斷一環(huán),整個封印大陣的平衡被徹底打破。
“嗡——嗚——!”
剩下的八根巨柱發(fā)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柱身上裂紋蔓延,光芒急劇閃爍,明滅不定。纏繞其上的億萬鎖鏈瘋狂抖動,嘩啦作響,上面銘刻的秩序符文如同被投入沸水的雪片,快速消融、崩解。維系了不知多少萬年的秩序之力,此刻如同決堤的江河,開始失控地傾瀉、潰散。
被封鎖在中央的那團混沌核心,發(fā)出了震徹靈魂的咆哮!那不再是模糊的意念,而是混合了無盡歲月積壓的憤怒、痛苦、以及對自由最原始渴望的吶喊!它瘋狂地膨脹、沖擊著變得千瘡百孔的封印壁壘,混亂的混沌氣流如同億萬灰色巨蟒,從封印裂隙中嘶吼著鉆出,撕扯著周圍本就脆弱的虛空。
整個虛無之地,化作了秩序崩潰與混沌狂亂的漩渦!
林云立于風暴邊緣,暗金色的元神之光穩(wěn)穩(wěn)定住身形,吞天領(lǐng)域如同礁石,將席卷而來的混亂能量流悄然分化、吞噬。他眼神銳利,緊盯著那躁動不安的混沌核心,并未因破開封印而有絲毫放松。裂空戟橫在身前,戟尖微顫,既是警惕,也帶著一絲對同源力量的復(fù)雜感應(yīng)。
“咔嚓……轟隆!”
又是一根冰藍色的巨柱承受不住內(nèi)外交迫的壓力,攔腰斷裂!緊接著,如同多米諾骨牌效應(yīng),青色的、紅色的、白色的……一根接一根的秩序巨柱在混沌力量的瘋狂沖擊和自身能量反噬下,相繼崩塌、解體!
束縛著混沌核心的鎖鏈寸寸斷裂,化作流光消散。
當最后一根代表“黑暗沉寂”的黑色巨柱也轟然倒下時,那團被禁錮了萬古的混沌核心,終于徹底掙脫了所有枷鎖!
它并沒有像林云預(yù)想中那樣,立刻爆發(fā)出毀滅性的力量,或是展現(xiàn)出敵意。相反,在短暫的、如同窒息后的劇烈膨脹后,那團龐大無比、不斷變幻形態(tài)的混沌能量,開始向內(nèi)急劇收縮!
無數(shù)星辰生滅的景象、神魔喋血的幻影、法則崩斷的流光……所有混亂的異象都被強行收攏,壓縮。它的體積越來越小,顏色卻越來越深,從之前的灰蒙一片,逐漸化為一種近乎絕對的“無”的暗色,仿佛連光線都能吞噬。
最終,它凝聚成了一顆不過拳頭大小、表面光滑如鏡、內(nèi)部卻仿佛蘊含著整個混亂宇宙的……暗色晶體。這晶體靜靜懸浮在原本封印的中心,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寧靜,仿佛之前那毀天滅地的狂亂都只是幻覺。
但林云能感覺到,這枚暗色晶體內(nèi)部,蘊含著何等恐怖的能量,以及那份與他同源,卻更加古老、更加原始、也更加……扭曲的吞噬本質(zhì)。
一段清晰無比,甚至帶著一絲疲憊與釋然的意念,從晶體中傳出,流入林云心間:
“后來者……感謝……予我解脫……”
“吾乃……萬骸歸流之聚合……秩序眼中之‘混沌癌’……存在本身……即是痛苦……”
“汝之血脈……更近源頭……純凈……強大……”
“吞噬我……繼承這份被詛咒的力量與記憶……找到……‘歸墟’……那里有……一切的答案……也有……真正的敵人……”
“坐標……給你……”
隨著這段意念,一股遠比之前更加龐大、更加精純,但也更加狂暴混亂的混沌本源,如同決堤的洪流,主動涌向林云!與此同時,一段極其復(fù)雜、由無數(shù)扭曲光線和奇異符號構(gòu)成的、仿佛記錄了宇宙脈絡(luò)的立體時空坐標,深深地烙印進了林云的元神深處!
這混沌聚合體,竟在脫困的瞬間,選擇了自我終結(jié),并將自身的一切,奉獻給了林云這個它認可的、血脈更為純凈的“同類”!
林云瞳孔微縮,心中震動。他沒想到這混沌核心最終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那份記憶碎片中蘊含的扭曲與痛苦,讓他感同身受。這是一個誕生于悲劇,存在即是折磨的畸形造物。
沒有猶豫,也無法拒絕。那洶涌而來的混沌本源是致命的誘惑,也是巨大的考驗。若他承受不住其中蘊含的無數(shù)混亂意志和扭曲法則,瞬間就會被同化,成為下一個混沌聚合體。
“吞天噬地,唯我獨尊!”
林云低喝一聲,盤膝虛坐,全力運轉(zhuǎn)吞天訣,暗金色的元神與血脈之力化作最堅固的熔爐,迎接這股混沌洪流的沖擊!
“轟——!”
意識仿佛被投入了宇宙初開的奇點,無數(shù)混亂的畫面、嘶吼、法則碎片如同海嘯般沖擊著他的神魂!有星辰被強行吞噬的哀鳴,有神魔不甘隕落的詛咒,有秩序鎖鏈加身的痛苦,更有那貫穿所有記憶的、如同背景般存在的“無量光”帶來的凈化與毀滅……
他的元神在顫抖,識海在翻騰,肉身經(jīng)脈傳來撕裂般的痛楚。這混沌本源太龐雜,太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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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云的意志如同亙古不化的玄冰,吞天血脈更是展現(xiàn)出了其作為“源頭”近親的霸道!暗金光芒所至,那些混亂的意志被強行碾碎、剝離,只留下最精純的能量和法則感悟;那些扭曲的法則碎片被拆解、分析,有價值的融入自身大道,無用的則徹底摒棄。
這是一個兇險萬分的過程,也是一場天大的機緣!
他的吞天領(lǐng)域在吸收了大量秩序法則和混沌本源后,開始發(fā)生質(zhì)變。領(lǐng)域的范圍并未擴大,反而向內(nèi)收縮,變得更加凝實。領(lǐng)域之內(nèi),不再是純粹的“無”,而是開始演化出地水火風的雛形,有模糊的星辰光影生滅,仿佛一個微型的、初生的混沌世界在孕育!這是吞噬大道走向創(chuàng)造與主宰的必經(jīng)之路!
他的修為,在元神境初期的基礎(chǔ)上穩(wěn)固下來,并朝著中期穩(wěn)步推進。對空間、時間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