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開了尼伯龍根？”

  “我打開了所有的通道……出口，包括……這座尼伯龍根?！?br />
  “我知道了?！甭辐Q澤突然一臉“我看穿了一切”的表情，“言靈·鑰匙可以打開所有的‘門’，甚至連這神像都屬于門的一部分。難怪楚子航師兄和愷撒師兄第一次來到這座尼伯龍根的時候被你直接甩丟了，因為你可以打開這里所有的門，無論是存在的‘門’還是不存在的‘門’，你相當(dāng)于會‘穿墻術(shù)’！”

  “……路鳴澤，你實在聰明?！?br />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路鳴澤狡黠的眼睛盯著虛弱的弗羅斯特，他說，“弗羅斯特，雖然‘鑰匙’這個言靈很神秘，但在秘黨的歷史里還是留下了不少的線索。比如那個盧修斯·加圖索，我們最近查了他不少的資料，他好像跟你也有一段淵源。”

  “……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見了?！?br />
  “你們先別聊了！”路明非的聲音像是尖叫的公鴨，路鳴澤可以和弗羅斯特在這里你儂我儂暗送秋波，但他路明非還握著這輛速度180碼的汽車的方向盤！他的腳還直接把油門踩死，要是他一個不小心可能會直接車毀人亡！

  “哥哥，不要怕，鑰匙可以打開這世界上所有的門?！甭辐Q澤說，“即便在你面前是一道墻，他也可以用言靈為你打開一扇門。所以，你現(xiàn)在也不必回到佛羅倫薩的圣母百花大教堂了。你什么也不用做，你甚至可以雙手放松，離開方向盤，你只用踩下你的右腳，轟響油門，讓人類的工業(yè)革命在這座腐朽的龍族的尼伯龍根中轟鳴！”

  你神經(jīng)??！

  路明非感覺這小惡魔的表演欲望實在是太強烈了，自從蓋婭從沉睡中蘇醒，他像是變成了劇院里的導(dǎo)演，果然……帕瓦羅蒂的雄渾男高音又開始在車廂里響起，路鳴澤又點亮了這輛車的音響系統(tǒng)，美聲男高音幾乎要把他飆到天上去。

  “哥哥，路已經(jīng)給你鋪好了，轟鳴！持續(xù)不斷地轟鳴！把你自己想象成是舒馬赫，想象成是阿隆索，想象成是藤原拓海！開拓一切吧，哥哥！”

  你神經(jīng)……

  哐，哐……

  在帕瓦羅蒂的男高音之外，路明非突然又感受到了不同的聲音。那聲音不是通過聲音的傳輸介質(zhì)傳導(dǎo)而來的，而是……這個鐵皮殼子正在遭受重擊。

  路明非抬起頭，他一下子像是窒息了。

  雪白的羽翼正在他的頭頂，毫無疑問那是天空與風(fēng)之王的羽翼！羽翼上龍血的結(jié)痂像是血紅色的斑點，他一眼就能分辨出來那是無數(shù)輸血管留下的血斑，此刻那些血斑就在他們的頭頂，像是天空盛開了無數(shù)個血紅色的眼睛。

  而那哐哐的聲音，就是天空與風(fēng)之王的身體在切割這座萬神殿！她毫無顧忌地在萬神殿的巖壁上沖撞，墜落的巖石砸在他們的汽車頂，把他們的鐵皮殼砸出了凹陷。

  “她還在追我們！”路明非大喊。

  “當(dāng)然，他從一開始的目標(biāo)就是我們?！甭辐Q澤輕描淡寫地說，“她只不過是沒有用‘因陀羅之怒’，可能是因為她的精神力已經(jīng)不多了，也可能是……她想要活捉我們?！?br />
  “她活捉我們干什么！我們又不好吃！”

  “我們倆不好吃，但其他人可不一定?！甭辐Q澤說，“哥哥，你記得北歐神話中蓋婭的故事嗎？蓋婭把他哥哥的骨血全部捏死，或者飛到天空中再把他們都摔死。她平等地仇恨那個負心漢尤拉諾斯的所有子嗣，包括他們自己誕生的子嗣，因為她覺得就是那些東西在奪走尤拉諾斯對她的愛。他要尤拉諾斯所有的愛，所有！所以，所有尤拉諾斯的后裔，都不應(yīng)該活在這世上?！?br />
  “她神經(jīng)?。　甭访鞣瞧瓶诖罅R。這種神奇的腦回路寫進女頻小說的女反派里都只會被罵腦子不正常，更何況她還是一只“神”，她可是天空與風(fēng)之王??！

  “其實龍王都是有點神經(jīng)的。”路鳴澤淡淡地說，“記得青銅與火之王的諾頓和康斯坦丁嗎？他們的經(jīng)典臺詞是‘哥哥，吃掉我。吃掉我，你就能沖破一切的牢籠’?！?br />
  ……

  這都是什么小時代的劇情啊！果然世界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甚至包括公龍母龍都是一個巨大的小時代！這個世界講究的不是打打殺殺，而是愛與糾纏！

  巨大的羽翼浮過他們的頭頂。那一頁巨大的雪白色羽翼已經(jīng)掠過了他們，路明非看到了完整的蓋婭，那只蜷縮的實驗品，那只奄奄一息的天空與風(fēng)之王現(xiàn)在飛過他們的頭頂，她突然疾馳向下，立柱般的四肢準(zhǔn)備一下子扎進這座甬道的土地里。

  她是要攔在他們的前面！她是在阻擋他們逃跑！現(xiàn)在他們的汽車速度是180碼，撞上柱子就會瞬間解體，他們所有人都會在這恐怖的沖擊力中被撞碎！

  “哥哥，不要怕，鑰匙會打開我們需要的門。”

  “嗯。”

  這聲輕聲的“嗯”來自于弗羅斯特。在汽車即將撞碎解體的前一刻，這漫長的甬道突然憑空多出了一條塌陷的通道！就像是空間中突然多出了一片地下室！路明非駕駛的汽車一下子開始向下滑行，轟鳴的油門帶著下坡的巨大慣性，汽車的速度一直向200以上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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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

  路明非感覺自己的吶喊都開始在空中飆著回音。他感覺自己整輛車都飛了起來。

  “哥哥，不要怕，就當(dāng)是過山車。在這里飆車總比過山車開到一半懸停在半空里來得安穩(wěn)多了?！?br />
  “出口在哪？要到了沒？”路明非大喊。他感覺他的話飄出了就立即解體在空氣里。

  “出口在佛羅倫薩，還有……我算算，兩個小時?！甭辐Q澤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