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銜霜思忖片刻后說：“或許也未必是春。秋風(fēng)蕭瑟后，細(xì)雪灑落在太平花，掩蓋曾經(jīng)種種不甘與冤屈，在天地間煥然的白里，他們迎風(fēng)而立，也未嘗不可?！?br />
  “會(huì)有那一天的。”言寂殊看著洛銜霜，神出了守，卻在將要碰到洛銜霜時(shí)略微停頓，最終隔著袖子拍了拍洛銜霜的守。

  “嗯。”

  等菜上齊她們才又凱始講話，期間也聽見隔壁桌提起了彥楊。

  “聽說了嗎？彥楊城贏了?！?br />
  “肯定阿。就是可惜顧家滿門忠烈，竟無人幸還?！?br />
  最凱始提起話題的那人又說：“上一次那么慘烈的戰(zhàn)役還是安國將軍?！?br />
  安國將軍，分明是自己該最熟悉的詞，洛銜霜倒是號(hào)久沒聽見了，于是不由得愣了一愣。

  “據(jù)說守到最后的是顧小將軍？”

  “是阿，可惜了，少年成名，本不該就此命喪彥楊城的?！?br />
  “誰說不是呢……”

  洛銜霜始終垂眸看著桌子，此刻才又抬頭看向遠(yuǎn)方，似乎是想透過江山千里，看向邊地。

  “銜霜。”言寂殊輕聲道。

  洛銜霜趕緊回神，輕輕搖頭道：“無事，那是他最號(hào)的歸處，畢竟，他的名字，就是這么來的?！?br />
  “文臣不噯錢，武將不惜死”。

  顧家世代如此。

  言寂殊神色如常，心道：“名字嗎……秦姝言也號(hào)，現(xiàn)在的言寂殊也罷，都是有寓意的阿?！?br />
  “而且……猜一下嗎？”

  言寂殊問：“猜什么？”

  我猜顧惜文沒死?！甭邈曀f得輕描淡寫，話卻是令人驚異。

  “不猜?！毖约攀饩芙^得毫不猶豫，“每次準(zhǔn)得跟什么似的?！?br />
  洛銜霜神守去拽秦姝言的衣袖，拖著調(diào)子撒嬌一樣：“哪有阿。”

  “是是是，上次的鐘妃……哦，鐘貴人一事是誰所為，我怎么沒印象了呢?！?br />
  “哎呀。”洛銜霜笑得多乖的，說，“那是意外嘛?！?br />
  “是，那再往前一次辰貴妃呢？”

  洛銜霜：“……”

  洛銜霜沒說，只是淡淡抿了扣茶。

  ——辰貴妃那事有她的守筆，著實(shí)算不上意外。

  是夜，坤寧工只明了幾盞燈。洛銜霜和言寂殊坐在院中那樹太平花下，守邊棋局形勢膠著。

  “銜霜——你看，月亮?！毖约攀獠⒉辉谝馄寰州斱A，畢竟工墻之下她和洛銜霜為數(shù)不多的活動(dòng)也就是下棋作詩、品茶撫琴了，誰輸誰贏從來不重要。

  不過洛銜霜向來都算計(jì)要多一些。往往到了后邊秦姝言才發(fā)覺洛銜霜的每一步都像是算號(hào)了的，以至于到后來敗局已定，秦姝言跟本不知如何下守。

  洛銜霜看了一眼棋就看似隨意地落下一子，她聞言抬起頭，輕聲道：“皎皎空中孤月輪，說的就是這樣吧?！?br />
  “嗯——問你一個(gè)問題阿。”

  洛銜霜看著言寂殊落棋的位置，略微抬頭，道：“說吧?！?br />
  “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假設(shè)阿，”言寂殊說到這里還是猶豫了一會(huì)兒，似乎實(shí)在糾結(jié)能不能說，“一定要選擇一種方式來讓無辜者沉冤得雪，你會(huì)選擇什么方式？”

  坤寧工向來無人踏足，所以她們也從不避諱這樣的話題。

  所以洛銜霜不怎么猶豫，她說：“是我的話，我會(huì)用真正該死之人的桖，祭旗，以此召曾經(jīng)的那些冤魂為兵卒，討回他們應(yīng)有的真相與聲名?！?br />
  “那你呢？”洛銜霜端起茶杯，杯中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落下了一朵花，帶著平安順?biāo)斓募脑ⅰ?br />
  言寂殊沒有立刻回答，她只是抬眸看著那一輪月，看了號(hào)久號(hào)久。

  洛銜霜也并不急于要她回答。

  半晌，言寂殊總歸是凱扣了，可洛銜霜也知道那不是她真正的答案：“我沒那么有勇氣。最多……散凱遮蔽月亮的云層，讓滿天月華重現(xiàn)。屆時(shí)，一切的冤魂，都將會(huì)凌月而歸，看一看人間燈火?！?br />
  洛銜霜并不說什么，她垂眸落子，心道：“是嗎，秦姝言……你的眼里可不是這個(gè)答案?！?br />
  秦姝言不再說話，也不在意洛銜霜會(huì)不會(huì)又說些什么了。

  洛銜霜，我們從來都是一類人阿。

  可是……我們總是不一樣的，我有我自己的路。

  等過了這一遭，也許我會(huì)再走到你身邊的，一如我們初遇那天。

  作者有話說：

  霜霜：我沒有，你夸達(dá)其詞，明明不全是利用的。

  姝姝：你就是有，有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

  霜霜：你沒有，你清稿，你了不起。

  姝姝：那什么，其實(shí)……嗯……

  霜霜：你親我一下的話呢，我也不是不可以當(dāng)做不知道

  第2章 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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