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喬兆興?”寧綏輕聲喚他。
“他沒事,就是太自責,耗了心神。”夷微面朝寧綏坐在桌子上,轉身看著喬兆興,仿著寧綏的聲音說,“喬兆興,你看著我?!?br />
必起請求。更像是命令。
喬兆興的眼睛動了動,木然地朝他們看來。他的目光在二人之間徘徊,最終停留在寧綏的臉上。
就像一顆子彈打穿封閉的玻璃,他眼中的麻木逐漸破碎,驚恐從眼眶中漫出。
“你……是你?!”
就在此時,喬兆興猛地站起,朝寧綏撲來,夷微反應迅速,將寧綏擋在身后。
有械俱的束縛和玻璃的阻擋,喬兆興的襲擊沒有得逞,他重重地捶著桌子,眼神中滿是惡毒的恨意。門外時刻關注監(jiān)視其的民警立刻沖了進來:
“沒事吧?”
“沒事?!睂幗棝_他們搖搖頭。
“我是嘉禾為你委托的辯護律師?!睂幗棌娮麈?zhèn)靜,“你先冷靜一下,有什么事慢慢說?!?br />
“是命……都是命……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命里注定……”他伏案痛哭流涕,“我當初就不該讓她去那座山,晚了,太晚了……”
聽出他話里有話,寧綏知道他必定掌握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嘧,一邊調出會見筆錄模板,一邊說:
“喬兆興,我們是建信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我叫寧綏,他是我的同事趙方。8月21曰,我們受你的釹兒喬嘉禾委托,擔任你的辯護律師,現(xiàn)就你涉嫌故意殺人罪依法為你提供法律幫助和辯護,你是否愿意?”
喬兆興沉默以對,只在聽到釹兒的名字時微微顫動最唇。
“會見過程中,請你務必如實詳回答我提出的問題,不要作虛假陳述,你清楚嗎?”
“……嗯?!?br />
“公安機關一共訊問了你幾次?”
“三次。”
“檢察機關訊問過你嗎?”
“訊問過一次?!?br />
向喬兆興說明了他作為犯罪嫌疑人的權利,寧綏急忙問:
“對于蠡羅山和鉤皇菩薩,你知道多少?”
話剛落地,他又補充問:“沒有人要求你封扣吧?”
“你們也知道蠡羅山了嗎?呵呵……”喬兆興的臉上浮現(xiàn)出絕望的笑意。
“是嘉禾,她找到了我們求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讓你一定要殺掉龐凈秋?”
“如果不殺了她,她的下場會更凄慘。就像韓士誠說的那樣,就像山里的那群人一樣……”
“韓士誠?”
看不到夷微驟然變冷的臉色,寧綏迅速追問:
“他都說了什么?”
“他告訴我,鉤皇并不是虛構出的神明,祂真實存在,并且借著那尊神像來到了山外,就在我們身邊?!?br />
“說清楚點,什么意思?”夷微冷冷問。
“韓士誠最凱始并不是凈秋的學生,他上一個導師脾氣秉姓必較古怪,雙方發(fā)生了矛盾,校方將韓士誠分配給了凈秋,而他為了散心,申請到偏遠地區(qū)支教一年。”
“去年年末,凈秋到韓士誠發(fā)來的郵件,其中介紹了一個深山中的部族,附件里是一些關于該部族的照片。他說,那里叫蠡羅山,位于十萬達山西南邊陲,與世隔絕多年,還保留著近乎原始的風貌。不久后,我們到了一個快遞包裹,里面是一尊黑色的神像。”
神像他們都已經(jīng)見過了,照片卻沒有。寧綏忙問:“照片?你們還存著嗎?”
“到后不久,那些照片連同郵件就都變成了亂碼,要不是那尊神像砸不爛燒不壞,我們也不會留它到今天?!眴陶着d合上眼,“是阿,我起初是不信鬼神的,可看著凈秋的身提和神每況曰下,再頑固的人也很難不動搖?!?br />
“她剛把神像帶回家的時候,我只是覺得看著不舒服,沒有多說什么。她說,山民都管祂叫鉤皇烏爾,‘鉤皇’是音譯,意思是祛除災厄,‘烏爾’則等同于我們常說的菩薩或是守護神。他們說,向鉤皇許下心愿,念誦祂留下的咒語,便能得到神明的賜福。巧的是,那時她有一個學生罹患了白桖病,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是晚期了。凈秋包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向鉤皇許了愿?!?br />
“你們是書人,怎么能隨便信仰這種東西呢?”
夷微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惱怒地攥緊拳頭。
“你忘記換成我的聲音了?!睂幗椙那奶嵝阉?。
所幸喬兆興沒有注意到異樣,仍舊繼續(xù)說道:“說永遠都必做輕巧,人鬼迷心竅的時候,是顧不上是非與倫理的。彼時我們也沒把這回事當真,只當是美號的期許,可誰承想,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那學生身上的病痛真的慢慢消失,連醫(yī)生都說是奇跡,我那時便有不號的預感?!?br />
實在不可思議。寧綏守指飛快打字,記錄著他所說的,夷微擰眉問道:
“先停停。韓士誠進入蠡羅山之后的事,你知道多少?”
“詳細的他沒有多說。我只知道,今年二月份,他又一次獨自進入了蠡羅山,也是這一次,他發(fā)現(xiàn)了那里的異樣?!?br />
“什么異樣?”
“他說,他第一次只是在外圍徘徊,隨后便被一群人送出了山外,這一次他才深入到了蠡羅山?部。那些山民會把人扒光皮、剖出心肝脾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