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夜探秘
更房里的油燈早滅了,方仁杰摸黑把碎玉塞進里衣。
他靜靜地站在更房門口,隱隱約約聽到西市后巷方向傳來了一些細微的動靜,像是有人在走動。
他的指尖剛碰到奶娘留下的玉佩,系統(tǒng)提示音便在腦海里炸響:“檢測到關鍵人物趙寡婦,觸發(fā)選項——與趙寡婦合作(獎勵:線索‘意外之財’;風險:暴露查案意圖)/獨自行動(獎勵:隱藏線索;風險:信息缺失)?!?br />
方仁杰心中一動,在腦海中問道:“系統(tǒng),這個‘意外之財’線索大概會和哪些方面有關呢?”系統(tǒng)很快回應:“目前信息不足,無法準確判斷,需你在與趙寡婦合作中進一步探索?!?br />
他摸著短刃刀柄上的云紋,嘴角勾起半分笑。
趙寡婦是張屠戶生前最信得過的鄰居,上個月還幫那老屠戶收過被雨淋濕的豬肉,這種關系,裝成關心街坊的更夫去套話,比六扇門的鐵尺管用。
洛寧城的夜路浸著秋露,方仁杰的草鞋踩過青石板,每一步都壓得極輕。
他一邊走著,一邊思索著接下來的行動,警惕著周圍的一切。
趙寡婦住在西市后巷第三間土房,門楣上掛著半塊褪色的紅布——那是她亡夫走鏢時帶回來的,張屠戶曾說,見著紅布就知道是自家姐妹。
他抬手敲了三下門,里面的燈影晃了晃,門閂“咔嗒”一聲拉開條縫,趙寡婦的半張臉探出來,鬢角的白發(fā)被風掀起:“方更夫?這晚的……”
“趙嬸,張屠戶的事我放心不下?!狈饺式馨迅`往肩上一搭,笑得憨實,“您知道的,我打小在西市混,他昨日還幫我留了半塊豬骨熬湯呢?!?br />
門開得更寬了。
趙寡婦裹著灰布衫,袖口還沾著洗肉的腥氣,轉身時方仁杰瞥見灶臺上擺著半罐黃酒——張屠戶愛喝的那種。
“坐吧。”她扯過條布巾擦了擦木凳,油燈芯“噼啪”炸響,映得她眼角的皺紋像刀刻的,“老張頭走得蹊蹺,我這心里堵得慌?!?br />
方仁杰坐下時故意壓得木凳“吱呀”響,余光掃過墻角的竹籃——里面整整齊齊碼著五塊新蒸的桂花糕,包裝紙是西市米鋪的黃紙,那鋪子最便宜的紙包也得兩文錢一張。
“趙嬸,您說張屠戶死前和人起了爭執(zhí)?”他從懷里摸出個油紙包,“我順道買了點糖霜餅,您墊墊肚子?!?br />
趙寡婦的手剛碰到糖霜餅,忽然頓住了。
她盯著油紙包上的紅印——那是東市陳記餅鋪的標記,最便宜的糖霜餅也要五文錢,而方仁杰作為更夫,月錢不過三十文。
“方更夫……”她喉頭動了動,指甲掐進掌心,“老張頭最近手頭松快得很。前日他請西市三個武徒喝了兩壇燒刀子,說‘老子要換種活法’;昨日晌午還往我這兒塞了塊玉墜子,說‘若有個三長兩短,就找戴九紋玉佩的人’?!?br />
方仁杰的后頸瞬間繃緊。
他想起張屠戶攥著的碎玉,想起李捕頭說的“九局”,喉結滾動著問:“那玉墜子呢?”
“被他自個兒砸了。”趙寡婦突然起身,掀開炕席底下的陶甕,摸出塊包得嚴實的布,“他說‘留著招災’,可砸之前讓我瞅了眼——上頭刻著個‘九’字,和您懷里的……”
“嘩啦!”
窗外的竹簾猛地被風掀起,一片梧桐葉“啪”地拍在窗紙上。
方仁杰的左手已按在更鉦上,短刃的刀柄隔著銅殼抵著掌心,靈力順著“鑒微訣”竄入耳膜——那不是風。
瓦面上有極輕的摩擦聲,像鞋底蹭過青瓦,尾音還帶著點滯,分明是有人壓著呼吸挪動。
趙寡婦的茶碗“當”地磕在桌上,茶湯濺濕了她的裙角:“方……方更夫,許是野貓?”
“野貓不會挑這時候來?!狈饺式芏⒅l(fā)顫的指尖,忽然起身扯過她的灰布衫搭在椅背上,“趙嬸,您且咳嗽,越響越好。我瞧著您這氣色,怕是染了風寒。”
他邊說邊繞到灶后,后門的門檻果然松著,縫隙里漏進的夜霧沾濕了他的手背。
趙寡婦立刻悟了,扶著桌子彎下腰,咳嗽聲像破風箱:“哎呦……這胸口發(fā)悶……”
方仁杰拉開后門的剎那,回頭瞥了眼窗紙。
月光下有個黑影在瓦上頓了頓,朝著正街方向竄去。
他摸出碎玉抵在唇間,涼絲絲的觸感讓心跳慢了半拍——看來“九局”的人,比他想得更快。
“明早我讓張嬸送碗姜湯來?!彼麎旱吐曇?,反手帶上后門,“您且裝足了病,別給人看出破綻?!?br />
夜霧漫過巷口的老槐樹,方仁杰的身影融進黑暗里。
他一邊快速地追蹤著黑影,一邊思考著接下來可能面臨的危險,同時問道:“系統(tǒng),我追蹤這個黑影會不會有很大危險?”系統(tǒng)回復:“根據目前情況,有一定風險,但可能獲取重要線索,建議謹慎行動。”
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咚——”的一聲,驚得瓦上的黑影抖了抖,轉眼間便消失在青灰色的屋檐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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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仁杰的草鞋尖剛蹭上后巷的青石板,后頸的汗毛便根根豎了起來。
他貼著斑駁的土墻貓腰疾行,“鑒微訣”運轉至第三層,耳中清晰捕捉到前方瓦棱上那抹極輕的衣料摩擦聲——對方顯然也在壓低身形,卻因急于追來,腳步比方才亂了半拍。
“想引我上房?”他舌尖抵著碎玉,靈力順著玉紋竄入四肢。
更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