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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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慶隆話未說完,保鏢又刮了他幾巴掌,把他打得頭昏腦脹,終于閉上了嘴。
保鏢看他終于安靜下來,這才對方知虞說:“方總,這人嘴巴不干凈,您別放在心上?!?br />
方知虞擺手,示意無所謂。
他看著鼻青臉腫,眼里滿是不甘和怨恨的趙慶?。骸案兄x你多余的關(guān)心,不過很遺憾通知你,賀氏集團(tuán)總經(jīng)理的位置是我的,賀行州也是我的,我們自家人的事就不用你插手了。”
說完朝保鏢偏了下頭,冷聲下令:“帶走?!?br />
全程圍觀的賀行州:“……”
怎么突然就一家人了,還沒結(jié)婚呢!!
還有,‘賀行州也是我的’是什么意思?!宣告主權(quán)也要經(jīng)過當(dāng)事人同意好吧?
眼看他們要離開,賀行州視線不自覺跟隨,目光一直落在方知虞身上。
方知虞似有所感,錯身而過時(shí)候,偏頭朝他所在的位置看來。
也正是這一眼,賀行州得以窺見他的全貌。
黑發(fā)白膚,唇薄色淡,額角至下頜的線條如精心雕刻般分明,刺眼的太陽光線模糊了他眉眼間的鋒利感,卻遮掩不了令人驚心動魄的美貌。
在娛樂圈這么多年,賀行州見過無數(shù)顏值出眾的明星,包括他自己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可即便如此,看清方知虞全臉的第一眼,他還是有短暫的失神。
美貌是稀缺資源,尤其是頂級美貌。
他毫不懷疑,如果陳云茜在這里,她會毫不猶豫、想盡辦法去和方知虞簽約。
想起自己和方知虞的婚約,賀行州心里莫名一緊——他認(rèn)出我了嗎?
他會說什么?我要不要打招呼?
賀行州腦子一瞬間閃過好幾個(gè)念頭,卻見方知虞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頭也不回地帶著人離開了。
賀行州:“……”
人走后,賀行州才想起來自己還戴著棒球帽和口罩。
他伸手摸了摸帽檐,無聲說了句“我靠”。
人已經(jīng)走了,他再繼續(xù)待著也沒有必要,快步走進(jìn)住院大樓。
賀建章住在頂樓的專屬病房,賀行州一到上面,隔著虛掩的門就聽到了老頭中氣十足的聲音,沒有半分病人的樣子。
果然就是在裝病逼自己就范。
賀行州推門進(jìn)去,屋內(nèi)的交談聲停下來,轉(zhuǎn)頭朝他看過來。
他摘下口罩,沖坐在病床上的賀建章叫了聲爸,又沖他旁邊的人叫了一聲劉叔。
劉叔年輕時(shí)是賀建章的司機(jī),后來做了賀家的管家,賀行州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見到賀行州,他面露笑意,站起來招手說:“行州回來啦?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
反倒是賀建章看到他,拉下臉來:“你還回來干什么?”
賀行州走到里邊的沙發(fā)坐下,兩條長腿隨意岔開,把帽子也摘了隨手放到一邊:“回來結(jié)婚啊,您不是把我賣了嗎?”
賀建章對他的說法不滿,哼了一聲:“什么賣不賣的?你以為自己很值錢嗎?”
“當(dāng)然。”賀行州說,“日薪208萬,我很貴的?!?br />
賀建章:“……”
劉叔從一旁的茶室給他倒了茶,一出來就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呵呵地說:“厲害厲害,以后我和老爺子都靠你養(yǎng)老了?!?br />
“小問題?!辟R行州接過茶,“謝謝劉叔?!?br />
“208萬算什么錢?目光短淺!”賀建章教訓(xùn)了幾句,“你要是愿意回來繼承家業(yè)——”
“我對繼承家業(yè)沒有興趣?!辟R行州涼涼地說,“我對現(xiàn)在的工作很滿意,沒有跳槽的打算?!?br />
“你那不叫跳槽,叫回歸主業(yè)!”賀建章抓起一旁的枕頭砸過去。
“我的主業(yè)就是演員,我是不會退圈的?!辟R行州抬手一把抓住枕頭,順手塞在自己背后靠著,“不就是結(jié)婚嗎?結(jié)唄,跟誰結(jié)不是結(jié)?!?br />
“你別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賀建章苦口婆心地說,“知虞是我老朋友的孩子,又在我身邊工作了這么多年,我對他知根知底,這孩子不僅工作能力出眾,人也乖巧懂事,他愿意跟你結(jié)婚是你小子走了狗屎運(yùn)?!?br />
賀行州:“……”
乖巧懂事?
賀行州腦中浮現(xiàn)剛才方知虞一腳把人踹翻的畫面,懷疑地看著賀建章:“乖巧懂事?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你沒看過他動手打人的樣子吧?我都擔(dān)心自己婚后被家暴?!?br />
賀建章皺眉:“胡說八道什么?”
“你別不信,我親眼所見,他一腳——”
“叩叩——”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賀行州抬頭望去,先是看到門口站在一道高挑的身影,視線往上移,映入眼簾的是線條優(yōu)美的下顎,然后是薄而粉的唇,最后是烏黑沉靜的雙眼。
——是方知虞。
賀行州嘴唇動了動,將余下的話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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