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相府公子
...在哪里見過?”
他說話時(shí)的神情隨意,語調(diào)也極為溫和,但不知怎的,季音竟從中感受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壓迫。
沒錯(cuò),是壓迫——明明只是個(gè)與她年紀(jì)相仿的少年,卻給人以難以名狀的恐懼,就好似棋局對弈,永輸半子。
“是嗎?”白清旭攤了攤手:“不過也難怪。畢竟我可是聞名天下的錢來樓大老板,見過我算不得什么稀罕事。”
聽到此話,付子修瞬間來了精神:“真的假的?!你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錢來樓老板嗎?!”
季音傻了:“傳......傳說中?”
付子修興致勃勃地正要開口,卻被裴訣出聲打斷:“今日與二位相見,即是有緣?!闭f罷,他環(huán)顧四周:“只是此處人密口雜,多有不便。不如請二位酒樓入座,歇息片刻?”
誠然,這幾人站在一起,性格脾氣暫且拋開不談,模樣外形可都極為養(yǎng)眼。加之方才鬧出來的動(dòng)靜,早就被小吃街上的百姓圍了個(gè)水泄不通。
季音顧念著趕路,正待上前一步賠笑拒絕,卻被白清旭搶了先:“好啊,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
眼見對方就要跟著那兩人上樓,季音一愣,旋即扯住他的衣袖,低聲急道:“臭騙子,你搞什么!”
“自然是去蹭飯啊。”白清旭望著她手中所剩無多的小食:“我可還餓著肚子呢。”
......好像也是。
于是,安頓好賣青棗酥的小姑娘后,季音跟著眾人上了酒樓。
方才在小吃街上,她便注意到了這兩名少年所穿的衣裳——上好的云錦緞料,再加上那成把成把灑出去的金箔,定然是富貴人家的小公子。
果不其然,季音屁股還沒坐穩(wěn),名酒名菜就一道接著一道端了上來。
緊接著,付子修便滔滔不絕地講起關(guān)于錢來樓老板的見聞來,諸如飯菜便宜實(shí)惠,經(jīng)營模式新穎,侍者薪酬豐厚,百姓好評如潮云云,聽得季音認(rèn)知顛覆,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有兩個(gè)錢來樓老板。
“不止這些?!备蹲有拊秸f越來勁:“上次我在爺爺?shù)臅客悼醋啾?,像是安陽城洪澇水患,蓮峰城干旱蝗?zāi)這些,每回他都是首個(gè)捐款賑災(zāi)的......”
話音未落,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趕緊瞥了裴訣一眼。
裴訣則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嘆了口氣。
季音回憶起白清旭坑蒙拐騙時(shí)的那副嘴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我的天,這說的是你?”
白清旭倒是應(yīng)得痛快:“嗯,實(shí)話?!?br />
“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付子修:“想不到左相家的小公子也來靈州城玩兒了?”
“左相?什么左相?”季音訝然:“你剛才說的爺爺......是左相付朝?!”
付子修清了清嗓子,戳了裴訣兩下:“這可不能賴我啊,是人家自己猜出來的?!?br />
裴訣扶額嘆息,同時(shí)甩了他一記看傻子的眼神。
付子修倒像是卸掉什么包袱似的,看起來輕松了不少:“女俠姐姐說得不錯(cuò)。”頓了一頓,他神神秘秘道:“不過我與裴兄此番并不是來玩兒的?!?br />
季音:“?”
付子修:“我們是去云天派拜師學(xué)藝的!”
“噗!”季音一口茶全噴在了白清旭身上。
付子修嚇了一跳:“怎么了,難道這茶有問題?!”
白清旭則是不緊不慢地擦著衣服:“三百兩?!?br />
季音急道:“咳咳......不是,跟茶沒關(guān)系?!?br />
夭壽啊!
平日里也沒見云天派有多火,怎么這會(huì)兒魔教弟子,酒樓老板,甚至連左相府的小公子都擠著往里趕了?
裴訣微笑:“莫不是......兩位與我們目的一致?”
季音見狀,也不瞞了:“確實(shí)如此?!?br />
她在入酒樓前便暗暗探過這兩位少年郎的內(nèi)力——付子修不必多說,官宦人家的小少爺,雖滿懷闖蕩江湖的一腔熱血,卻并未認(rèn)真學(xué)過武功,身手最多也就勉強(qiáng)自保,不足為懼。
至于裴訣,雖不知他身份為何,但僅憑付子修對他的態(tài)度,猜也猜得出其與左相府淵源頗深。盡管此人言行舉止間都是一副文人做派,可季音還是感知到了一絲內(nèi)力波動(dòng),想來他在武功上有些造詣,只不過并非高手,倒也能應(yīng)付。
“真的嗎?”付子修顯得十分驚喜:“女俠姐姐,你們也要去云天派啊!既然如此,咱們同去如何?人多了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