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真假難辨 · 舊敵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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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影的手已經搭在他肩膀上,帶著鐵銹味的呼吸噴在后頸。
方仁杰盯著銅鏡里沈影僵硬的右耳,突然笑了。
這一次,他不會再讓真相被易容術掩蓋。
方仁杰喉結滾動兩下,指尖在系統選項上虛點。
沈影的手掌正隔著粗布衣裳壓在他肩頭,鬼頭刀的寒氣透過布料滲進骨頭——當場揭穿必然打草驚蛇,設局誘敵需要時間布局,而跟蹤...他余光掃過柳姑娘微顫的茶盤邊緣,突然想起陳老伯咳血時眨動的三下單眼皮——神判門暗號里,"速退"之后往往藏著"誘敵"的后手。
"選2。"他在心里咬碎鋼牙。
茶盞落地的脆響幾乎與沈影的怒吼同時炸開。
方仁杰順著"踉蹌"的力道撞向柳姑娘,兩人借勢滾作一團,茶汁潑濕了沈影半條褲腿。"狗東西!"沈影抬腳踹來,方仁杰抱著頭蜷成蝦米,余光卻鎖死對方靴底的泥印——青灰色黏土混著碎瓷渣,那是城北廢窯特有的土質。
待沈影罵罵咧咧甩袖出門,方仁杰抹了把臉上的茶漬,沖柳姑娘使了個"分頭走"的眼色。
他貓腰鉆進后院柴堆,等確認沈影的腳步聲拐上青石巷,才貼著墻根溜出來。
秋夜的風卷著桂花香撲進領口,他卻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沉水香——那是幽冥教香灰的味道,混著沈影身上的血腥氣,像根線似的牽著他往北城走。
穿過后市酒坊、染布坊、棺材鋪,沈影的身影終于停在破廟前。
褪色的"土地祠"匾額歪在門楣上,兩尊泥像缺了胳膊,月光從屋頂破洞漏下來,照見門兩側站著兩個身影——方仁杰的腳步頓在墻根后,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那是王三叔和李嬸。
王三叔從前總替神判門挑水,右耳缺了半塊;李嬸總給弟子們做桂花糕,左手小指少了節(jié)指骨。
半年前神判門舊部失蹤案里,六扇門在城南枯井找到半枚帶血的銅鈴,正是李嬸腰間掛的那枚。
此刻兩人垂著頭站在門前,王三叔的缺耳處泛著不自然的青白——又是易容!
方仁杰貼著墻縫慢慢挪到窗下,祠堂里的對話像冰錐似的扎進耳朵:"演得不錯。"蒙面人聲音沙啞,帶著點刻意壓低的尾音,"方仁杰那小崽子最信舊部,等他來救人..."
"影使!"方仁杰的牙齒幾乎咬出血。
這聲音他在十歲那年聽過——暴雨夜,假父親拍著他的頭說"跟叔叔去玩",轉身就砍翻了擋在門前的奶娘。
當時他縮在米缸里,聽見那沙啞的笑聲混著血滴聲,"神判門的小崽子,留著還有用。"
祠堂里的燭火突然晃了晃。
方仁杰猛地屏住呼吸,直到聽見"沈影"應了聲"是",才倒退著挪出三步,轉身就往何大師的易容齋跑。
他跑得太快,撞翻了路邊的菜筐,爛白菜葉粘在褲腿上也顧不上,腦子里只有影使那句"等他自投羅網"。
何大師正在燈下修補人皮面具,松煙墨的香氣里混著焦糊味——他剛才肯定又把漿糊熬糊了。
聽見方仁杰踹門的動靜,老人抬頭時鏡片上還沾著面粉:"怎么?"
"影使。"方仁杰抓著桌沿喘氣,"他假扮王三叔他們,引我上鉤。"
何大師的手一抖,刻刀"當"地掉在檀木桌上。
他摘下眼鏡擦了擦,又戴上,反復三次才開口:"當年九局就是派他扮作你父親。
那廝會易容、會變聲,連神判門的'聽聲辨真'都能騙過去..."老人突然抓住方仁杰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像鐵鉗,"你可知他為何留著神判余孽?"
方仁杰搖頭,腕骨被捏得生疼。
"因為《斷獄九章》需要神判血脈才能解。"何大師松開手,從抽屜里摸出個銅匣,"當年你父親藏秘籍時,在我這兒存了半塊面具。
影使要的不是書,是..."
"是我。"方仁杰接口,喉間泛起腥甜。
他盯著案頭的照真鏡,鏡里的自己眼睛紅得像血,"他要我主動交書。"
何大師突然笑了,皺紋里全是狠勁:"那咱們就給他個真的。"他掏出塊還帶著體溫的人皮面具,"這是用陳老伯的皮模做的,連法令紋都分毫不差。
你寫封密信..."
子時三刻,幽冥教據點的狗突然狂吠起來。
巡夜的嘍啰舉著火把跑過去,見青石板上躺著封黃紙信,火漆印子是枚裂開的銅錢——陳老伯當年常用的標記。
"神判門后人,今夜子時,北山古廟相見。"
嘍啰攥著信往堂里跑,沒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