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死亡之吻
究竟是誰能把他傷成這樣?
“我說夫人......你這是要謀殺親夫?。俊?br />
白清旭似乎并未意識到傷口已然裂開,只見他唇角輕提,輕輕捉過她的手:“下次若再想打,為夫自己來,不勞夫人親自動手?!?br />
......夫人?為夫?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季音被他叫得心驚肉跳,火氣直冒:“......你發(fā)的什么瘋?!惡心誰呢?!”
鬼尸仙睥睨天下多年,何曾有人敢當著她面這般大放厥詞?如若換作其他人,只怕此時此刻早已腦漿迸裂,血流成河了。
但面前這人是白清旭——在如鋒刃般綻放的敵意里相互撕咬才更符合他們的相處模式。
她享受即使滔天恨意早已于肢軀血流間穿通,自己卻仍能保持最后一分理智,懷著興奮一刀一刀剮去他血肉的快意與戰(zhàn)栗。
她太了解他了——他不怕死,一刀殺了他簡直是對他的恩賜。
她看穿過他的內(nèi)心,知道他最在意的事,知道怎么才能讓他最痛苦,怎么才能讓他最絕望。
念及于此,季音冷笑一聲,當即戳著他心窩狠狠扎了下去:“哦......我知道了,想你那位未婚妻了是吧?”
果不其然,白清旭當即怔在了原地。
季音乘勝追擊:“可惜呀,小姑娘年紀輕輕就遇見你這么個爛人——被你害得家破人亡,尸骨無存,甚至連死了都不得安生,還要被你這種渣滓惦戀,當真可憐至極!”
白清旭眸光微顫,沒有接話。
見對方未被激怒,季音干脆送上最后一劑猛藥:“皇后娘娘......呵,你什么意思,炫耀你的計謀得逞了?炫耀你得了江山,得了天下,炫耀你終于贏過了我?!”
“白清旭,你少在我面前犯賤!你以為我還會像當年一樣被你耍得團團轉(zhuǎn)嗎?你以為你這張嘴還能在你臉上待多久?!”
死一般的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白清旭才像是恍然回神,眸中的笑意愈發(fā)深濃:“生死闊別數(shù)年,夫人那一吻我至今銘記于心,明明是夫人先勾引的我,得手了卻又想全身而退......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季音:“......???”
勾引?什么勾引?
他說她臨死前的那個吻......是勾引?!
......勾引個屁?。∷敲髅魇菆髲?fù),問候他全家的報復(fù)!??!
眼見惡意報復(fù)被曲解成蓄意勾引,想達到的目的沒達到不說,甚至似乎還起了反效果,季音感覺自己氣得快要吐血了,一時也顧不得什么功力尚未恢復(fù),反手就朝著白清旭攻去!
然而還沒等她動手,突然覆于手腕的溫?zé)釁s先給了她當頭一棒!
“......所以夫人是看上我這張嘴了?”白清旭似是在強忍笑意,拖著腔調(diào)慢條斯理道:“既然如此,何必勞夫人如此費心,我即刻便可奉上。”
說罷,他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瞬間,臨死前的那個吻在季音腦中閃過。
當時她吻得很重——混著鮮血與眼淚,滿懷憤恨與報復(fù),她狠狠咬破了白清旭的唇。
可此時此刻,他的動作卻很輕,帶著彷徨促狹的小心翼翼,失而復(fù)得的分外珍稀,更多的是如泣如訴的萬般渴求,貪婪地攫取著屬于她的一切。
季音被他吻得渾身發(fā)軟,胸口的紅痕在這熾熱纏綿的氛圍下愈發(fā)刺眼,細碎的喘息聲難以抑制地從喉間滑出,一下又一下沖擊著她的心臟——她徹底被白清旭弄瘋了。
......這是什么東西?
鬼尸仙居然被白清旭......強吻了?!
......報復(fù)!這是赤裸裸的報復(fù)?。?!
秀眉緊蹙,季音掙扎開來,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可白清旭仍舊沒有躲,挨得干脆利落。
良久,他瞳孔微抖,輕笑一聲:“昨晚折騰得久,夫人許是累了,早些休息吧?!?br />
說罷,他斂眸,轉(zhuǎn)身離開了屋內(nèi)。
季音愣在原地,覺得這個世界一定是瘋了。
她本以為白清旭當了皇帝,她又得了個什么該死的皇后名號,兩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位于紫宸皇宮才對。
然而這屋內(nèi)的陳列擺設(shè)她實在再熟悉不過,只一眼,她便確定了自己身在何處——云天山巔,掌門居所。
所以當晚,在她洗劫了白清旭屋內(nèi)所有值錢的東西后,轉(zhuǎn)頭便逃之夭夭——逃得比瘋狗還快。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死而復(fù)生,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她的功力尚未完全恢復(fù)——也就是說,在沒弄清楚白清旭是不是故意裝病好趁機耍什么花招前,她沒辦法殺掉白清旭。
再跟這么一個腦袋犯渾的白清旭待下去,她恐怕不是被氣死就是被嚇死。
逃,非逃不可!
而且她得抓緊時間弄清楚,在她死的這幾年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居然把白清旭逼瘋到這般田地?!
江湖傳言不假,當年季音還不是鬼尸仙時,確實曾當過白清旭的親傳弟子,只是目的并非拜師學(xué)藝,而是盜取神器,至于像什么狐媚上位等謠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