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心扉漸漸打開，顧明春緩緩道來了那段往事，手里的煙也一直沒停過。

  “于是我就像一個母親一樣，把他摟到懷里安慰他，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開始變得劇烈，身體變得燥熱，不知不覺間他抱住了我，我第一次很自然地就接受了一個男人，絲毫沒有被侵犯時的抗拒和絕望，任由他解開我衣服的紐扣……”

  “好了！這個過程就不用說了，我們也尊重你作為一個人該有的基本隱私，接著說后續(xù)的事情吧?！?br />
  陶強(qiáng)連忙打斷道，顧明春聞言，先是一愣，隨后尷尬地笑了笑，繼續(xù)道：

  “后來我們的關(guān)系就急速升溫，但由于他有家庭，所以我們每一次約會都很隱秘，我們并不是單純的肉體關(guān)系，事實上我們更多的還是在精神上的交流。”

  “有一次，他帶我到了郊外一處森林，那里很美，通過樹木的縫隙，可以看見一片湖水，夕陽落在湖水上，我們就坐在那里?！?br />
  “博伊爾把我摟在懷里說他已經(jīng)將他所有的秘密告訴我了，但他對我還是一知半解的，尤其對我滿背的傷痕很是好奇，讓我和他說說我的經(jīng)歷。”

  “那些傷疤是當(dāng)年我被侵犯時那些男人用皮帶留下來的，所以我本能地想要抗拒，我害怕他無法接受我那些不堪的過往，可他卻堅定地告訴我，他能接受一切的事情，于是我就把那一段故事告訴了他……”

  “然后呢？他怎么說？”

  陶強(qiáng)假裝好奇地問道。

  顧明春抽了兩口煙，突然立起了上半身，目光盯著天花板道：

  “我說完的時候已經(jīng)是渾身顫抖，他抱著我，眼神無比清澈地看著我，這時已經(jīng)入夜，本以為他會帶我回家?！?br />
  “可沒想到的是，他開車把我送回了我的住所，告訴我說下周禮拜天會來接我，帶我去一個地方，讓我提前做好準(zhǔn)備?！?br />
  “是個什么地方？”

  陶強(qiáng)插話問道。

  “到了約定的時間，他身著一身白色的西裝，果真一早就來接我了。”

  “我上了車，由于時間太早，我一上車就睡著了，一路行駛了好幾個小時?！?br />
  “待我再睜開眼時，我們已經(jīng)開到了接近墨瑪國邊境處的位置，看著即將出米卡國關(guān)口，博伊爾回頭看了看我，微笑著問我害怕嗎?！?br />
  “我對他無條件地信任，于是我說不怕，他說帶我去看看他的領(lǐng)地，一個消除罪惡和欲望的地方?！?br />
  顧明春說到這里，抬起頭，像是在回憶什么一樣，良久才緩緩地低下頭，神色落寞地繼續(xù)說道：

  “隨后車出了邊境，緩緩地向前，走入一條小路，慢慢地駛?cè)肓艘粋€小鎮(zhèn)，小鎮(zhèn)里全是刷滿了白色油漆的木屋，整個小鎮(zhèn)沒有一處商店，絲毫看不出人類商業(yè)的痕跡?！?br />
  “進(jìn)入小鎮(zhèn)后，我看見了幾處種著各種蔬菜的菜地，菜地里有幾個帶著笑容的老人在除草?！?br />
  “隨后我就見到了兩個同樣身穿白色西裝的男子，他們見到博伊爾就畢恭畢敬地鞠躬，引領(lǐng)我們到了一座巨大的白色的木制倉庫一樣的建筑?！?br />
  “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幾個醫(yī)護(hù)人員，室內(nèi)是一個個身穿白袍的人，他們有些口吐白沫，有些躺在床上不停地輕微顫抖身體，能走動的人也是癡癡地傻笑，全都是一副智力低下的樣子，醫(yī)護(hù)人員分別一個個查看，然后依次給他們注射某種藥物……”

  “這些人是什么人？”

  陶強(qiáng)緩緩地問道。

  顧明春看了陶強(qiáng)一眼，頓了頓道：

  “博伊爾告訴我，這些人是他的信徒，是最純潔，沒有絲毫邪惡欲望的人類?！?br />
  “我看著這些躺在床上的人，十分不解，疑惑地看著他，他卻沒有說話，帶著我去到了另外一個巨大的木屋，一進(jìn)門是一群身穿白袍，盤腿坐在地上的人?！?br />
  “這些人見了博伊爾，紛紛起身，雙手張開，嘴里激動地呼喊道：教主！請賜我們凈化，讓我能步入美麗的天國！”

  “博伊爾微笑著走到這些人面前，示意眾人坐下，我從來沒見過他這么激動的樣子，他扯著嗓子，開始大聲地呼喊道：

  人類殺死了渡渡鳥！殺死了袋狼！殺死了無數(shù)美麗的物種，而且不會停止！

  人類會繼續(xù)殺死更多的物種！你聽到這些物種的哭喊了嗎？

  人類互相殘殺！殺光了整個印加帝國！殺死了千萬黑奴！多少被殺死的人在哭喊！

  你們聽到了嗎？身為人類！我們都有罪！這是我們的原罪！

  這些身著白袍的人紛紛附和，很多人還由于某種特殊的愧疚而低頭哭泣，隨后博伊爾又激動地說道：

  造物主給了我們?nèi)馍?，本就是最大的饋贈，我們卻不知道感恩，還拼命地去向大自然索取維持我們?nèi)馍磉\(yùn)作以外的東西！

  我們索取肉食，以其他物種的死亡為代價！我們索取財富，以其他人種的苦難為代價！我問你們，為什么人類要?dú)⑺蓝啥渗B和袋狼？

  白袍人齊聲道：

  為了吃它們的肉！為了它們的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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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伊爾聞言點點頭，隨即又問道：

  那為什么白人要?dú)⑺罒o數(shù)黑人？

  那些白袍人默不作聲，良久才冒出一個稚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