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王志純終于從大慈樹王那里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多莉現(xiàn)在就在奧摩斯港里，并且她還將多莉的大致位置告訴了他。

  “辛苦你了?！蓖踔炯兊乐x。

  “沒事。不過我覺得你和布耶爾是時候關(guān)閉虛空了?！贝蟠葮渫跤行┢v，聲音莫名的柔弱，“我搭建虛空的目的只是為了將須彌的智慧收集，避免丟失，同時還能用來消弭禁忌知識的影響。而在我死后，歷代的賢者們實在是太努力了，居然依靠它搭建了這么一個龐大的網(wǎng)絡(luò)，然后依賴這個不應(yīng)存在于這個時代的網(wǎng)絡(luò)，制造了這五百年來一系列的悲劇。”

  王志純耐心地聽大慈樹王訴說著，并且進行自己的思考。

  “現(xiàn)在世界樹的危機已經(jīng)可以說是過去了，你的‘發(fā)展存續(xù)之道’為世界樹注入了一針‘解毒劑’，虛空的使命已經(jīng)接近結(jié)束。凡人們應(yīng)該依賴自己的智慧，從零開始，腳踏實地地搭建屬于自己的網(wǎng)絡(luò)?！贝蟠葮渫跽f道。

  “但不得不說，這東西確實好用，查找資料，搞搞計算什么的相當(dāng)好使。”王志純聳聳肩，抱怨道，“下次能在這個世界見到這樣的網(wǎng)絡(luò)，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呢?！?br />
  “你小看了它的危害?！贝蟠葮渫鮿窠獾溃皬男∈褂锰摽战K端的人，會對它輸入的知識產(chǎn)生一種本能性的信任，而不會去懷疑和批判。如果繼續(xù)放任對虛空的濫用，須彌的學(xué)術(shù)就會一直處在現(xiàn)在這種死而不僵的狀態(tài)，難以誕生突破性的進展?！?br />
  “知道知道，我又沒說反對。”王志純只覺得大慈樹王有點像老媽子，“好了，你先睡覺吧，回頭我跟納西妲提一下，她應(yīng)該不反對?！?br />
  關(guān)閉虛空不是小事，納西妲是新神，權(quán)威不夠重。雖然身為大慈樹王的繼任者，她有權(quán)力和資格去這么做，但做了之后，被奶嘴喂習(xí)慣了的須彌人大概率會有不適，然后將這種不適歸咎于納西妲，而不是他們自己。

  這些人估計會這么想：“就你一個小小的新任神明，怎么這么多事？一上來就把虛空關(guān)了，搞得信息的溝通一下子麻煩了許多?！?br />
  虛空的關(guān)閉勢必會導(dǎo)致信息流轉(zhuǎn)的困難，而經(jīng)濟也很難不受到影響，到時候想法就會激化成“要是你滾下去就好了，還是原來那個大賢者好，至少他不會關(guān)閉虛空”——人們才不會管更長遠的事情呢，作為群體，他們只在乎眼前的“甜食”帶來的愉悅。

  至于之后“胖成豬”、“三高”、“百病纏身”、“積重難返”，哭爹喊娘的時候，人群會自然而然地將鍋再甩給納西妲的，“你一個神明，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威，卻帶著我們陷入了這樣的境地，干什么吃的？”

  可以說，執(zhí)政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注定要在非議和誹謗中進行。如果要抱著誰都不得罪的想法，那還不如回家抱孩子去。

  王志純的思路一下子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在他走神的時候，就連下方汩汩流動著的大河也被他的思考所影響，波瀾也被撫平，只是靜靜地匯入大海。

  雖然在走神，但王志純的身體思維陣列卻忠實地執(zhí)行著他之前下達的指令，朝著大慈樹王所言的方向拄拐走去。沒一會兒，就到了多莉所待的地方，一家店鋪。除了一些老客戶，沒人知道這里居然是多莉的地盤。

  “請問您有什么事？”一個頭上裹著頭巾的微胖女子走了出來。

  “我找多莉?！蓖踔炯儐蔚吨比?，但顯然，這觸碰了某根敏感的神經(jīng)。

  “什么多莉？沒聽過?！蔽⑴峙拥谋砬橐粍C，如此回答，“你要買一些首飾嗎？”她指向屋里柜臺上擺著的一堆圣遺物——在提瓦特，圣遺物本身也可以作為飾品，一般都是一星到兩星的質(zhì)地，頂了天是三星。

  王志純見狀，不想和她多說，徑直走進店鋪里，“多莉，我知道你就在樓上吃著點心。我有些事情想請教一下，還請你賜教。”

  身后的女人一愣，和這老頭枯槁的身形不符合的是，這人口中傳出的聲音中氣十足，青春活力，不是老人應(yīng)有的聲音。

  樓上的多莉嚇得手里的點心都掉了，趕緊打開側(cè)門，準備從隔壁店鋪的后門那里溜走。

  “誒，別跑，是我，王志純！代表蒙糧保，跟你談過糧食貿(mào)易的那個！”王志純不得不進一步表明身份，這才讓多莉止住腳步——倒不是放心，她知道這個人和小吉祥草王走得近，昨天那一位又奪回了政權(quán)，這一點令她警惕；而是因為她知道，在這個人面前，她是跑不掉的。

  “哈哈哈，好久不見啊，親愛的王志純！……咦？”多莉搓著手，走了下來，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見到是個老頭，愣了一下。

  “偽裝，偽裝。”王志純雙手虛按兩下，示意她不要少見多怪，“多莉，我現(xiàn)在需要你幫我一個忙，打聽點消息?！?br />
  “啊，啊哈哈，是這樣啊……”多莉的裝飾性眼鏡下的小眼睛瞇了一下，“請問是小吉祥草王大人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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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志純對上她的眼睛，“這件事確實和小吉祥草王的委托有關(guān)，如果你能提供十分有價值的線索，我會在她的面前為你美言?！?br />
  “蕪！”多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經(jīng)常買一些教令院的違禁品，所以對教令院來者十分警惕。但如果有人能在小吉祥草王面前為她美言幾句，或許能讓那位大人高抬貴手，而代價只是打聽消息……哦嚯嚯……

  多莉趕緊將飄然的內(nèi)心拉回來，“那就問吧，你是要找什么東西，或者說什么人嗎？”

  “咳，我要找【博士】，愚人眾第二席的那個【博士】，他現(xiàn)在就在奧摩斯港?！?br />
  “口也？！”多莉差點腳下沒站穩(wěn)，“什么？要打探那種人物？”

  然后，她就好像下了某種巨大的決心，“五百萬摩拉！”

  “嗯？”

  “五百萬摩拉，那樣的人物太危險了，我不能讓我的人親自去找，就只能大量搜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