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怪怪的……

  有點(diǎn)像在背著賀鳳臣偷1情。

  阿白也算那少年的丈夫，她到底算阿白的妻子，還是他們的小三？阿風(fēng)暈頭轉(zhuǎn)向地想。

  可她很快便想不了那么多了。

  方夢白攬著她的腰身，長長嘆息，一邊喊她的名字，一邊不住回吻：“阿風(fēng)……阿風(fēng)……”

  男人的舌尖探入她口腔，細(xì)細(xì)糾纏她的小舌，與她共舞。

  他的舌一探入，阿風(fēng)的身子便軟了下來。

  阿白身上好香，她迷迷糊糊想，和賀鳳臣完全不一樣呢。

  不知道為什么，或許是處于罪惡感。

  她總想起他。

  賀鳳臣是冷清的白檀，而方夢白常年浸潤在筆墨丹青，草藥之間。唇齒，發(fā)絲間泠泠的是一股墨香。舌尖仿佛含著股淡淡的苦藥味。

  一想到賀鳳臣，阿風(fēng)心就加快了幾拍……

  眼前仿佛掠過少年那極為清冷，幽深漂亮的鳳眼，垂眸時，與她鼻尖相對，鼻尖充斥的是風(fēng)雪般的冷香。

  她和阿白若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

  可她已經(jīng)來不及深思了，似乎覺察出她的走神，方夢白稍稍分開一些，將額頭輕輕貼著她的額心，摸著她臉，溫聲問，“阿風(fēng)，在想什么？”

  “沒什么?！彼_口，方夢白便又捧著她的臉，深深淺淺吻了下來。

  她這才意識到，他并非真的想得到答案。

  “阿風(fēng)，”他好心提醒，“張嘴?！?br />
  她下意識地張開唇，乖順地任由方夢白將自己的舌尖吐到她口中。

  阿風(fēng)發(fā)誓，她最初親方夢白的時候是不帶任何情欲的，奈何夫妻之間，擦槍走火是人之常情，更是天經(jīng)地義。

  為何會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

  她看向方夢白，他閉著眼，烏濃纖長的眼睫顫動，極為沉迷動情沉迷的模樣。

  成親這兩年，她到現(xiàn)在也捉摸不透方夢白動情的規(guī)律。

  她有時洗澡忘記帶上換洗的衣物，他進(jìn)來送東西，見她不-著-寸-縷，也只溫文地摸摸她頭。

  可有時，她明明穿得整整齊齊的，既無挑逗的動作，也沒暗示的語言，方夢白看了幾眼，忽然便過來吻她。

  她這樣想著，不知不覺間，竟被方夢白舉起腰身，放在他膝前。

  兩人調(diào)換了位置。她紅著臉扭動著身子，想找個舒服點(diǎn)的姿勢。

  方夢白倒吸了口涼氣，溫聲詢問她同意：“可以嗎？”

  她羞恥地滿面通紅，“阿白……”

  “阿白，阿白……”她胡亂喚他。

  方夢白愣了一下，抽手，摸摸她的臉頰，“怎地還這樣害羞？”

  “都怪你?！彼煅手谝估飳ι纤宄坞p眼。

  她覺得他過分極了。她通紅著眼指責(zé)。

  他總是這樣，慢條斯理的性子，做這種事也慢條斯理，不磨個小半個時辰的功夫，絕不肯進(jìn)入正題。

  “嗯，怪我?！彼麖纳迫缌鞯兀S口應(yīng)道，實(shí)在是痛得要命，分不出多余的閑心來。

  他溫柔地接納了她的指責(zé)，卻飛快地松了束發(fā)的發(fā)帶。

  烏發(fā)如水瞬間散落下來，垂落在秀美頰側(cè)，愈發(fā)面如好女。

  他平日里脾氣就好，此時更是寬容得驚人。

  像安慰個不懂事的孩子。

  可阿風(fēng)知曉，這寬容更近似于獵人將要攫取獵物血肉骨皮，細(xì)細(xì)吞吃，咬碎她一切時的同情與歉疚。

  她知道接下來要受盡他的折磨了，羞赧得幾乎快要哭出來。

  方夢白柔柔嘆息一聲，“阿風(fēng)……”

  -

  另一廂。

  賀鳳臣扶著桌角，抿緊了唇，眼前發(fā)白，頭暈?zāi)垦＃奶缋蕖?br />
  為何……

  為何如此……

  他不明白事情到底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唇瓣似乎還殘留著少女柔軟的觸感。

  他下意識撫上唇角。

  縱使剛剛他反應(yīng)極為迅速，立即切斷了聯(lián)系。

  可那輕如羽毛般的觸感依然殘存，久久不散。

  為何會突然共感？

  賀鳳臣想起，之前幾次共感，無一例外都是方夢白遇到危險，或者情緒極為激動的時刻。

  所以他判斷，兩人的情緒起伏是共感的基本條件。

  偏他跟方夢白都是溫淡的性子，因此共感的次數(shù)極少。

  自他失蹤之后，他便再沒感覺到了。起初他推測或許是方夢白失憶之故。如今看來，倒更像是跟時空之長遠(yuǎn)距離有關(guān)。想來跟二人如今都在棲云州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