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基那刺耳的尖嘯在混亂的海風(fēng)中回蕩，蓋過了垂死精靈的呻吟和遠(yuǎn)處炮火的轟鳴。

  他高舉著那只燃燒著銀白月光與血紅殺戮光焰的右爪，如同黑暗中的燈塔，吸引了戰(zhàn)場上所有目光——無論是驚恐萬狀的高等精靈，還是興奮不已的斯卡文鼠人，亦或是目瞪口呆的尼赫喀拉人類。

  靜默之刃號的甲板上，殘存的洛瑟恩海衛(wèi)們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眼前這無法理解的景象——一個斯卡文鼠人，竟然同時展現(xiàn)了他們所崇敬的兩位神只的力量，而且是如此狂暴、如此褻瀆的方式——徹底摧毀了他們數(shù)百年來的信仰和認(rèn)知。

  阿蘭尼爾艦長癱坐在濕滑的甲板上，手中的符文劍落在腳邊，他失神地望著那個沐浴在矛盾神光中的白色鼠人，眼神空洞，仿佛靈魂已經(jīng)被抽離。

  不，這不是真的…莉莉絲女神…凱恩之主…怎么會…這一定是幻覺…對，是那些鼠人的邪惡魔法制造的幻象！

  他拼命地想要說服自己，但右爪上傳來的劇痛和麻木感，以及空氣中那真實得令人窒息的神圣與殺戮氣息，無情地粉碎了他的自欺欺人。

  埃斯基看著這些精神崩潰的精靈，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得意。

  效果拔群！比預(yù)想的還要好！

  這就是信仰的脆弱嗎？

  輕輕一碰，就碎了。

  他緩緩放下右爪，那交織的光焰漸漸收斂，但掌心處的雙重印記依舊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微光。

  他向前走了幾步，白色動力甲的金屬足踏在沾滿血污的甲板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他走到癱坐在地的阿蘭尼爾面前，用手中的次元石法杖輕輕敲了敲精靈艦長的頭盔。

  鐺。

  阿蘭尼爾如同受驚般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恐懼和憎恨。

  “嘻嘻嘻…”

  埃斯基發(fā)出低沉而怪異的笑聲，聲音通過動力甲的擴(kuò)音器傳出，帶著一種扭曲的金屬質(zhì)感。

  “看起來，你們對我這位神選勇士，還有些不太適應(yīng)啊，尖耳朵艦長？”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高等精靈語的阿諾奎焉因為經(jīng)常用來施法的原因，非常的熟練，語調(diào)的長短也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你對我們的神做了什么？！”

  阿蘭尼爾的聲音嘶啞，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怪物？”

  埃斯基歪了歪腦袋，似乎在思考這個詞語，

  “也許吧。不過，在偉大的女神莉莉絲和強大的凱恩之主眼中，我可是他們共同選中的使者?！?br />
  他再次抬起右爪，掌心那清晰可見的雙重印記散發(fā)出柔和而強大的光芒。

  “看到了嗎？”

  埃斯基用爪子指著印記，如同在展示一件珍貴的戰(zhàn)利品，

  “月光的寧靜與殺戮的狂暴，在我身上完美地融合。這，就是神只的意志！一個你們這些高傲的、自以為是的精靈永遠(yuǎn)無法理解的意志！”

  他靠近阿蘭尼爾，猩紅的鼠眼緊緊盯著對方那雙因恐懼而放大的藍(lán)色瞳孔。

  “告訴我，尖耳朵，你們的神，阿蘇焉，最近有回應(yīng)過你們的祈禱嗎？”

  埃斯基的聲音壓低，帶著一種惡毒的誘導(dǎo)，

  “他是不是早就放棄了你們這些只會內(nèi)斗和衰落的子民？”

  阿蘭尼爾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埃斯基的話，如同毒蛇般鉆入他的腦海，與他內(nèi)心深處那些不敢觸碰的疑慮和恐懼產(chǎn)生了共鳴。

  是的，這些年來，父神從來沒有回應(yīng)過他的子民，大漩渦的力量也越來越不穩(wěn)定…難道…難道父神真的…

  不等阿蘭尼爾從信仰崩塌的邊緣掙扎回來，埃斯基又拋出了新的誘餌。

  “不過嘛，你們也不用太過絕望?！?br />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輕快起來，仿佛之前的威脅從未發(fā)生過，

  “雖然你們的父神可能不再眷顧你們，但并非所有的神只都像他那樣小心眼?！?br />
  他晃了晃右爪上的莉莉絲印記，

  “偉大的月光女神，她依然心系著這個世界的平衡，特別是那個麻煩的大漩渦?！?br />
  大漩渦！

  這個詞語如同驚雷般在阿蘭尼爾和其他幸存精靈的耳邊炸響！

  大漩渦是奧蘇安的心臟，是維持世界魔法平衡的關(guān)鍵！它的穩(wěn)定與否，直接關(guān)系到高等精靈的存亡！

  這個鼠人他居然知道大漩渦？

  而且還提到了莉莉絲女神？！

  “莉莉絲女神認(rèn)為，”

  埃斯基繼續(xù)編造著，將莉莉絲的原話巧妙地扭曲，為己所用，

  “現(xiàn)在世界的混亂，很大程度上源于大漩渦的不穩(wěn)定。而想要穩(wěn)定大漩渦，光靠你們奧蘇安的力量，恐怕已經(jīng)不夠了?！?br />
  “所以，”

  埃斯基圖窮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