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毒影重重 · 舊恨難消
方仁杰的指節(jié)因攥緊賬本而泛白,雪粒順著窗欞縫隙鉆進濟仁堂,落在他后頸時,那冰涼的觸感竟比十年前那個血夜的風還要冷,像無數(shù)細小的冰針,扎得后頸生疼。
窗外,潔白的雪紛紛揚揚地飄落,如漫天飛舞的鵝毛。
他望著賬本背面那行小字,父親的聲音突然在耳邊清晰起來——"阿杰,等你長大就明白,有些字刻在石頭上,是為了讓后人看見。"那聲音仿佛帶著歲月的滄桑,在寂靜的空間里回蕩。
"方更夫?"周捕頭的聲音帶著幾分猶豫,打破了這寂靜,那聲音在寒冷的空氣中顯得有些生硬。"錢掌柜已經(jīng)押去大牢了,您要..."
"我要提審他。"方仁杰打斷他,喉結(jié)動了動,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現(xiàn)在。"
系統(tǒng)提示音在腦海中炸響時,他正踩著積雪往大牢走。
腳下的積雪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是在為他的前行伴奏。"檢測到關(guān)鍵線索'斷義暗號',觸發(fā)選項:1.深入調(diào)查賬本其他內(nèi)容;2.重新審訊錢掌柜。
請選擇。"方仁杰心中思索著,深入調(diào)查賬本其他內(nèi)容可能會錯過錢掌柜這個關(guān)鍵人物此刻最脆弱的時機,而重新審訊錢掌柜,或許能直接從他口中挖出更多關(guān)于'斷義暗號'背后的秘密,畢竟那聲'血債血償'里包含著太多的不甘和怨恨。
方仁杰的靴底碾過冰碴,脆響驚飛了檐角的麻雀,那“撲撲”的振翅聲在清冷的空氣中格外清晰——錢掌柜燒賬本時那聲"血債血償"里的恨意太濃,若不趁熱撬開他的嘴,等恨意冷卻成沉默,再難掏真心。
"選2。"他在心里默念,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銅鉦邊緣——那是奶娘臨終前塞進他手里的,說這是神判門弟子最后的護身符。
銅鉦那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來,讓他的思緒更加堅定。
方仁杰從大牢那陰暗潮濕、充滿霉味的環(huán)境中走出,外面的雪似乎更大了,他裹緊衣服,匆匆趕往濟仁堂,濟仁堂里的溫暖和炭盆的火光在雪夜中顯得格外誘人。
大牢的潮氣裹著霉味撲面而來,那股刺鼻的氣味讓他不禁皺了皺鼻子。
錢掌柜被按在草席上,頭發(fā)蓬亂如草,見方仁杰進來,突然笑了:"你審我?
六扇門的官老爺都問不出什么,你個打更的..."
"斷義之后,誰為主宰?"方仁杰把賬本拍在案上,那“啪”的一聲脆響在寂靜的牢房里回蕩,墨跡未干的字在昏黃燭火下泛著冷光,那微弱的燭光在潮濕的空氣中搖曳不定。
錢掌柜的笑僵在臉上,喉結(jié)劇烈滾動,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他突然撲向柵欄,指尖摳進木縫里,指節(jié)發(fā)白:"你怎么會知道這句話?
你...你也是他們的人?"
"我只知道,這句話刻在我爹的試煉石上。"方仁杰向前半步,陰影籠罩住錢掌柜,他的身影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格外高大。"你兒子不是病死的,是被'斷義'折磨死的,對嗎?"
錢掌柜的身體猛地一震,眼淚突然決堤。
他跪下來,額頭撞在青石板上,悶響混著嗚咽:"他們說那是試煉!
說要斬斷七情六欲才能成大事!
我兒子才十五歲啊,被關(guān)在小黑屋里,每天灌藥,說什么'幻心草能洗髓',結(jié)果他開始撞墻,喊著'有鬼抓我',最后...最后..."他突然攥住方仁杰的褲腳,指甲幾乎要嵌進布料里,那尖銳的指甲讓方仁杰的腿部傳來一陣刺痛。"他死的時候,手里還攥著半片草葉,我偷偷收在骨灰壇底。
你們不懂,那根本不是書院,是...是吃人的魔窟!"
系統(tǒng)提示再次響起:"檢測到'幻心草'關(guān)鍵詞,觸發(fā)選項:1.調(diào)閱當年書院檔案;2.請孫大夫分析其子尸骨。"方仁杰盯著錢掌柜發(fā)紅的眼,那布滿血絲的眼睛透露出無盡的痛苦和憤怒,想起孫大夫常說"毒藥會說話"——骨灰壇里的草葉,或許比紙頁上的字更誠實。
"選2。"他抽回被攥皺的褲腳,轉(zhuǎn)身時對獄卒道:"給他碗熱湯,別凍著。"
子時三刻,濟仁堂后堂的炭盆燒得正旺。
炭火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像是在歡快地歌唱,溫暖的氣息彌漫在整個房間。
孫大夫捏著錢家小子的骨灰壇,銀針對著半片暗褐色草葉輕輕一挑,草汁滲進銀針的瞬間,針尖騰起一縷淡紫煙霧,那淡淡的煙霧在溫暖的空氣中緩緩飄散,帶著一股刺鼻的藥味。
"幻心草。"老大夫的手在抖,那微微顫抖的手顯示出他內(nèi)心的震驚。"這草生在極陰之地,微量能致幻,長期服用...會讓人把幻覺當現(xiàn)實,最后瘋得連親娘都認不出。"他突然抓住方仁杰的手腕,那粗糙的手掌帶著一絲溫度。"二十年前,神判門滅門案里,我給幾個幸存者診脈,也檢出過類似的毒性。"
方仁杰的呼吸一滯。
窗外的雪下得更密了,那潔白的雪花在黑暗中飛舞,如一群靈動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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