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浪尖般澎湃而又鋒銳的刀意,七宗罪“懶惰”于雨夜中現(xiàn)世。
唐橫刀“懶惰”揮斬出的精神力在雨夜中像是一筆藍(lán)色的光束,豎直劃過切面的刀鋒。如果這里有路鳴澤的神瞳,那么他將看到,那從天空中墜落的雨滴,竟被這筆直的一刀生生切成了兩滴。
“懶惰”所揮斬出的刀罡,竟比雨滴還要細(xì)。
帶著最純粹的來自于康斯坦丁的精神力,這一刀抵達了言靈·風(fēng)暴角的亂流。
原先狂亂涌動的亂流,足以抵擋路明非吸血鐮的亂流,在這一刀精神力面前就像是薄薄的紙面。“懶惰”的刀風(fēng)無往不利,直接把這紙面切出了裂口。
一刀,兩斷。
風(fēng)暴角被直接砍斷,所有紊亂的風(fēng)流被這一刀直接砍得灰飛煙滅。
接著是在空中使用言靈·風(fēng)王之瞳圍聚的電弧。漫步在雨中的電離層,所有雨滴落下都被電離成一道驚雷。但在“懶惰”的精神力面前,連這流動的電離層都被生生切斷。
這一道刀鋒像是橫空而下的絕緣層。只一刀,那電離層直接被阻斷了。
空中的風(fēng)箏突然短路了,沒一會兒,就被吹落到了地上。
這時,路明非拿著唐橫刀“懶惰”鉆回了車?yán)铩?br />
“李嘉圖,原來你說你比芬格爾強,我還很懷疑……”
鐺,鐺。
車?yán)飩鱽眄懧?,那是路明非沒有握住這把唐橫刀,他的手肘開始止不住地戰(zhàn)栗,“懶惰”脫了手,直接掉在了扶手箱上。
“李嘉圖?”蘇恩熙吸了一口涼氣。
“沒事。師姐。”路明非說。
他靠在后背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他還是高估自己了,七宗罪斬出的精神力不是一般的混血種可以承受的。剛才的一瞬間,“懶惰”中康斯坦丁的精神力出鞘的那一剎那,他身體里的精神力也像是抽絲剝繭一樣被抽走,一瞬間,他這汪池子就像是空了一樣。連帶著言靈·時間零的領(lǐng)域都消失了。
這已經(jīng)是是他揮出的第二刀了,在翡冷翠的尼伯龍根時,強如愷撒·加圖索也只斬出了一刀,而他已經(jīng)斬第二刀了。
他已經(jīng)快空了。
“還給你?!甭访鞣菑姄纹鹕眢w,他把唐橫刀“懶惰”放在了貯存龍骨的石英容器旁。
孵化的龍骨,和龍骨之下那個小男孩傾其一切所鍛造的武器,現(xiàn)在算是短暫地重聚了。
“李嘉圖,你的精神力干了?”蘇恩熙問他。
“嗯?!甭访鞣屈c了點頭。
“你這種打法……是莽夫嗎?敵人才漏了兩招,你連底牌都掀了?!?br />
“他們還有招?”路明非神情復(fù)雜。
不要說他都已經(jīng)要跑死在馬拉松的終點了,而敵人才剛剛開始熱身啊!
“就我所知的,他們還沒有使出的招式包括但不限于強化本體的群體‘暴血’、能夠引發(fā)核磁輻射的量子脈沖,停在衛(wèi)星軌道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劍’……”
“好了,別說了。”路明非眼角被大雨劃過,“再說就不禮貌了?!?br />
“李嘉圖,你等著威廉河谷里有人來救你吧。”蘇恩熙一腳油門踩到了最大。布加迪威龍的黑影在雨夜中穿梭。
好歹他們擺脫了對方的追蹤器,這算是唯一的一個好消息。
可是,就算他們到了威廉河谷,就算拍賣會上的所有混血種都還在,有人能夠救他們嗎?有人能夠直面這些雷霆與風(fēng)雨的威光嗎?就算是蛇岐八家的橘政宗,也未必有這種混血種軍隊的實力。
至于這場拍賣會的主辦方,路明非查不到任何信息,包括Eva也給不了他任何的信息。沒有人知道這些青銅器、這把太刀“妒忌”、還有這副康斯坦丁的龍骨是從哪兒來的。唯一見證過一切的路明非是親眼看著康斯坦丁化成的繭,他親眼看著諾頓和康斯坦丁的繭消失在了那座青銅城中。但現(xiàn)在,它重新出現(xiàn)在了布魯克林。
一切看上去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的事情都遠(yuǎn)沒有結(jié)束。這個世界在它開始旋轉(zhuǎn)的那一刻就不會再停止。
路明非突然有點懷念他的青銅城小分隊了,遙想當(dāng)年的配置:楚子航、愷撒、葉勝、酒德亞紀(jì),還有拖油瓶路鳴澤。但凡他們在這里,他怎么會這么被動……
嗞——
路明非突然聽到了刺耳的急剎車的聲音,他的身體開始傾斜,大雨順著頂上的空洞嘩啦啦地墜落。
“怎么了師……”
路明非突然愣住了。
他看見了——
那張藍(lán)色的織網(wǎng),那用言靈編織而成的電離層,離他近在咫尺!
就在布加迪威龍的車身前,可能相距不過只有兩米不到的距離。路明非抬起頭,密密麻麻的藍(lán)色電弧直升到天頂。
“師姐,你開錯路了?”路明非有些懷疑地問道。
“不,這是他們剛造的。”蘇恩熙說,“在我們開出威廉河谷之后,他們就開始沿路用言靈造這個結(jié)界。這里就像是兩個國家的交界,他們?nèi)坑描F絲網(wǎng)攔住了?!?br />
“我們被困在一個籠子里了,李嘉圖?!碧K恩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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