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好像...看到玄淵師伯了？”

  “他閑不住?！蹦麦鹧哉f到旁人，神情瞬間變得冷然。

  林忱瞇起眼，笑道：“我還以為掌門師伯把他當(dāng)成工具人了，哪里有活就往哪里派。”

  穆箴言抱著林忱踏虛而行，緩步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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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攜著驚濤之力的強(qiáng)勁氣流掠過高天，卻只輕輕揚(yáng)起他的墨色衣袂與銀白發(fā)梢。

  半晌，林忱才聽見頭頂傳來穆箴言的聲音：“其實(shí)差不了多少?！?br />
  海上風(fēng)浪徹底平息下來時，閑庭信步般悠哉的一人一狐才回到岸邊。

  此處依舊人聲鼎沸，道道忙碌的身影穿梭往來，絲毫不為前不久的異象所動。

  林忱從他們臉上，看到了近乎麻木的神情。

  跟他在金鑾城時看到眾生百態(tài)的不一樣，城中凡人與修士雜處，卻都透著蓬勃生氣，全無眼下這般盡是被歲月磨平的眉眼，望之便知盡頭。

  他也是從塵埃里走來的一粒微末，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這些人活著，僅僅是為了活著，一輩子差不多也就這樣到頭了。

  穆箴言似是看出他所想，無聲輕嘆，問道：“你可知，這些是什么人？”

  林忱收起脖子上掛著的避水珠，抬眸看著自家?guī)熥?，試探著回道：“打工人？?br />
  “是也不是?！蹦麦鹧缘溃按_切來說，是奴隸。”

  “你去過的地方不算少，但幾乎只在繁華的中心區(qū)域駐留，而你遇到大多人，都是品性極佳之人。人性的惡，你還未曾真正見過?！?br />
  “在實(shí)力差距懸殊的世界里，所謂平等本就無處可尋。而一方天道所能維系的，也只是秩序法則框架下的相對公平?！?br />
  林忱側(cè)頭凝視著往來的人流，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擁有生命法則和混沌法則，能開辟世界，重定秩序，而所學(xué)功法又與生機(jī)之道深度交融。

  更別說，他還有大白這個真正的天道在。

  “蕓蕓眾生態(tài)，渺渺大道音......”

  林忱忽然從穆箴言懷中一躍而下，綠芒閃過，便已化作身著淺碧云紋法衣的清雋男子，周身氣息澄澈空明，似云端皎月。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穆箴言，眼底漾著星光：“師尊，我似乎知道我要創(chuàng)造什么樣的功法了?！?br />
  穆箴言望向林忱，仿佛被他眼中流轉(zhuǎn)的笑意感染，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

  “好厲害，不愧是天生玲瓏心，果真一點(diǎn)就通。”

  林忱不為所動，挑了挑眉：“所以師尊是故意不讓我按時完成任務(wù)的，對吧？”

  穆箴言唇角揚(yáng)起，并沒有說話。

  林忱也在笑：“若是只在滄月峰，師尊說得再多，于我而言不過是閉門造車，無甚作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