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假期充電
emsp;這里的時間流速,似乎比因特拉肯還要緩慢數(shù)倍。
古老的木屋錯落有致地散布在山坡上,每家的窗臺上都點綴著耐寒的鮮花(即使在冬季也頑強地保留著綠意)。
小小的教堂尖頂是村莊的中心,一條清澈見底、奔流不息的山溪穿村而過,發(fā)出永不停歇的潺潺水聲。
屋頂上覆蓋著厚厚實實、如同奶油蛋糕般的積雪,炊煙在傍晚時分裊裊升起,混合著松木燃燒的香氣,構(gòu)成了一幅活生生的、古典的阿爾卑斯冬日風情畫。
林鋒在這里的活動變得更加“懶散”和“接地氣”。
他會花一整個下午,待在村里那位頭發(fā)花白、手上布滿老繭的木匠約瑟夫先生的作坊里,看老人如何用那些看似原始的工具,耐心地將一塊粗糙的原木,刨平、打磨、榫接,最終變成一件帶著獨特木紋和溫潤手感的家具。
刨花卷曲著落下,散發(fā)出好聞的木材香氣,約瑟夫先生話不多,但每一句關于木材特性、工具使用心得的話,都充滿了歲月的智慧。
這種專注于一門手藝、與時間做朋友的狀態(tài),讓林鋒聯(lián)想到了足球場上那些看似簡單、實則需千錘百煉的基本功。
夜晚,他最喜歡去村里那家名為“金雄鹿”的古老鄉(xiāng)村酒館。
點一杯當?shù)蒯勗斓?、帶著麥芽香氣的黑啤酒,一份扎實的維也納炸豬排,然后選擇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周圍是村民們用帶著濃重蒂羅爾口音的德語聊著天氣、收成和家長里短,他雖然幾乎聽不懂,但那緩慢而富有韻律的語調(diào),人們臉上真摯的表情和爽朗的笑聲,本身就構(gòu)成了一種極具感染力的、生活本身的旋律,具有神奇的治愈力量。
一個周五的晚上,酒館里格外熱鬧。
幾位當?shù)氐拿耖g樂手不請自來,他們拿著略顯陳舊的手風琴、聲音清脆的齊特琴和一把木吉他,開始演奏起歡快的蒂羅爾民謠。
瞬間,整個酒館仿佛被注入了靈魂,無論男女老少,都跟著熟悉的節(jié)奏拍手、跺腳、哼唱,很快便有人即興地跳起了簡單的圈舞。
林鋒被這種毫無預兆、發(fā)自生命本能的快樂所深深感染,也不自覺地用腳尖跟著節(jié)奏輕輕點地。
一位臉頰紅潤、戴著傳統(tǒng)呢帽的老爺爺,注意到了這個專注的東方年輕人,熱情地大笑著走過來,不由分說地拉起他的胳膊,將他帶入歡舞的人群。
林鋒有些笨拙地模仿著大家的步伐,手腳似乎都不聽使喚,引得周圍人發(fā)出善意的、洪亮的笑聲。
那一刻,他臉上綻放出毫無負擔的笑容,汗水再次滲出,但這次是因為快樂。
他不再是金球先生,不再是球隊的救世主,只是一個暫時迷失在阿爾卑斯山村里、并被其熱情接納的快樂旅人。
這種深入市井肌理的體驗,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拜耳競技場看臺上那些最普通的勒沃庫森球迷。
他們的快樂,或許也如同此刻“金雄鹿”酒館里的人們一樣,直接、純粹、富有感染力,與足球的勝負緊密相連,卻又在某種程度上超越了足球本身,成為一種社區(qū)認同和情感宣泄的儀式。
這份樸素的連接感和歸屬感,像一股暖流,悄然浸潤他的心田。
他意識到,勒沃庫森和那座紅色的拜耳競技場,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成為了他在歐洲的另一個“家”,一個需要他用表現(xiàn)和勝利去回饋的“家鄉(xiāng)”。
帶著從阿爾卑斯山汲取的寧靜與來自人間煙火的溫暖,林鋒繼續(xù)南下,跨過邊境,進入了意大利。
他的目的地并非米蘭、羅馬或者佛羅倫薩那樣的藝術殿堂或時尚之都,而是憧憬已久的、在無數(shù)電影和畫作中出現(xiàn)過的托斯卡納艷陽下——那些線條優(yōu)美、無限延綿的丘陵,冬季略顯蕭瑟卻更顯風骨的行行葡萄藤,以及點綴其間、如同守望者般的挺拔柏樹和古老的石頭農(nóng)莊。
他在一座由擁有數(shù)百年歷史的農(nóng)莊(Agriturismo)改造而成的莊園酒店住下。
這里與瑞士的壯麗冰川和奧地利的淳樸山村又截然不同,充滿了地中海式的慵懶、豐饒與古典韻味。
白天的活動更加隨性。他常常騎著酒店提供的、有些年頭的自行車,漫無目的地穿梭在蜿蜒起伏的鄉(xiāng)間砂石小路上。
小主,這個章節(jié)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更精彩!
道路兩旁是冬季休眠的、被精心修剪成整齊行列的葡萄藤,像無數(shù)沉睡的士兵,等待著春日的召喚。
遠處,那些標志性的、挺拔如劍的深綠色柏樹,如同自然的坐標,精準地矗立在一座座線條柔和的金色小山丘的頂端或盡頭,勾勒出獨屬于托斯卡納的天際線。
陽光在這里變得慷慨而濃稠,毫不吝嗇地灑滿大地,驅(qū)散了從北方帶來的最后一絲寒意,也仿佛要將他的骨頭都曬得酥軟。
他專門花了一天時間,拜訪了一個不遠處的、家庭經(jīng)營的小型酒莊。
莊主馬里奧是一位身材微胖、面色紅潤、熱情得像這托斯卡納陽光本身的意大利大叔。
他用力地握著林鋒的手,然后用帶著濃重托斯卡納口音的英語,滔滔不絕地講述著關于這片獨特土壤(Galestro)、地中海氣候、桑嬌維塞葡萄品種以及他們家族傳承的釀造工藝的故事,眼中閃爍著對這片土地和自家產(chǎn)品近乎癡迷的熱愛。
“孩子,你看這杯酒,”
參觀完陰涼靜謐、彌漫著橡木桶和陳年酒香的地下酒窖后,馬里奧在品酒室里莊重地舉起一杯深邃寶石紅色的基安蒂陳釀,對著窗外射入的陽光輕輕搖晃,看著杯壁上掛下的“酒淚”,
“它不僅僅是酒精和水,它是這一整年陽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