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另一種直覺則是，還差一點(diǎn)。

  差在哪兒呢？

  答案呼之欲出，寵渡卻始終抓不住腦中閃過的那道靈光，好不苦惱，索性閉眼舞刀，凝眉細(xì)思。

  到底差了什么呢？

  差的是什么？

  是什么？

  ……

  良久，那星夜般的眼眸驟然一亮。

  還能差什么？

  當(dāng)然是血了！

  畢竟，圓盤是血煉之物。

  沒有心血，還有精血嘛。

  寵渡斂了笑容，收好玉簡，抬手將圓盤抵近嘴邊，口中連番搗鼓，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了上去。

  血落圓盤，一觸即融。

  ?！?br />
  樂音長鳴，悅耳。

  一圈律動(dòng)，無形。

  卻有氣浪，肉眼可見。

  卻有清風(fēng)，拂面可察。

  樂音未落，圓盤輕震。

  一道光柱，斜射而出。

  柱為金色，粗細(xì)與圓盤等大，并不刺眼，端的奇妙：穿透重重冰層卻不造成絲毫破壞；也與先前那點(diǎn)星光不同，從頭到尾都沒有發(fā)生任何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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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人的感覺，就像這道光根本不屬于石棺內(nèi)外的天地，而另一個(gè)世界落下來的投影，故而不受此間法則的約束。

  除此之外，暫無他解。

  金柱取代了星光，卻沒有絲毫衍射現(xiàn)象，由此造成一個(gè)最直接的后果。

  世界重歸舊暗。

  星光滅了，滅于黑暗。

  星光也亮著，亮在心間。

  面對(duì)四周的黑暗，寵渡并沒有半分情緒波動(dòng)，只一門心思緊盯光柱，看它作何道理。

  跟尋常的光線不同，那光柱并非一條線射到底，反而不斷地變換方向，拐來拐去毫無規(guī)律，令人眼花繚亂。

  貌似……在捕捉什么？！

  正想著，依稀聞得一記悶響，寵渡循聲眺望，但見光柱已然停下，似乎觸及了天頂，照出一個(gè)光圈兒來。

  圈中，有物。

  具體是什么，太遠(yuǎn)看不清。

  但想來，當(dāng)是出去的線索。

  被困這么久，總該到頭了吧？

  欻欻欻！

  血?dú)庵ε畈\(yùn)轉(zhuǎn)，將身上的冰刺盡數(shù)震飛，寵渡散出濃濃血焰，聚了厚厚一層裹住腳底，直接落在下方冰層上。

  舉刀。

  屈腿。

  蓄力。

  猛蹬。

  砰?。?！

  千斤墜下，冰面上同時(shí)爆開大片裂紋，整個(gè)冰層不堪其力，隨即崩塌。

  寵渡借力而起，以刀開路。

  前方，刀煞所及，冰封消融。

  后方，極寒緊追，再度冰封。

  如此破冰而行，離天頂愈發(fā)近了，而那光圈中的東西，也逐漸變得清晰。

  一柄劍。

  斷劍。

  沒錯(cuò)，正是被寵渡肉身崩斷、接著被吳勝當(dāng)作暗寶射出、最后被寵渡斜插在地、沾有吳勝一絲土行之血的那半截?cái)鄤Α?br />
  但凡小世界，不論內(nèi)中規(guī)模幾何，都需器物鎮(zhèn)守；否則必難長久，遲早要崩塌湮滅。

  此所謂“鎮(zhèn)界之靈”。

  界靈的本體可以是活物，是死物，甚而可以是活生生的人，等到生出自我靈性，便能借助所鎮(zhèn)守的世界之力，以任何形式內(nèi)顯或外化出來。

  很明顯，鎮(zhèn)守石棺小世界的界靈，正是眼前的這柄殘劍。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好算計(jì)，當(dāng)真好算計(jì)。”寵渡啞然失笑，回想此前種種，不由唏噓直嘆，同時(shí)也暗自慶幸。

  其名雖帶個(gè)“靈”字，界靈卻未必真的具備靈智，原因各異：許是小世界元?dú)馓^稀薄，不足以滋養(yǎng)出靈性；又或者時(shí)候不夠久，尚未生出靈性……

  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好在吳勝此番僅以普通的劍器鎮(zhèn)界，若換作任何一件稍有些靈性的法器，那五行天官棺的威力以及破界的難度，高出何止百倍？

  其實(shí)，吳勝的確備有專門的鎮(zhèn)界法器，只是怕威力太強(qiáng)將人連同儲(chǔ)物袋一并毀了，故而廢物利用臨時(shí)改用的斷劍，也可借此打個(gè)措手不及。

  果然，寵渡直接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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