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頭發(fā)編好，該上床的時候，凌越遲疑著，半晌沒動。

  還是黑瞎子笑了一聲，把她抱起來往床上放：“怕什么？小阿越，我和啞巴還能把你吃了？”

  凌越晃了晃腳，在張麒麟順手給她取下腳上拖鞋以后，沾到床鋪就往里側(cè)滾：“我不是怕你們，明明是你們的目的很讓人懷疑?！?br />
  對于她防備的行為，黑瞎子興致盎然，躍躍欲試的踢了拖鞋，爬上去就往凌越身上撲，同時搭配著壞蛋的笑聲：“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小阿越，你跑不……”

  張麒麟看了眼被點穴僵硬的倒回床上的黑瞎子，見怪不怪的抬手放下床帳，然后把燈關(guān)了。

  凌越把黑瞎子往床的里側(cè)蹬了過去，自己往外翻。

  本意是想翻到床的外側(cè)，讓黑瞎子睡里面，張麒麟睡中間。

  可惜翻到一半的時候，被張麒麟精準的從半空中撈了下去。

  按在了他們兩人中間的位置。

  凌越抬腳踢了下張麒麟的腿以示不滿，張麒麟輕輕撫著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安撫意味十足：“讓他說話，他認識齊羽。”

  兩人早前在院子里偷聽她跟張鈤山打電話，凌越早就知道了。

  對于兩人今晚的目的，也有所猜測。

  她是不太想和他們談論這個話題的。

  對于齊羽，凌越當然知道不可信。

  這個人處處透著奇怪，少有的一次正面接觸，也讓凌越無法確定他到底已經(jīng)徹底淪為怪物，還是依舊保留著一部分異變前身為人的意識和智慧。

  他們在俄羅斯、東京以及冰島察覺到的神秘中國人留下的痕跡，也只是猜測那人是齊羽。

  始終沒有確鑿證據(jù)表明那人就是齊羽。

  除了去往雷城時，正面接觸過一回。

  其他時候，凌越總共接到過三次疑似齊羽打來的電話。

  第一次，是讓她去俄羅斯找齊秋。

  當時電話對面的人說話的聲音不對勁，之后兩次，都是沒有發(fā)出過任何聲音。

  ——幽靈般的短信，完全可以被設定成某種觸發(fā)式的自動發(fā)送機制，凌越并不將其納入思考時的線索參考中。

  結(jié)合為數(shù)不多的信息，凌越更傾向于在某種特定情況下，齊羽還能像人一樣。

  這些事并不是不可以和別人說。

  只是太多的不確定因素，讓凌越感覺沒有說的必要，以及無從說起。

  沒有中心思想的毫無目的性的講述，連個有始有終的閑聊都談不上。

  不過張麒麟說黑瞎子認識齊羽，指的應該是異變之前的齊羽。

  倒也確實有聽一聽的必要。

  被點住的黑瞎子得以解脫。

  黑瞎子翻了個身，摸到凌越的手握在掌心里把玩，略作思索后，說起正事。

  老九門的人，因為各種原因，早年間就已經(jīng)分散到了世界各地。

  齊家和紅家，都在第一時間退到了國外。

  紅家只剩紅二爺留在了國內(nèi)，齊家則是全部失去了蹤跡。

  過了很多年，黑瞎子才得到了齊家從國外傳遞回來的消息，與之重新有了聯(lián)系。

  之后就是齊八爺臨死前批寫的命書，齊羽突然回國，參與到九門二代的考古隊工作中。

  對于九門，凌越已經(jīng)有了比較深的了解，畢竟張鈤山那里資料最多最齊全的，應該就是九門相關(guān)了。

  黑瞎子對這些也沒有太詳細的重復贅述，他主要說了兩點。

  “齊羽是個很安靜，很有成算的人，他在奇門八算風水術(shù)數(shù)方面，并不比齊八爺差多少?！边@是一個前置線索。

  凌越明白黑瞎子在講重要事情的時候的一些習慣，認真聽他接下來說的內(nèi)容。

  接下來，黑瞎子幾句話帶過了當年齊羽回國，和九門二代接觸，進入九門二代組成的考古隊的事。

  “在西沙海底汪藏海的海底墓里，齊羽他們整個考古隊都被喂下了尸鱉丹，這件事齊羽知道內(nèi)情?！?br />
  短短兩句話，就讓整件事顯得非常耐人尋味了。

  顯然齊羽的回國，接觸考古隊，吃下尸鱉丹，一系列動作，都是帶有目的性的。

  凌越皺眉：“他在用自己做試驗？”

  黑瞎子不會用帶有個人主觀性的觀點，來影響凌越的思考：“他特殊的體質(zhì)，讓他在一開始，表現(xiàn)出了類似返老還童的跡象，這讓當時控制考古隊的組織有了新的試驗方向。所以尸狗吊這個組織瞬間隱入民間，唯一的標識就是一種特殊的手勢?！?br />
  手勢并非固定的，而是根據(jù)特殊規(guī)律，每年由十二個消息卦的獨特排列方式進行變化。

  黑瞎子還說尸狗吊的體質(zhì)自帶隱匿效果，在普通人的認知里就像直接消失了，只有同為尸狗吊的人才可以聯(lián)系到。

  在后來的許多布局中，尸狗吊在消息傳遞方面，起到了關(guān)鍵作用。

  無邪和張麒麟他們之前帶著齊秋回京城，進行的打草驚蛇行動，攪出來的行蹤里，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