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鐘夫人罵了霍家老夫人
當然是因為按照規(guī)矩,她這個做孫媳婦的不方便質問老夫人,但她可以質問霍緋鳶。
“是,回祖母的話,我只是覺得沒有什么事情能比我護住侯府的顏面來得重要?!碧锸w回道。
“你……”
老夫人正要訓斥,霍夫人匆匆趕來。
她腳步急促,外面的大氅都未來得及披上。
想來是一得知老夫人來找田蕎的茬就立馬趕過來了。
“母親!母親有何事尋我說便是?!被舴蛉藖淼教锸w的跟前,擋住老夫人的視線。
老夫人頓時更氣了:“怎么?我這個做祖母的,還訓斥不了孫媳婦了?”
“母親您想訓斥孫媳婦自是沒有問題的,但若是訓斥得不合規(guī)矩不合道理,不是平白讓人看了笑話了嗎?”
霍夫人視線朝卞嬤嬤那邊瞥了瞥,提醒老夫人,她如今的一言一行,可都有外人看著呢!
老夫人表情一滯,隨后道:“我就一個要求,讓我這侄孫女跟著卞嬤嬤一道學習些規(guī)矩,就這么一個小要求,你還要我老太婆跪下來求你你才肯答應不成?”
“可這位鳶娘子入府之時,說的是要侯府的嬤嬤教導便是,怎突然變了,想要卞嬤嬤教導了?”霍夫人反問道。
既然老夫人不怕丟人,那霍夫人自也是不怕的。
老夫人深吸一口氣:“府里嬤嬤哪有卞嬤嬤這般見多識廣?既有現(xiàn)成的厲害嬤嬤可以教導,為何要退而求其次?我這侄孫女與我甚為投緣,彌補了我沒有孫女的遺憾,你為何連這么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愿意滿足我這個一只腳都已經(jīng)踏進棺材里的老太婆?”
老夫人這是在暗指霍夫人不孝順了,順帶一提霍夫人只生育了一個孩子的事情。
“母親喜歡這孩子我自是歡喜的,能讓母親您高興,我自是要厚待她的,可眼下教導蕎蕎的事情關系到半月后的宮宴,孰輕孰重理應分的清楚?!被舴蛉藫?jù)理相爭。
“我看你便是故意不肯讓我這個老太婆好過的!哪有你這般為人兒媳的!”老夫人控訴道。
就在這時,院門口傳來婦人清朗的聲音:“我倒是不知道,今日這事,侯夫人和世子夫人哪里做不好了?!?br />
聽到聲音,眾人齊齊回頭。
卻見鐘夫人站在院門口,笑盈盈地望著眾人。
這一下眾人都傻眼了,就連霍夫人也是一臉的驚訝。
田蕎則一臉的淡定,這不是鐘夫人頭一回在不驚動侯府其他人的情況下來她這了。
因為鐘夫人并不想和侯府的其他人往來,就和其他來見田蕎的田梨等人一樣,低調地從侯府后門入府,然后直接進了田蕎的院子。
因為霍夫人有交代,凡是來找田蕎的那幾個人,下人們可直接放行至田蕎住處。
今日鐘夫人過來也是昨天和田蕎約好的。
沒想到剛好老夫人來這找茬,就讓鐘夫人看到了這么一出好戲。
老夫人和霍夫人包括卞嬤嬤都是認得鐘夫人的。
所以當鐘夫人出現(xiàn)的時候,大家才會這么吃驚。
只有霍緋鳶不知道鐘夫人是誰,見大家都這么驚訝,她便好奇地望向鐘夫人。
看衣著打扮并不能看出多少富貴來,頭上只有一根樸素的朱釵,身上穿的也是市面上能買到的料子。
但鐘夫人本身氣度不凡,帶著一股子詩書氣,霍緋鳶也不敢輕易小瞧了。
卞嬤嬤來到鐘夫人面前,俯身行禮:“鐘夫人,您怎么來了?”
方才面對老夫人都不曾行禮露出笑臉,如今見了鐘夫人,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態(tài)度。
大魏重文輕武,永寧侯是武官出身,便是眼下能得官家青睞,也是被都城之內(nèi)的真正世家豪族所瞧不上的。
而鐘家雖不曾任多高的職位,卻在文人們的心中有著頗高的地位。
回過神來的老夫人也連忙上前詢問:“鐘夫人,您怎么來了,怎也不與我說一聲?這些下人也真是的,竟也沒有通報我一聲!”
一旁的霍緋鳶再不認識鐘夫人也能從老夫人的態(tài)度看出來眼前之人是個急需討好之人,便繼續(xù)垂著頭,表現(xiàn)出乖巧模樣。
鐘夫人視線掃過幾人后,不緊不慢地回答道:“我并非來找老夫人和侯夫人的,而是受世子夫人之邀前來與她商議一些私事的。”
聞言老夫人的臉色沉了又沉,眼睛里滿是不敢置信。
鐘夫人繼續(xù)給眾人解釋:“我與世子夫人是故交,知她生性灑脫不受拘束,如今又將入宮赴宴,便過來瞧瞧有何需要我?guī)兔Φ?。?br />
鐘夫人一句話,直接點明了她和田蕎不一般的關系。
霍夫人南下之時曾在鐘家借住,但即便在鐘府住過,也不曾與鐘夫人有過什么深交。
而霍霆軒曾幾次想要拜謁鐘老先生都未能入得鐘府大門。
而一個農(nóng)女竟有如此的榮幸?
這讓老夫人頓時有些不知如何回應了。
鐘夫人視線落在老夫人的身上:“治家嚴,家乃和;居鄉(xiāng)恕,鄉(xiāng)乃睦;老者不教,幼者不學,俗之所棄也。”
鐘夫人身上沒誥命,但她和她的丈夫一樣,敢言敢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