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萬里歸途·箭矢

  后面艾麗絲娜繞了一圈，找了一個看似安全的地方，哈吉姆毫不猶豫地跳入水中，游到了岸上。

  雙方?jīng)]有過多告別的話語，只是彼此隔海看了對方幾眼，隨著哈吉姆的背影消失在艾麗絲娜的視線，船只繼續(xù)啟航。

  路上，海水依然蔚藍，陽光依舊溫暖，可艾麗絲娜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卻冰冰的。

  塞莉詢問起哈吉姆的事情，艾麗絲娜詳細與她說了，對其的忠誠，塞莉十分敬佩，但對于其要堅守一個可能已經(jīng)滅亡的政權(quán)，她又有些不理解。

  “那有什么用呢？”

  “他的話你沒聽見嗎？有些事情不一定非得要有用才行，雖然我不理解，但我尊重。”

  “這樣啊，我不太明白?！?br />
  艾麗絲娜看著一臉不解的塞莉，擠出一絲笑容道：

  “雖然有些不禮貌，但也不是我說，你確實很難理解，天竺這個國家概念是近代才形成的，之前一堆莫名其妙的人種都跑進過你們那塊地方，你方唱罷我登場，似乎也沒有什么亡國不亡國的認識和殉了某個政權(quán)的想法?！?br />
  “這個我不知道?！?br />
  “多讀書，以后會知道的?！?br />
  塞莉不明所以，抬起頭繼續(xù)問道：

  “可為什么要殉一個政權(quán)呢？東國人有這個概念嗎？我是說……東國人有殉國的嗎？”

  艾麗絲娜聞言，眼中閃過了數(shù)道復(fù)雜的情緒。

  “多了去咯！崖山軍民跳海，皇帝死了讀書人自戕，軍人戰(zhàn)敗自盡，有很多次，也有很多人?！?br />
  “這樣啊，我只知道為了宗教殉道，不知道要殉哪個國王?！?br />
  “不！你說錯了！那些人不是殉皇帝，而是殉自己的信仰。”

  “你不是說東國人沒有多少人真正有宗教信仰嗎？”

  “但有其他的信仰，很多人殉國，不是為趙家或朱家皇帝殉，殉的是東國的文化，是東國幾千年的英豪，是東國山川大地的養(yǎng)育之恩，是不愿在異族的統(tǒng)治下屈辱的茍活，是保持一個東國人的氣節(jié)，可以是很多，也可以是很少……”

  “那那個哈吉姆呢？他殉的是什么？”

  “我不了解這個國家，但我肯定，他一定很愛這個國家吧?！?br />
  塞莉聞言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去殉的，也實在難以理解這種情感。

  “可……殉國也好，殉自己的文化也罷，這樣真的是對的嗎？活著不比什么都強？你不是教我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都去殉國了有什么用呢？”

  這話倒是把艾麗絲娜問住了，思索了半天后，她回復(fù)道：

  “這話也對，在東國，有些人的看法和你一致，他們既沒有選擇殉國，也沒有在異族統(tǒng)治下出仕，而是隱居了起來，繼續(xù)傳播自己的文明，教育好下一代，他們相信一代一代地傳承，只要文化不滅，血脈不絕，最終總有復(fù)國之日?！?br />
  “我更愿意接受這樣的看法，是??！只要人還在，一切都還有希望，過去是，現(xiàn)在也一樣，只要人類還沒有滅亡，一切都還可以再重來?！?br />
  “喲！塞莉長大了呢！說的話這么有哲理！”

  ……

  船只繼續(xù)在海上漂泊，白天兩人風(fēng)餐露宿，夜晚拋錨休息，海上極度荒蕪，兩人卻保持了非常好的心態(tài)。

  艾麗絲娜知道，祖國的土地，越來越近了……

  哈吉姆給的兩桶油很快就又即將耗盡，從已經(jīng)航行的距離來估算，自己還沒踏上東國的地盤，還是需要上岸尋找燃油。

  “這東西也是，不給它吃油它就硬是不工作！塞莉，又要上岸了?！?br />
  “好，我和你一起，有個照應(yīng)。”

  這一次艾麗絲娜登岸前先沿著海岸觀察了一圈，確認了這個地方喪尸密度并不大后才從一隱秘的地點登陸。

  從行駛的距離來看，艾麗絲娜估計這塊地方是呂宋的地界了，群島環(huán)繞，看上去還挺美的。

  岸邊有很多廢棄的漁船，艾麗絲娜一開始去漁船里抽油，卻發(fā)現(xiàn)早就被人抽干了。

  “這么說來，這個島上肯定有人！而且還不少！”

  這個猜測很快得到了印證，塞莉在沙灘上發(fā)現(xiàn)了人類的腳印，應(yīng)該是留下沒多久的，這才沒有被海水沖刷干凈，岸邊也設(shè)置了很多捕魚籠，也是經(jīng)常移動的樣子。

  “這些可不是喪尸能干出來的事情，不知敵我，當心點！”

  兩人沿著海岸行走，找到了一條路，沿著這條路深入走上了一處高坡，俯瞰下去，一個木質(zhì)的堡壘形建筑群映入了眼簾。

  “有圍墻，有了望臺，四周都設(shè)置了障礙物，挖了深溝，有點東西！是個有能力的人帶著干出來的！”

  四下環(huán)顧一圈，這座島不大，一眼就望得到頭，建筑群在島的西側(cè)，艾麗絲娜估計，所有人類所需的物資都藏在那個建筑群里。

  “要不算了，貿(mào)然前去，引起矛盾就不好了！”

  “你說得對，這里島嶼這么多，沒必要去找麻煩，走！去隔壁島看看！”

  隨后二人開船到了東側(cè)的一個小島，這個島綠意盎然，但艾麗絲娜剛一試探就有數(shù)十只喪尸沖到海岸邊齜牙，知道密度不小，于是又只好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