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次拆解老鼠形態(tài)的彼得不一樣。

  這次面對活生生的人，還是身邊的朋友，馬林動手的時候格外謹慎，

  其實他向倫納德描述時，故意把后果往更壞、也更嚴重的方向進行引導了。

  這樣做的目的，既是了解倫納德的配合程度，也為了調(diào)節(jié)倫納德的情緒。

  馬林不可能莽撞的第一次上手，就直接把所有不可修復的魂縈全部拆掉。

  他也要一步一步試探，拆一些、觀察一下，再拆一些、再觀察……確保不會影響到太嚴重的功能。

  他不僅要觀察拆掉一些魂縈當時的影響，還要注意一些后續(xù)產(chǎn)生的連鎖反應。

  因此，這個過程至少要持續(xù)一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

  現(xiàn)在處于初步準備階段。

  馬林今天可能一縷魂縈都不會動手拆。

  動用烏洛波洛斯把倫納德凍結之后，他先是確認了倫納德眼睛的情況。

  視覺魂縈是馬林最熟悉的領域。

  經(jīng)過上次的治療，倫納德的眼睛恢復的很好，除了有些不太明顯的大小眼。

  隨后，馬林又對倫納德的耳朵和皮膚進行了一番確認。

  他一邊觀察，一邊在筆記本上進行記錄。

  時不時的，馬林還要拿出人頭俑，采集一些魂縈，把它們放在里面，進行更細致的梳理。

  過了半天的時間。

  筆記本已經(jīng)寫滿了。

  馬林在扉頁寫下日期和內(nèi)容提要，把它收了起來。

  之后，他指揮著烏洛波洛斯，喚醒了倫納德。

  “今天怎么這么快？”倫納德捂著脖子，左右扭了扭，讓身體更快蘇醒。

  “凍結狀態(tài)，過去一個月你也覺得快?！?br />
  “是嗎？”倫納德抖抖老鼠耳朵，又摸摸手臂，“這次你動哪兒了？”

  “我什么都沒動?！?br />
  “沒動？”倫納德一怔，“是有難度嗎？”

  馬林搖搖頭：“針對你的皮膚，我已經(jīng)進行了采樣，這部分的難度在于刺激你的魂縈進行再生，我已經(jīng)想到了辦法?！?br />
  倫納德笑問：“那你怎么皺著眉頭？”

  “你的耳朵……”

  “我的耳朵？”倫納德摸了摸頭頂，“怎么了，不是說它們比皮膚還好處理嗎？”

  “不，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覺得，你最近聽覺敏銳了不少？”

  倫納德點頭：“確實是這樣，我現(xiàn)在離得很遠就能聽到別人說話，還有地面的微微震動、一些蟲鳴聲……之前上魔藥課，我甚至聽到了蝙蝠的叫聲?！?br />
  “那就沒錯了……”

  “怎么了？”

  “你的聽覺魂縈……跟被植入的老鼠聽覺魂縈，產(chǎn)生了一定程度的融合。”

  “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難度更大了，對嗎？”

  馬林想了想，回道：“從外觀和人類完整性的角度來看，這是壞事，從功能性來說，這是好事——這些都不是我想說的重點?！?br />
  “那你到底要說什么……”

  “嗯……”馬林躊躇了一下，“你能不能保留這對耳朵一段時間？我想繼續(xù)觀察——它們很有價值?！?br />
  “你是說……”

  “我最近正在研究關于靈魂融合的課題，好巧不巧，我專門培育的一些小動物，總是無法成功，像你這樣無心插柳，反而出現(xiàn)了一些驚喜的成果。所以……”

  倫納德明白馬林的意思了。

  “沒問題，”他爽快的答應道，“沒了最讓人痛苦的老鼠牙齒，讓我永遠留著這對耳朵都行！”

  說著，倫納德還控制著耳朵抖了抖。

  馬林得到倫納德的答復，也承諾：“我會詳細記錄，盡快幫你恢復，盡量不影響它們的功能。”

  倫納德拍了拍馬林的肩膀，笑瞇瞇的，沒再說什么。

  馬林從書包里拿出幾張羊皮紙，遞給倫納德。

  “這是什么？”倫納德接了過去，“莎士比亞……？”

  “一些注意事項，”馬林說道，“主導皮膚功能的魂縈對應著憂思的情緒，多看看莎士比亞的悲劇，對你的靈魂生長有好處……”

  倫納德抬起頭：“你確定？！”

  “你沒發(fā)現(xiàn)嗎，遭受了接連的不幸之后，戴維斯先生、你、還有羅杰，你們?nèi)姨貏e堅強、也特別樂觀?！?br />
  “這是好事兒，幫你們?nèi)彝^了苦難，這說明你們的靈魂底色本就如此?！?br />
  “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缺失了部分魂縈之后，對于憂思也不太敏感了?！?br />
  倫納德搓了搓下巴：“這么說……我經(jīng)?！帐啊_杰，也在幫他成長靈魂？”

  “……”

  “哈哈哈，開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