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電渣冶金6
夜晚悄然降臨,萬籟俱寂,只有偶爾傳來幾聲蟲鳴,它們像是夜的使者,靜靜地訴說著夜的秘密。閻埠貴在那張略顯陳舊的床上翻來覆去,如同被無形的繩索纏繞,難以掙脫,更難以入眠。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床上,形成一片銀白,照亮了他緊皺的眉頭和焦慮的面龐,仿佛連月光都在為他的煩惱而嘆息。
他的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奔騰不息,心中那股子不平衡的情緒就像野草一般在心田瘋狂生長,逐漸蔓延至全身,占據(jù)了他的每一個細(xì)胞。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易中海和劉海中到底憑什么能夠這般春風(fēng)得意,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他們喝彩?難道僅僅是因?yàn)槟撬^的“破事”——劉平安科長主導(dǎo)的電渣冶金項(xiàng)目?
閻埠貴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易中海和劉海中那得意洋洋的模樣,他們的笑容在他眼中變得格外刺眼。尤其是想到他們家里那個在軋鋼廠上班的媳婦,平時看著也普普通通,并未有多張揚(yáng)顯擺,可如今卻能讓這兩人如此趾高氣昂,仿佛一夜之間成了整個胡同的焦點(diǎn)。這其中的反差讓閻埠貴感到難以接受,他總覺得這其中必然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望著天花板,任由思緒在黑暗中飄蕩。他試圖尋找一絲線索,試圖解開這個謎團(tuán)。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都像是被一層無形的迷霧所籠罩,始終無法觸及真相的核心。
就這樣,一夜無眠,直到東方漸漸泛起魚肚白,晨曦初現(xiàn),天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紅色。閻埠貴終于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的眼神變得堅(jiān)定而決然。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采取行動,必須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閻埠貴就迫不及待地翻身起床。他簡單洗漱之后,甚至來不及整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只是胡亂地抓了抓,便急匆匆地出了門。他的腳步匆忙而堅(jiān)定,目標(biāo)直指許大茂家。
一路上,閻埠貴的心情異常復(fù)雜。他既期待能從許大茂那里套出點(diǎn)話來,又擔(dān)心許大茂會守口如瓶,甚至反咬一口。不過,他很快就將這些擔(dān)憂拋諸腦后。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退路可言了,只有勇往直前,才能找到答案。
他在心里不停地盤算著:要說這許大茂吧,嘴巴確實(shí)不太嚴(yán)實(shí),整日里喜歡到處搬弄是非、嚼舌根。不過嘛,這人消息倒還算得上靈通,三教九流的事情他多少都知道一些。若是能從他那里套出點(diǎn)話來,或許就能弄清楚易中海和劉海中這兩個人究竟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不多時,閻埠貴便來到了許大茂家門口。他站在門外,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抬手輕輕敲響了房門。門內(nèi)隨即傳來一陣細(xì)碎而略顯匆忙的腳步聲,伴隨著輕微的金屬碰撞聲,似乎是許大茂在收拾著什么。片刻之后,門吱呀一聲開了,許大茂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框內(nèi),他睡眼惺忪,頭發(fā)略顯凌亂,臉上還掛著幾分未褪的倦意,一臉疑惑地看著閻埠貴,仿佛對這么早的訪客感到有些意外。
“喲,這不是閻埠貴嗎?怎么這么早啊,有啥急事嗎?”許大茂打著哈欠,邊說邊讓開了身子,示意閻埠貴進(jìn)屋。
閻埠貴卻站在門檻上,沒有立刻進(jìn)去,而是直了直身子,神色凝重地說道:“許大茂,你聽說了嗎?易中海和劉海中這倆家伙,最近跟打了雞血似的,整天樂呵呵的,就跟撿了金元寶似的。”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急切,顯然是想直接從許大茂這里得到答案。
許大茂聞言,微微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轉(zhuǎn)身回到屋內(nèi),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手中輕輕端起一杯剛泡好的熱氣騰騰的香茗,那茶香瞬間彌漫在整個房間,讓人精神為之一振。他緩緩送到嘴邊,輕抿一口,閉上眼,細(xì)細(xì)品味著茶香帶來的片刻寧靜與愜意。然而,閻埠貴的話如同一枚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讓這份寧靜瞬間被打破。
“哦?這事兒啊,我當(dāng)然知道了?!痹S大茂睜開眼,雙眼如同被點(diǎn)燃的燭火一般,剎那間明亮了起來,臉上洋溢著一種八卦的興奮,“你還不知道吧?他們之所以如此春風(fēng)得意、趾高氣揚(yáng),可全都是仰仗著劉平安科長親自掛帥主導(dǎo)的那個電渣冶金項(xiàng)目喲!這個項(xiàng)目可是咱們軋鋼廠的大手筆,聽說能讓生產(chǎn)效率翻倍,效益好得不得了!”
閻埠貴聽了這話,心頭不禁“咯噔”一聲,就像被什么東西猛地撞了一下,暗自思忖道:“果不其然,自己之前的猜測一點(diǎn)兒沒錯,這里頭肯定大有文章!”他臉上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眉頭微皺,裝作對此一無所知的樣子問道:“電渣冶金?這到底是個啥項(xiàng)目呀?竟然能有這般能耐?我以前怎么從沒聽說過呢?”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好奇,幾分不解,似乎真的想要從許大茂這里了解個究竟。
許大茂見狀,輕蔑地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然后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發(fā)出“砰”的一聲脆響,仿佛是在為自己的話語做伴奏。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diǎn)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精彩內(nèi)容!
他揚(yáng)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說道:“可不是嘛!這個電渣冶金項(xiàng)目,簡直就是咱們軋鋼廠的救星啊!一旦上馬運(yùn)作起來,咱們的生產(chǎn)效率就像是插上了翅膀,跟坐了火箭似的,‘噌噌’地往上漲!據(jù)說,這經(jīng)濟(jì)效益好得令人咋舌,簡直就是日進(jìn)斗金,鈔票多得都能把人埋起來!而且啊,就連他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沾親帶故的親戚鄰居,也都跟著沾了光,一個個笑得合不攏嘴,簡直就是雞犬升天嘛!”
閻埠貴聽到此處,心中的不平衡感愈發(fā)強(qiáng)烈,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不斷擠壓著,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眼神中閃爍著嫉妒與憤怒的光芒。
他冷哼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酸楚與憤慨,憤憤不平地嘟囔道:“哼,就憑他們那副德行,平時好吃懶做、游手好閑,哪有資格享受這樣的好處?依我看吶,這劉平安科長八成也是老眼昏花、頭腦發(fā)昏了,要不然怎么會挑中他們這些家伙來分這塊大蛋糕呢?這簡直就是瞎了眼嘛!”
許大茂一聽,那可真是像被點(diǎn)燃的火藥桶一樣,瞬間就炸了開來。他滿臉憤慨,眉頭緊鎖,仿佛要將心中的怒火一股腦兒地傾瀉出來。他揮舞著手臂,聲音提高了幾分,附和道:“誰說不是呢!我在這廠里可是辛辛苦苦、任勞任怨地干了這么多年吶,論資歷、論能力,我哪一點(diǎn)比不上他們那些家伙呀?憑啥所有的好處都讓他們給撈走了?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不公平!真叫人氣不打一處來,簡直就是沒天理嘛!咱們得想想辦法,不能就這么便宜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