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臉上寫滿不甘和憤怒。

  看臺上，巨大的失望和壓抑如同鉛灰色的云層，沉甸甸地壓在數(shù)萬主隊球迷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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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場時的山呼海嘯早已消失無蹤，只剩下零星的、有氣無力的噓聲，以及大片大片的沉默。

  冰冷的空氣里彌漫著一種近乎絕望的沉寂。

  對于習慣了在這里看到勝利的莫斯科球迷來說，0-2的比分和球隊被壓制的場面，是難以吞咽的苦果。

  勒沃庫森更衣室內(nèi)，氣氛熱烈而緊繃。

  汗水的氣息混合著能量飲料的甜膩。

  施密特站在戰(zhàn)術板前，臉上沒有太多笑容，反而異常嚴肅。

  “小伙子們，上半場前30分鐘是完美的！戰(zhàn)術執(zhí)行力，反擊效率，無可挑剔！”他首先肯定了成績。

  “林，布蘭特，你們的連線摧毀了他們的防線，干得漂亮！”

  他朝林鋒和布蘭特點了點頭。

  林鋒正仰頭灌著運動飲料，聞言放下瓶子，抹了抹嘴角的水漬，眼神依舊專注。

  “但是！”

  施密特語氣陡然加重，手指重重敲在代表中央陸軍進攻箭頭的紅色磁貼上。

  “看看最后十五分鐘！我們被壓得太深了！像退潮后被擱淺在沙灘上的魚！給了他們太多空間，太多傳中的機會！敦比亞和戈洛溫差點就懲罰了我們！托普拉克，塔赫，你們在防空時要更兇狠，更早地干擾他們！不能讓他們舒舒服服地起跳！”

  托普拉克和塔赫對視一眼，面色凝重地點頭。

  “中場！”施密特轉(zhuǎn)向本德和坎普爾。

  “硬度！我需要你們提供更多的硬度！特別是坎普爾，下半場開始階段，他們的反撲會像雪崩一樣！我需要你像釘子一樣扎在中場，破壞他們的第一下推進！本德，保護弧頂，戈洛溫的遠射很危險！”

  “明白！”本德沉聲應道，坎普爾則用力握了握拳。

  “至于進攻，”施密特的目光最后落在林鋒、布蘭特和貝拉拉比身上。

  “反擊！抓住他們身后巨大的空檔！林，布蘭特，貝拉拉比，你們的啟動要更快！傳球要更堅決！一旦斷球，三傳兩遞就要打到他們的危險區(qū)域！林，你仍然是核心，繼續(xù)用你的跑動和傳球調(diào)動他們，吸引火力！避免不必要的身體對抗，保護好自己！”

  林鋒認真聽著，眼神銳利如刀：“明白，頭兒。我會找到空當?！?br />
  “好！”施密特用力拍手，“記??！這里是他們的地獄主場，但我們要讓它變成我們的舞臺！頂住開場的猛攻，用更致命的反擊徹底殺死比賽！2-0還不夠安全！去拿下勝利！”

  “拿下勝利！”更衣室內(nèi)爆發(fā)出整齊的吼聲，士氣重新凝聚。

  另一邊，中央陸軍更衣室的氣氛則如同即將爆發(fā)的火山。

  壓抑的沉默被主帥斯盧茨基憤怒的咆哮徹底撕裂。

  “恥辱！上半場是徹頭徹尾的恥辱！”斯盧茨基臉色鐵青，拳頭砸在戰(zhàn)術板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看看你們踢的是什么？開場就被打懵！防守像紙糊的一樣！尤其是你，韋恩布盧姆！”他銳利的目光直刺瑞典后腰。

  “那個中國人把你當木樁一樣過掉了！他就在你眼前傳出了致命球！然后，你告訴我你盯死他了？看看第二個球！他在哪里？他在你們兩個人的夾縫里跳起來，像個無人防守的自由人一樣頭球破門！這就是你的盯防？”

  韋恩布盧姆低著頭，汗水順著發(fā)梢滴落在地板上，拳頭緊握，指節(jié)發(fā)白。

  “還有你們！”斯盧茨基轉(zhuǎn)向整條后防線。

  “注意力！侵略性！在哪里？被對方一個21歲的小子嚇破膽了嗎？別列祖茨基！瓦辛！你們的防空呢？”

  兩位中衛(wèi)臉色鐵青，別列祖茨基嘴唇翕動了一下，最終沒有辯解。

  “下半場！沒有退路！”斯盧茨基猛地展開戰(zhàn)術板，將幾個代表前鋒的磁貼狠狠拍在勒沃庫森半場。

  “給我壓上去！用你們的身體碾碎他們！戈洛溫！”他指向俄羅斯新星。

  “減少回撤，位置提前！大膽沖擊他們的肋部！穆薩！托西奇！你們的傳中，給我像冰刀一樣插進去！不要怕失誤！敦比亞！”他的目光鎖定科特迪瓦中鋒。

  “用你的身體！給我撞開一條路！去搶每一個點！去制造混亂！”

  “中場！”他看向韋恩布盧姆和另一位后腰。

  “絞殺！用盡一切辦法阻止他們輕易通過中場！特別是那個林！他拿球就給我上強度！犯規(guī)也在所不惜！動作可以更大！這是我們的主場！裁判的尺度會照顧我們！不要讓他輕松轉(zhuǎn)身，不要讓他舒服傳球！聽懂了嗎？”

  “是！”

  韋恩布盧姆猛地抬頭，眼中燃起兇狠的火焰，從牙縫里擠出回答。

  “進攻！進攻！再進攻！”斯盧茨基的聲音如同戰(zhàn)鼓，在更衣室回蕩。

  “用我們的血性，用球迷的吶喊，把比分給我扳回來！把勒沃庫森人給我壓垮！讓他們知道盧日尼基是誰的地盤！讓他們的地獄主場見鬼去！拿出你們的勇氣來！為了胸前的隊徽！為了看臺上的球迷！去戰(zhàn)斗！”

  “戰(zhàn)斗！”中央陸軍球員的怒吼瞬間沖垮了之前的沮喪，一種破釜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