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上杉繪梨衣不會說話。她都寫字?！甭访鞣钦f。

  “哦？”這個上杉繪梨衣輕輕地“哦”了一聲，她低下頭去，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輕笑。再抬起頭時，他已然變了樣子。

  流順的頭發(fā)梳起，臉頰白凈稚氣，胸前戴著素白色的領結。她穿著上杉繪梨衣的巫女服居然毫不違和，他本來就長得幼態(tài)，稚氣未脫像是沒有變聲的孩童，說他此時是鹿野神社里的巫女也毫不為過。

  “你穿別人衣服干嘛？”路明非問他。

  他早就猜到了，源稚生說的“他在終點等你”，這個人就是路鳴澤。源稚生話里話外無不透露出他曾經(jīng)和路鳴澤曾經(jīng)有過某種“交易”，或者許下過某種“承諾”，考試作弊然后讓路明非拿第一，這就是路鳴澤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

  而且，剛剛的什么“你贏了”“你是第一個通關的”“后面的比賽繼續(xù)加油啊”這根本就不是上杉繪梨衣會說出的話，這些明明都是路鳴澤這個油膩兄控的臺詞??！

  “哥哥不覺得我穿這一身挺好看的嗎？”路鳴澤抬了抬巫女服的袖口，他把那紅色的絲帶解下，綁在了自己的手腕。

  “不要再用言靈控制我了。用過太多遍了。”路明非說。

  他一猜就知道這是路鳴澤的言靈·神瞳——靈境，這個言靈和蜃景的區(qū)別就在于它控制的是人的視覺感官中樞，而蜃景是真正的天工開物。也就是說，路鳴澤的這一套是沉浸式3D電影，而蜃景才是真正的“創(chuàng)造世界”。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解除了言靈。”路鳴澤說，“你所看見的都是真實的?！?br />
  “那你怎么在別人家里？”路明非問道，“還穿別人的衣服？”

  “洞天造物的主人不在這里，她又不是這場考試的主考官，我才是這場考試的主考官。”路鳴澤說，“而且，我糾正你的一個說法，她不是不會說話，她只是‘不說話’?！?br />
  “這里只有你一個人？”

  “是啊。我負責迎接我們的勝利者。我就知道你會是第一個走出這里的人，哥哥。”

  路明非心說是啊是啊你都大費周章去幫我作弊了我要是還不能贏那豈不是太丟人了。夏彌師妹曾經(jīng)說過一句至理名言，她說過：

  作弊不可恥，作了弊還贏不了才可恥。

  “關于這座尼福爾海姆，你知道多少？”路明非問道。

  “可能是除了昂熱校長之外知道最多的。畢竟我是代理校長?！?br />
  “那我要問你幾個問題?！甭访鞣侵苯釉诼辐Q澤面前坐了下來，大有一副不刨根問底不罷休的架勢。

  “可以?！甭辐Q澤也坐了下來。他的巫女服拖到地上，緋袴盤成一圈紅海。

  “不過，我只能回答你是或者不是。”他說道。

  “為什么？”

  “說得多了，顯得我像是在為你作弊?！甭辐Q澤說。

  ……路明非心說你這話說的，這么大義凜然，不知道的還以為昂熱校長在這里放了竊聽器。

  “好?！甭访鞣侵苯訂柍隽怂牡谝粋€問題，“這座尼福爾海姆是不是上杉繪梨衣創(chuàng)造的尼伯龍根？”

  “是?！甭辐Q澤點頭。

  “而你們是這座尼伯龍根的設計師？你們設計了它的樣子，還有龍文和言靈的位置?！?br />
  “是?！?br />
  “你們?yōu)槭裁催@么做？”

  “叮。你已經(jīng)偏離了問題的范疇，我只回答是或者不是?！?br />
  ……

  “尼福爾海姆這個地方，你們是根據(jù)北歐神話中的‘尼福爾海姆’設計的嗎？”路明非換了個問法。

  “是?！甭辐Q澤說。

  “那那座懸空的密基爾河……”

  “啊……說來話長，這個問題不能簡單用‘是’或者‘不是’梗概。簡單來說，那是因為北歐神話中少了一些關鍵性描述，為了故事的完整性，那是我編的。”

  ……

  “赫瓦格密爾圣泉也是你編的？”

  “不是?！?br />
  “那只假冒的龍侍參孫，就是楚子航師兄落下阿帕奇斬殺的那只次代種，也是上杉繪梨衣創(chuàng)造的嗎？”

  “是。”

  “怎么做到的？”

  “哥哥，我只回答是或者不是?！甭辐Q澤狡黠地眨著眼睛。

  ……路明非氣得牙癢癢。

  他仔細想了想，重新問道：“你給她看了那只次代種的龍骨，還跟她描述了那只次代種的言靈？”

  “啊……是?！甭辐Q澤點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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