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救出葉雷
只見屋內(nèi)光線昏暗,葉雷被粗大的鐵鏈牢牢鎖在刑架上,渾身傷痕累累,血跡斑斑。
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中年太監(jiān),正捏著一把細(xì)長的銀針,慢條斯理地在燭火上烤著。
那太監(jiān)嗓音尖細(xì),一邊烤著針,一邊陰惻惻地開口:
“葉少谷主,咱家的耐心可是有限的,這透骨針的滋味,方才您也嘗過了,專破護(hù)體真氣,刺入穴道,如萬蟻啃噬,痛癢難當(dāng),何必為了身外之物,受這零碎苦頭呢?”
他拿起一根燒得通紅的銀針,緩緩逼近葉雷的一處穴位,“乖,告訴咱家,那地脈靈穗,你究竟藏哪兒了?說出來,少受些罪?!?br />
葉雷咬緊牙關(guān),額頭青筋暴起,冷汗直流,卻硬是一聲不吭。
太監(jiān)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將銀針稍稍移開,換了種語氣,帶著誘惑:
“嘖嘖,真是硬骨頭,不過,葉少谷主,您可要想清楚。您那位如花似玉的小嬌妻……如今,可也在這府中做客呢?!?br />
葉雷猛地抬起頭,眼中爆發(fā)出驚人的光芒,死死盯住太監(jiān)。
太監(jiān)滿意地笑了笑,繼續(xù)攻心:“只要您肯說實話,咱家可以做主,讓你們夫妻見上一面,以解相思之苦。如何?這交易,劃算吧?”
就在此時,許長卿心湖中響起了沈書雁的聲音:
“長卿,探查過了,周圍守衛(wèi)松散,并無陣法或高手隱匿氣息?!?br />
“里面那個沒卵蛋的家伙,不過八品修為,虛張聲勢罷了,純粹是草包一個?!?br />
幾乎是沈書雁話音落下的同時,屋內(nèi)的太監(jiān)見葉雷依舊沉默,臉色一沉,語氣驟然變得狠厲: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真當(dāng)咱家是泥捏的不成?告訴你,若再嘴硬,咱家有的是辦法讓你那小嬌妻生不如死!別看咱家少了點東西,可宮里整治人的手段,多的是讓你想不到的……”
“噗嗤——”
一道凌厲無匹的劍氣毫無征兆地穿透木門,精準(zhǔn)無比地掠過太監(jiān)的脖頸!。
太監(jiān)威脅的話語戛然而止,他臉上的猙獰瞬間凝固,眼中充滿了驚愕,似乎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下一刻,一顆頭顱便與身體分離,滾落在地,鮮血如同噴泉般從斷頸處涌出。
葉雷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
“哐當(dāng)!”
石屋的門被一腳踹開,許長卿手持滴血的醉仙劍,緩步走了進(jìn)來,淡淡開口:
“你們的交易,怕是做不成了?!?br />
他手腕一抖,劍光閃過,束縛葉雷的鐵鏈應(yīng)聲而斷。
“不過,我們倒是可以談?wù)劇碌慕灰住!?br />
葉雷滿臉難以置信,聲音沙啞地脫口而出:“許長卿?!你……你竟然還活著?!”
許長卿沒有理會他,快步上前蹲下,仔細(xì)檢查他身上的傷勢。
越是查看,他的臉色越是陰沉。
葉雷身上不僅有多處外傷,經(jīng)脈更是被陰損的手法震傷,內(nèi)腑也有不同程度的受損,顯然遭受了長時間的折磨。
“他們下手……可真夠狠的。”
許長卿抬起頭,看向葉雷,眼神復(fù)雜,“抱歉,你的傷勢極重,尤其是經(jīng)脈和內(nèi)腑的損傷,我……未必有把握能救得了你。”
葉雷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但隨即被更強(qiáng)烈的執(zhí)念取代,他猛地抓住許長卿的手臂,急切地說道:
“許長卿!我妻子!我妻子就在這里!你若能幫我救她出去,我葉雷對天發(fā)誓,立刻將地脈靈穗的下落告訴你!絕無虛言!”
許長卿沉聲問道:“你妻子現(xiàn)在可有性命之憂?”
葉雷愣了一下,仔細(xì)想了想,搖頭道:“他們想要靈穗,應(yīng)該不敢真的傷她性命……但是,婉柔她身上有舊疾,需要按時服藥,受不得驚嚇和折騰,耽擱太久,我怕她……”
許長卿嘆了口氣,打斷他道:“既然如此,你就先別急著交代后事,撐著點,說不定我們能一起從這里殺出去。”
說罷,他心念一動,輕聲道:“小家伙,出來幫個忙?!?br />
一道紅光從他懷中閃出,化作小狐妖的身影。
她看到葉雷的慘狀,碧綠的大眼睛里閃過一絲害怕,但還是乖巧地走上前,雙手結(jié)印,淡粉色的柔和妖力緩緩渡入葉雷體內(nèi),暫時護(hù)住了他的心脈臟腑。
葉雷感受著體內(nèi)傳來的暖流,化作一聲苦澀至極的笑:“呵……沒想到,最后闖進(jìn)來救我的……會是你?!?br />
許長卿一邊警惕著外面的動靜,一邊淡淡道:
“你們壓劍谷的因果,我本不想沾染,你要謝,就謝李春山吧,我欠他的,如今只能還在壓劍谷身上。你是葉家最后的血脈,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在這里?!?br />
“我爹……”
葉雷猛地抓住許長卿的衣袖,聲音顫抖,“我爹他……怎么樣了?”
許長卿沉默了一下,還是如實相告:“葉云谷主……他已經(jīng)死了?!?br />
葉雷身體猛地一僵,抓住許長卿衣袖的手無力地滑落,淚水瞬間涌出,混雜著臉上的血污,無聲地流淌。
他低下頭,肩膀劇烈地顫抖著。